千万不能有事啊!”说着扑到金羽怀里哭起来,殷筠和翠绿见了也撇过脸去哭泣,金羽此事尚未清醒,恍惚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进入,身影魁梧,金面红发,一脸正气,眉心间有一火神印记,正是赤帝祝融。金羽看着他泪又顺着眼角流下,只是她不再说话,脸色苍白,可是依旧努力的对着祝融笑着,他看见祝融走到自己身前,弯下腰来,在自己额前深吻了一下,她拉着祝融的手,沉沉睡去。
月下,早已没有了旁人,只剩下囝囝和囡囡,他们在葡萄架下闷坐着,突然,囡囡重重的给了囝囝一巴掌,大骂道:“都是你,若不是你一定要找什么夜游龙,也不会牵扯出这乌七八糟的事情来,妈又怎么会变成今日这样子。”
囝囝吃痛,瞬间站起,正要破口大骂,可是突然想起昏睡在床上的妈,顿时没了底气,只得捂着脸说:“我怎么会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宁愿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些事情,我宁愿从来都没有学过法术。”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告诉你,如果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恨你一辈子。”囡囡哭着跑开了。
只剩下囝囝一个人留在原地。眼泪不争气的从囝囝的眼眶留下来,一只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头一看,是个红发金面的男人,男人眯着眼笑着看他,囝囝问:“你是谁?”
男人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是谁。”囝囝抽泣着,不说话,红发男人又说:“你是赤帝和金翅凰的孩子,将来要撑得起南疆的一片天,你现在虽然还小,可是也是个男子汉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无论多大的事情,都不能哭,知道么?”男人温柔的擦了擦囝囝的小脸,囝囝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囝囝说:“如果妈能好起来,我宁愿不再做什么男子汉,我只要妈能好起来,我已经没有爹了,我不能再没有妈了。”男人说:“我们终将会离开你,未来的路,你要自己一个人坚强的走,爹希望你能勇敢,正直,坚强,只要你能做到这三点,今后,你无论做什么,爹都支持你,好男儿,要刚强。明白么?”囝囝诧异的看着红发男人,傻傻的说:“你是我爹?”他正要再说什么,红发男人突然消失了,平静的葡萄架下静悄悄,仿佛男人没有来过。
囡囡跑回房里,扑在床上大哭起来,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她望着昏暗的屋子,想起那日金羽在晚上和焰魂的对话,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次金羽好像要离开她了。
红发男人摸了摸囡囡的头,囡囡看了一眼红发男人,突然说:“你是祝融?”红发男人吃了一惊,然后笑着点了点头,囡囡又说:“如果当日,在金凤台,你没有骗妈,而是你把妈带在身边,也许我不会像现在这样怨你。”祝融面对女儿的指责没有反击,而是心怀有愧的点了点头,说:“孩子,我对不起你们。”囡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爹的,他只是突然觉得,如果换一个场景,或许她会扑到这个男人怀里欢笑玩闹,囡囡镇定了起来,说:“爹,我真希望,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祝融见此,长叹一声,漠然离去,走前,他看了囡囡一眼,道:“孩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
清晨,金羽醒来,见房里空无一人,睁着眼睛想了很久,金羽看了看窗外飘着的云彩,霞光万丈,脑海中浮现她与祝融的过往,暮然闭眼,她告诉自己,是时候清醒了。
金羽披着外衣走出门去,门外有一片池塘,池塘里有几尾红鲤自由自在的游着,焰魂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金羽见焰魂来了,笑着问了声好,焰魂一声长叹,问:“仙子,主公已去,不知仙子有何打算?”
金羽呆呆的望着池塘里的红鲤,说:“当年我自贬为人,不愿再做什么天宫仙子,那时王母给了我一根金色的飞羽,那是她硬生生从我身上拔下来的,她对我说,情爱之事,无异于生揭龙鳞,活拔凤羽,痛,但得忍着,一切,都是自寻烦恼。”金羽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根金光夺目的金色飞羽,她接着说,“这便是当日从我身上拔下来的飞羽,她告诉我,如果有一日,我做腻了凡人,乏了,累了,想回到天宫了,我插上这金羽,霎间我便可飞回天宫,畅游于九天之外,我依旧还是那九重天上织霞布彩的金翅凰。”
焰魂道:“若是如此,主公已死,仙子回天,不失为一良策,只是……”
金羽惨惨苦笑了几声,指尖一用力,金色的飞羽便折断,折断了的金羽化作一阵烟尘湮灭了,焰魂惊叫了一声,叹道:“仙子,你……你这是何苦呀?”
“君已不在,朝霞不灭,可我心已死,怎又有力气飞回九重天外?”金羽无力的说着,顿了顿,又说:“大哥,金羽想托大哥一事,万望大哥应允,莫要推辞。”金羽道。
“仙子请讲,焰兵定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我想给两个孩子找两个师父。他们乃重黎之后,朱雀镇神,不能因我而埋没于这乾南之内。”
“仙子想寻谁做孩子们的师父?”
“两个孩子,我想让他们分别找两个不同的师父,只有让他们独自去历练,才能真正的成长,不负重黎所托。过几日,我身子稍好些,我想先带囡囡去趟昆仑山寻一位故人,请大哥在此帮我照看囝囝几日,等我回来,再做打算。”
“我可以在此等仙子归来,可是昆仑山此去甚远,仙子你如何去得?”焰魂深知,如果叫她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孩子,是去不得昆仑的。
“大哥放心,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