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始终是贯彻人生的一条长河。
在最初的时候,它是一尾潺潺小溪,你指尖轻触就会觉得清冽动心,就像初恋一样。
初恋是还没有酿成的酒,带着酸涩朦胧和即将满溢的香气,只要溜出那么一点点,就能叫人心醉沉迷。
可往往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根本不懂这种隐约的感情。甚至有时候,这种感情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回忆,与他人无关,比如徐鹿。
记得那一次见到徐鹿的时候,她也是在唐诀的公司大楼里,只是那时候她还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我倒一时吃不准她是真好了,还是从来没有疯过。
我走到徐鹿面前,在离她差不多两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因为长期在病房里不出来,徐鹿的皮肤显得尤为的白。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呢?难道是为了看着唐诀?这样一猜想,即便她叫我不要害怕,我还是不由得有点背脊发寒。
我轻声问:“你怎么会在这?你……跟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期盼徐沉予把自己妹妹接回去。这样动不动就冒出来,实在让人受不了。
徐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对我说:“你给他送饭,你是好太太。”
像这么死板生硬的夸奖,我平生第一次听,我说:“这没什么,应该的。”
突然,徐鹿的眼神变得缠绵起来,像是回想起了很多美好的经历。她缓缓的说:“如果……我也能……我也可以的。”
这断断续续的一句话,我竟然能听懂徐鹿的意思。
她是想说,如果今天换成是她,那她也一定会这样做。
我惊讶的看着徐鹿,要说之前我认为的徐鹿对唐诀的感情还只是停留在朦胧阶段,那现在看起来似乎远远不是。
我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身后办公室的门响了,大鱼儿从里面探出头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我他立马笑了起来,问:“妈妈,你洗完了吗?”
我连忙回答:“好了,妈妈马上来。”
我再回头去看徐鹿时,发现她已经顺着拐角的楼梯走下去很远了。
人真的是很复杂的生物,尤其是这感情,多少男女都过不了这一关。只能望洋兴叹,变得患得患失。
我不知道徐鹿跟徐颖姗之间究竟是怎么解决的,但差不多一周后,徐沉予找到了我。
他告诉我说,家里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徐鹿也回到医院了,问我什么时候有空,他可以跟我讲讲他知道的那些过往了。
一瞬间,我的手差点握不住手机。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当一开始迫切想要知道一件事时,是如何的不顾一切。可当你真的对那件事触手可及时,你又会变得小心翼翼、瞻前顾后。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啊对!近乡情怯。
越是靠近,越想后退。
可我不能后退,我要知道这一切,我不想永远被蒙在鼓里!
我劝说着自己,就当是听一个故事吧。
我和徐沉予约好了时间,说好这周四的中午在我们公司楼下的星巴克见。敲定了这件事后,我像是松了口气,管他是桥是路,走走就不就知道了吗?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算把工作排的再满档也觉得时间过的飞快。每天晚上带着孩子们跟唐诀一起吃饭,成了一天中最快乐温馨的时光。
终于,到了周四这一天。
我起了个大早,戴上了唐诀给我买的那只手表。这是我们在一起第一年的时候,唐诀送我的新年礼物。
唐诀看见了,有些意外:“你不是说要把它珍藏起来的吗?怎么又拿出来戴了。”
我看着手腕,笑道:“我喜欢啊,这是你送我的,我不能戴吗?”
唐诀吃着早餐,嘴角微扬:“能啊,你喜欢,我再给你买。”
“谢土豪赏赐。”我开玩笑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一天我反而平静了不少。
午休时间的星巴克人并不是很多,大家都倾向于填饱肚子,下午茶还是留到下午再享用吧。
我到的比较早,点了一杯香草拿铁。即便是在夏天,我还是不习惯喝冷的。于是,我拿着一杯热乎乎的拿铁,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上等着。
不一会儿,徐沉予来了。
他看样子是到了午休时间就赶了过来,额头上还有薄薄的汗,他冲我点点头,直接先去点了杯摩卡,又买了两份点心拿过来。
我说:“休息会再说。”
徐沉予喝了一大口摩卡,然后看着我:“你确定要听?”
我笑起来:“我没记错的话,以前可是你追着喊着要讲给我听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