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么那一晚呢?”
“我哪知道那一晚,醉得稀里糊涂的,不过肯定没发生什么就是了。”南宫少阳尴尬的诉说着。
“你怎么知道没发生什么?”顾雨浓睁大眼睛倾身相问,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这种事情是个男人都知道。”他无奈的盯着她,真不知她怎么好意思问自己。
突然之间顾雨浓变了脸色,这世间当然有不知道的男子了,冷刚不就是吗?想到冷刚她转过头盯着窗前翠绿的文竹发呆。
见此南宫少阳心中也是一阵不快,“小妹,欢乐趣,离别苦,该放下的终究要放下,你如此纠缠过去,受伤的总是自己。”
她收回呆滞的目光道:“你倒是放下了吗?其实我很想知道你与南家到底有何仇怨。”
“呵!”南宫少阳摇头浅笑,“小妹,留日我能活得如此恣意,也要多亏当年听到你的一番话。”见她岔开话题,他也不再深究。她的内心他永远无法进驻,这么多年,他都围绕在她身边,而她浑然不觉,他也不必再自苦了。
“哦?哪一番话呢?”
“呵,时间久了,估计你已忘却,那一日你与南宫远为了傅夫人的去留而争吵,我与南宫竞在偏厅听着。也就是在那时我被你深深感动,也才会有今日的改变。”
顾雨浓听罢十分感慨,她讲过的那番话至今记忆犹新,无奈南宫远始终无法明了。
“那你与南宫家到底有何过节?”
他抿一抿唇望向屋外,低沉的叹了口气,仿佛叹这口气顾雨浓就能明白他的所有感受,“那一年我只有两岁,我的亲生爹结交了一位大有来头的至交好友。他二人经常在一起谈古论今,对弈吟诗,有时把酒言欢,一聊便是一整晚。爹爹的那位朋友风流倜傥,潇洒不羁,他诱得母亲做下错事。就此,灾难频频降临,爹爹的生意诸多不顺,母亲深深悔恨,终日痛哭流泣,祖父一病不起,府中鸡鸣狗盗之事屡见不鲜,不出半年爹爹就去了,竟比祖父去得快。是问一个男人如何承受好友与妻子的背叛?江府一蹶不振,那个人终于霸占了母亲,后来没多久她就自杀了,想来大概是羞于人世,江家的生意也落入他人手中。猜猜,那个人是谁?”
“南宫硕!”顾雨浓沉重的道出这三个字,她忆及那个书生般的人物,无情,残忍,比南宫远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他还会有谁?
南宫少阳心中略为宽慰,多少年来,他从未向他们透露过这件事情。如今能够讲出来,他也释怀很多。
“我倒是奇怪,南宫硕毒如蛇蝎,他又怎么会放过你?”
“是南宫竞,南宫竞自然知道这些事,他不允许南宫硕造下杀孽。他以过继之名让我在南宫府长大,南宫远对我倒是比对你好一些,饿肚子没你饿得多。只不过在南宫府我永远是个不入流的外人,小时候我经常抱怨爹爹不疼爱自己,直到长大后,曾经江府的下人找到我告诉我事情真相,我才明白自己认贼作父。也就是从那时起,我萌生了报仇的念头,日复一日,仇恨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每每午夜梦回之际,总觉自己像要被大火焚烧殆尽。望着窗外那一弯明月,也总觉它不该那么美,恨不得伸手将它抓下,捏碎!”
顾雨浓的心不禁轻颤,她深切的感受到了他的恨,不过还好,他现在已经放下一切。怪不得南宫少阳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掉南宫远,相信南宫硕也没有逃出他的手掌心。原来他姓江,并非南宫家所出,那么他与南宫尚雪之间?
“既然你亲了尚雪,抱了尚雪,干脆娶她得了。”
“可能吗?别说亲了抱了,便是发生其他的,我也不可能娶她。她可是我仇人的女儿,我不杀她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这么说,这件事对你一点影响也没有?”
“一点儿影响也没有!”南宫少阳发誓着,他心里怪怪的……发着誓。
直至黄昏,顾雨浓才离开伯雅楼,南宫少阳不放心她一人回去,便送她一程。不知不觉二人已穿过两条街,前面浩浩荡荡的行来一队人马,后面跟着十数顶轿子。看这队伍来的方向该是城北,是宜幽园采荷日的活动结束了吧!顾雨浓又想到受伤的冷竹云,却不曾瞧见行过去的马队中有一男子频频回头,最后索性掉转马头,追将过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蜀国太子轩辕明昊,只见他帅气的跳下马来,在她身后小心的打着招呼:“顾姑娘,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