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她清醒后无法接受伤心而去。”
听闻此言顾雨浓轻抚着疼痛的额头,她感到有点晕。其实林逸的初衷是好的,但方法绝对是错的。什么出嫁从夫啊!这林逸大义当前毫不含糊,没想到对待女人倒是有股子土味儿,封建!让她更郁闷的是,杨枫居然也跟着点了点头。于是她那二十一世纪新女性言论不由自主的长篇大论起来:“你们不要被封建思想冲昏了头好不好?傅玉她是一个人,一个有自由意识的人,她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婚姻,谁都无法干涉。只是她现在头脑不明白而已。如果哪一天她恢复神智不愿成婚,她仍有自由拒绝与离去。林大哥,你想一想,如果我娘在恢复后发现她与你已然成亲,她会恨你的,就像冷竹云,他在我失忆的时候欺骗于我,我又怎能不恨他?”
这番惊天动地的话语让桌边的两兄弟直眨眼睛,杨枫不解的问道:“敢问姑娘什么是封建思想?什么是自由意识?”
林逸也试探的问道:“姑娘可是不愿傅玉嫁给我?”
顾雨浓看着他们不解的脸孔,无奈的闭了闭眼睛解释道:“并非如此,林大哥一表人才,才华出众,我娘能够嫁给你自然是她的福气。如果我娘是心甘情愿的,那我一定会献上我最真诚的祝福,祝福你们能够长长久久。但前题是先治疗,你不能用婚姻来束缚她的思想与行动,这种先斩后奏的事情,谁都无法接受。”
“可这并不是束缚啊!我只是用这种方法来呵护她,在她康复之前我绝不逾矩。而且傅玉是绝不会离开我的,她与你完全不同!你的头脑绝非一般女子所有,所以你可以坚韧不拔的驰骋战场,无怨无悔的去爱去恨。傅玉只是一个小女人,她只是需要一个怀抱而已,若她康复后发现自己孑然一身,她才会离去!”林逸道出心中所想。
杨枫点头如捣蒜,不住道:“不错,不错,不错!”
“连你都这样认为?”她问着杨枫,杨枫自然点头。
真是这样吗?忽然之间顾雨浓的头疼得更加厉害了,她被林逸的歪理给搞糊涂了,难道小女人有个怀抱就可以原谅所有欺骗吗?她顾雨浓也不是大女人啊?难道她该去原谅冷竹云的欺骗吗?
“林大哥,若我娘心中有你,不论成不成亲她都不会离开你,我只希望她能够清醒的面对自己的人生大事,或许曾经她才是完全糊涂的,这一次我希望她能够自己做主。”
林逸点点头道:“这样也可以,免得她将来心中留有遗憾。”
“谢谢你,林大哥,我一定会尽自己所能治疗我娘。”对于林逸的让步,顾雨浓自是万分感激,剩下的就要看她的了。
这一夜傅宅内倒也安宁,皇宫里却处处不平静。承乾殿内冷御风踱来踱去,手中把玩着一颗黑子。他思索着冷竹云的话,那小子从来都不是个省油的灯,这赐婚的圣旨一下没想到引出这么多事儿来。先前冷竹云进宫让自己收回圣旨,说他死都不会娶那个什么面如猪猡,心如蛇蝎的公主。他还将轩辕明昊拉来,一口咬定轩辕公主心计深沉暗算顾雨浓,说他们兄妹轮番对付顾雨浓,搞得轩辕明昊灰头土脸。这不,刚才太监回报,轩辕明昊与其妹争吵不休。可是,冷竹云你若不成亲,顾雨浓又如何对你死心?想到这里,他将手中的黑子稳稳的落到棋盘内。
灵素宫内,宫女李玄霜细心的为荣妃摇着蒲扇,自太后去逝后姐姐便出了宫再无音信。可她仍留在宫中不舍离去,做着她认为永远对的事儿。现下她便听着荣妃与两名宫嫔咒骂顾雨浓。先前华妃只因一句错话就被打入冷宫近两年,两年之中一个好端端的人被折腾的只剩皮包骨,前几日听闻那人不知怎么的就死了。
这荣妃还真是脑子有问题,这么不知死活的咒骂皇上的心上人,真是作死!她要不要搅浑这淌水呢?还是不要吧,若冷御风真将顾雨浓接进宫来,那惠王爷岂不要伤心了?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帮惠王爷一把呢?目前燃眉之急该是那闹得沸沸扬扬的赐婚了,这……
第二日一早,顾雨浓与林逸来到大内监牢,她从未接触过这样的环境,走廊内光线昏暗,气味刺鼻难闻,一阵阵的恶臭令人作呕。那些处在黑暗中的犯人,一个个披头散发,连五官都看不清,只觉哪儿都是黑的。但很明显他们都盯着顾雨浓,今日的她身着一袭深紫色长裙,绣鞋也是深紫色,这个色调将她的皮肤衬托的更加白皙。她头上的伤口依然缠着纱布,只是顾雨浓用深紫色的纱将头给包起来,倒不至于太显眼。
林逸皱着眉头,他不知姑娘为何要见乐正清燕,那个女人多次伤害她,惹出这么多的事来,她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走了好大一会儿,到达监牢的最深处,这里的走廊明显要比外面更黑更窄,正前方是一扇又小又结实的铁门,林逸挥退一旁看守的狱卒。自身上掏出一串钥匙,接连打开三把锁,这才使着内力推开铁门。
顾雨浓叹道:“这乐正清燕的待遇还真够高的,就依她那点本事,关在普通牢房也未必逃得掉,没想到冷御风竟将她藏得这般隐密。”
“也许皇上知道你会来见她,当日关押时,便让我拿着钥匙,里面还有两个婆子,是看管乐正清燕防止她自杀的。”说着林逸将顾雨浓带进牢房。
果然牢房内的一角恭敬的站着两个婆子,想必她们已经十分厌倦这里了吧。顾雨浓环顾四周见到牢房一角的石板上缩着个小小的身影。旁边一侧的墙上最高处有个碗口大的小窗,所以还能看得清人影。只见她稻草一般的发将脸全部遮住,身体还在不住抖动着。难道她傻了吗?林逸开门这么大的声音,她都无动于衷?这里的空气污浊闷热,才一会儿功夫顾雨浓的额头上已经沁出汗珠。她试着叫出这个她厌恶至极的名字:“乐正清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