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真实,织娘倒是没有在意别的,只是心里在想,那个山怪是谁?是伯桑,还是阿婴?
近两日,伯婴一直很仔细的在观察邹衍,她虽然没有出声,可是诡影和袁厌崖都注意到了她的一举一动,袁厌崖终于按捺不住问:“这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可看的呀,我见你盯着他一天一夜了!”
此时,邹衍正在和柳家庄庄主谈笑,伯婴在不远处看着邹衍,诡影和袁厌崖在两旁坐着,听到袁厌崖如此说,诡影也注意到了,道:“是啊,伯姑娘,从昨天晚上落地开始,你就一直有意无意的看着邹夫子,这是为什么?”
伯婴摆了摆双手,示意他们二人附耳过来,二人识趣的凑近了伯婴身边,只见伯婴小声道:“你们,难道不觉得,这老头很奇怪么?”
“哪里奇怪了?”袁厌崖皱着眉又看了一眼邹衍问。
“他的影子是假的。”伯婴简单一句话出口,见那二人先是皱眉一细看,然后恍然大悟,瞠目结舌。
“是啊,此人影子虽然映照在地面上,可是毫无生气。”袁厌崖道。
“不错,世间万物,都依靠日月阴阳提炼修为,无论任何生灵都有自己的影子,而影子,是自己三魂七魄寄宿在肉身之中,被日光月华投射所映出的阴影,而此人的影子毫无生气,难道……”诡影道。伯婴急问:“难道什么?”
“难道这个人死了?”袁厌崖插口,声音不免有些大声,只见那邹柳二人正谈着,忽然被扰,看了一眼他们的方向。诡影只得抱歉微笑,随即,伯婴扯着两人离开了他们的视线之内,只见诡影摇了摇头,道:“不,如果他生身已死,只剩魂魄,那是根本不能暴晒在日光之下的,可是,他明明好好的活着,却有一个虚假的影子跟着自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影子,就是他那受日精月华的魂魄,和他分离开了!”
“分开了?”伯婴忽然想到她听闻的那个诡帝,以前也曾是个影子,可是影子的主人天帝,却不知所踪,伯婴痴痴的问:“如果有一天,影子代替了自己,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会怎么样?”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袁厌崖赶紧打断她。
“那邹衍的影子的下落,我可能知道。”诡影道。伯婴和袁厌崖听诡婧如此说,将目光投向诡影,只见诡影挪了挪步子,有些沉重道:“我想,邹衍的影子,应该是他那专使歪门邪道的弟弟,邹潜。”
“其实,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当在他书房沙丘中,看到他落血在小舟上,然后得知邹潜下落的时候,我心中就已经开始疑惑,然后他在云层之上种种疑虑,生怕邹潜被大势所倒,因情势所亡,这些种种忧心,表面上看似是一个兄长对弟弟的记挂,可是,更多的,更像是对自己生死的无奈。”袁厌崖分析道。
“为什么?难道,邹潜死了,邹衍也会没命么?”伯婴问。
“我只道,如若邹衍死了,邹潜一定会没命,所有的影子都是要依托寄主才得以生存,寄主一死,托生之物必定亡故,可是,如果影子死了,寄主会不会死,我就不懂了。”诡影道。
“人可以没有影子,可是影子不能没有人,这个我是知道的,不过,我觉得,如果邹衍的影子真的因为他自己的狂妄而失了性命,那邹衍活是活得下去的,只是,要生活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受不住日光月华。这世间,有阴必有阳,我想,他应该是深谙此理。”袁厌崖有些凝重道。
“我想,他现在肯定知道邹潜在哪,为何迟迟不带我们去找?我们前日到的柳家庄,昨日已经休息了一日了。多耽误工夫!”伯婴急道,有了这层顾虑伯婴开始着急起来。
“我觉得,他是想先一步找到邹潜,说服他,释放织娘,我们好平息战端。”诡影猜到。
“不行,我等不了,我要马上去找干娘。”伯婴说到就要走。袁厌崖一把拉住她,道:“你知道去哪里找么?”
“我虽然不知道,可是,我有办法。”伯婴胸有成竹的说。
伯婴从袖口中拿出一方丝巾,道:“这是干娘的丝巾。”
诡影从伯婴手里拿过那方巾,有股淡淡的香味,说不出的好闻,薄如蝉翼,轻若飞羽,的确是好东西,诡影问:“你想要怎么找她?”
“这方巾上的味道,和干娘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等夜里,我招来四方五鬼,让鬼魅去帮我找,邹衍说这里离咸阳不过百里余地,我想,这么个距离,他们一个晚上应该能带给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