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山静静坐在鬼谷岭最高的山巅。
他已经成长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脸庞清秀、五官端正、眼神深邃,但清冷的目光中却透着几丝迷惘。
自从接受九天圣女灌顶后,他就从来没有沮丧过。然而现在,他却失去了方向。
父亲王朗的去世,让王九山思考了很多个春秋,却没有找到答案。他珍视生命、也珍视南山基地的师徒情、兄弟姐妹情;他愿意跟随伯阳师父静修、直至感悟归元的真谛。但是,那个让人生厌的“永恒”,却时时折磨着他。南山基地的任何修行课,都未能提及生命的永恒,即使是永生的“至人”,如遇意外,也是有失去生命的可能。
上次离开伯阳时,他偶然间遇到过一个佝偻着身形的老者,告诉了他所谓的“真相”,那老者说,显域一切生命的表征,都是一场梦,最后都要回归到暗域而存在;唯有黑暗,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生命“永恒”。那老者告诉他,如果有一天想明白了,就去晋国的王宫去找他。
王九山当然有疑问,可老者并未回答,飘然消失。后来王九山看到了伯阳身上的光芒,决心跟从伯阳为师,但心中那个关于“永恒”的疑问,一直未能消除。
王九山没有想过什么叫“背叛”,他爱过、恨过,杀过人、坏过事,只知道人类的种种情绪,都是自身痛苦的渊源;他坚持一点——只要自己觉得应该做,就去做,简单而直接,是最合适的活法。
看着鬼谷岭上涌动的雾气,他叹了口气,然后取出斗星盘,抛到空中。
斗星盘在空中不断旋转,然后变大,王九山腾空而起,跳上斗星盘,化为一道白光,向着晋国方向飞去。
……
……
由于带着三位修行尚浅的弟子,辛文子一行在七天后才到达晋国都邑绛城。
临近傍晚,六人找了一家客舍安顿下来。辛文子摸了摸袖中那个布帛,心思有些沉重。然后他自己一人离开客舍,去城中街市上探听讯息。市朝则满,夕则虚,辛文子逛街的时间显然有些晚,街市各店铺多已闭门,唯有一家酒肆的招牌旗帜在微风中飘动,旗帜下方露着一扇半掩着的门,门内隐隐有灯光透出。
天色并未完全入黑,当前时刻就燃灯,显得有些奢侈;想必这酒肆的生意是非常红火。
辛文子走近那扇门,缓缓推开到一人可以进去的宽度。
酒肆不大,靠西墙摆着三张木制矮桌,两张空着,最里面的一张桌,面里跪坐着一个人,身着红色罩袍,堆叠在地上,桌上摆着铜制酒器,也有几个酒坛,整齐摆放在矮桌的一侧。看得出,此人正在自斟自饮,而且喝了不少,但看不出醉姿,想必酒量不小。
酒肆东墙边,摆着大大小小的若干陶制酒坛。酒肆靠东北一角,挂着半截竹帘,显然后面别有房间。
不见酒肆主人,辛文子看了看靠门的那张矮桌,想要坐下去。
“已到停业时分,这里已经不再待客了!”一个中年汉子挑帘出来,粗声粗气地说道。
辛文子听到此话,心里有些不高兴,指了指里桌正在饮酒的那位,皱眉说道:“他不是客?”
中年汉子两眉上挑,瞪着眼道:“当然是客,但不是你这样的客!”
辛文子本以为中年汉子会给个理由,然后自己就离开,但听到这句话后,心里升起了懊恼。
“说说看,我是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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