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似是自嘲般一笑,无限病态之间,无欢的俊雅的脸上荡起一抹妖冶风华。
轻轻吞了口口水,似是将喉管间的腥甜吞下,无尽难受之中,他的唇角依旧含了一抹波澜不惊的笑意,语气间却多了一抹嘲弄意味: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对于你我,所谓的父子亲情似乎只剩下了这一身无法改变的血缘了吧。”
父子亲情?
呵,自那场实验开始,所谓的父子关系,父子亲情,都已经彻底消散,现在他和池向天之间,或许仅剩的便只有这无法改变的血缘。
所以对于池向天刚刚所说的念在父子亲情上的话语,无欢只感觉十分的可笑。
不觉间,纵使现在他的喉管中腥甜的感觉愈加的浓烈,无欢脸上的嘲弄笑意却愈加的加深。
眸中一片水雾轻起,却依旧一片淡然的直直朝着池向天看去。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脸顿时有着绝艳的光华。
“最好不要故意拖延时间,也不要妄想会有人能够从我手里将你救出去,”
一声威胁,池向天的脸色铁青一片,怒目圆睁的对上无欢的眸。
“呵呵,拖延时间,不是每个将死之人必做之事吗?既然我现在落在您的手中,基本上没有半点被救的希望,那我何不趁着自己还有机会,赶紧拖延一点时间,这样我就会多一点苟延残喘的机会,人之常情而已,毕竟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微微一笑,无欢的脸在一片病态的潮红之下更多了一种绝艳妖冶之感。
他的话语轻浅,因为喉咙被扼制的缘故,原本清越的声音此时多了一种嘶哑的感觉,却一如既往的好听,缓缓的落入池向天的耳中,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此时,无欢的命完全握在池向天的手中,似乎一切都在池向天的一念之间。
但是纵使是这样,无欢似乎丝毫没有想要服软求饶的意思,语气自嘲,却依旧淡然。
生死关头,波澜不惊。
一时间,池向天的瞳孔猛地一阵闪烁,眼睛定定的朝着面前的男孩看去。
似是这恍惚间,他又看到了池傲的影子。
纵使面前的男孩容颜大概,就连周身的气度也全部改变,但是他骨子里的那种东西,还是没有改变。
仿若还是当初池向天喜欢的那个样子。
桀骜,自负。
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亦有着睥睨世间万物的王者气度。
而随着年岁的生长,他身上的那种气度愈加发酵的完美,愈加的趋向于池向天心中原本期望的模样。
只不过现在,纵使面前的男孩再完美,于他也没有半点关系。
正如无欢所说,现在他们父子之间唯一剩下的或许只有这无法改变的血缘而已。
“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似是再也忍受不了喉管间的难受一般,无欢的眉头不由紧皱,额头开始不断的冒出一片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开始由一片潮红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哼,既然这么难受,不如直接说出那系统的下落,说出来,我就放开你。”
思绪抽回,轻蔑般的瞥了一眼面前无限难受的无欢,池向天语气讥讽般开口:
“否则的话,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爸。”
第一次亲昵的称呼,池向天的背脊猛地一阵僵硬。
无欢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挣扎着抬眸静静的朝着池向天看去,唇角含笑:
“您逗我呢?手下留情,这个词是您字典里的东西吗?别开玩笑了,呵呵…”
语气愈加嘲讽,笑意也愈加灿烂。
似是铁了心拖延时间一般,无欢的眸中满满的都是玩味。
“你!”
唇角似是一阵微微抽动,显然,无欢的冷嘲热讽将池向天心中的怒火愈点愈烈,手中的力道也不由加大了几分。
隐约间,有极其轻微的“咯吱,咯吱”般的声音发出,似是骨缝错裂的声音。
倏然,池向天的面部开始变得越来越狰狞,说话间也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最好不要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忍耐性,否则的话,纵使这血缘关系,我也不会再念及!”
最后的通牒,说话间,池向天手间的力度并未减少,反而愈加的青筋暴起,似乎一点一点的用力。
而随着他的力度,无欢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潮红伴随着苍白扩散,他只觉眼前开始彻底涣散。
口中愈加一片腥甜,似是再也忍受不住一般,无欢只觉喉间猛然一呛,一片温热腥甜的液体从他的唇角缓缓流出。
昏黄的灯光下,他隐约中看了一眼池向天那张狰狞的脸。
突然,展颜一笑。
绝美风华。
在一片刺眼的猩红之中,无欢缓缓的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