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一会儿,*的傅玉被救上来,原来跳下水的是林逸。大家七手八脚的将他们拖上来,然后将双目紧闭的傅玉小心翼翼的放在岸边。顾雨浓蹲下身做着急救措施,林逸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顾不得拧一拧衣服,蹲在一旁为傅玉搓着手心。急救措施显然是有效的,在做了几十次按压后,傅玉吐出几口水,顾雨浓将她的头侧向一边,生怕她呛着。
南宫莹蓝气喘吁吁的跑来,手中抱着一件披风忙将傅玉包起来。林逸抱着不省人事的傅玉向顾雨浓点点头,然后快速离去。顾雨浓对双喜道:“快去,为夫人换过干衣服,再去熬姜汤。”双喜答应着,追着林逸去了。
她又对身旁一名侍卫道:“去请刘太医到千福宫。”那侍卫应声而去。
顾雨浓深深呼吸几次后,才渐渐平息了刚才那不规律的心跳。适才她们由小花园回到屋中便发现傅玉失踪了,这就立刻出来找,在接近碧霄湖时已然听到傅玉凄惨的尖叫,她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这个恶毒的女人!
她回过头来狠狠瞪着荣妃,荣妃心中发怵,不过心理素质还是很好的,她装出一个无害的笑道:“刚才真是有惊无险,菩萨保佑,顾姑娘,都怪本宫这不长眼色的宫女没看好狗,惊了夫人,”说着她狠踢李玄霜腿弯,道:“还不跪下!”
李玄霜猛然间只觉腿间一阵巨痛,竟被她踢得直直跪了下去。她的心中有说不出的痛恨,她李玄霜在进宫之前可是惠王爷高手堂的人,只因王爷喜欢了顾雨浓这才解散了高手堂,这荣妃是将她当成她养的狗来打了吗?好样的,总有一日,她一定会将这个女人打下地狱,让她永无轮回!
对于荣妃虚情假意的遮掩,顾雨浓感到万分厌恶,她一步上前紧揪着荣妃的衣领,又将她逼退几步。荣妃只觉她的手像一只铁夹,紧紧夹着她的脖子,无论她怎么挣扎都躲不开她的钳制。直至这时她才感到恐慌,也才感到自己的脆弱,勉强道:“顾姑娘,有话……好好说!”
“凭什么让我跟你好好说?你是个什么东西?告诉你,冷御风在对岸从头看到尾,我倒要去问问你说的是否属实。”顾雨浓生气极了,她的母亲多灾多难,现在守在自己身边,都让这些小人给欺负去,若今日不杀鸡儆猴,日后不知有没有太平日子了。
荣妃心下一惊,转头看去,对岸没有任何身影,她回头道:“你骗我?你为什么骗我?”
顾雨浓道:“蠢货,因为骗你很好玩啊!”
“你!”荣妃竖着柳眉道:“你竟敢骗本宫,本宫告诉皇上去!”
“呵,呵呵!”顾雨浓眯着眼睛冷笑着,靠近她道,“骗你真的很好玩!瞧瞧另一边呐!”
荣妃这回不上当了,直接骂道:“贱人!不要再装神弄鬼了,本宫就是放狗咬你那个傻娘了,你能怎么样?”
顾雨浓懒得废话,将手中的她硬生生调了一百八十度,这下荣妃傻了,湖中的十六孔桥上赫然站着脸色不佳的皇上,他身后站着崔总管,旁边还有个侍卫汇报着什么。
“皇……皇上……”荣妃吓坏了,她的腿立刻软了,直接跪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这时,冷御风走下桥来,缓缓走到她们身边,顾雨浓松开手道:“皇上,事情的经过你都了解了吗?”
冷御风失神的点点头,他并不在乎顾雨浓会怎样对付荣妃,只是刚才在桥上他好像看到另一个充满活力的她,这是她进宫以来都不曾有过的,这让他想到了她当初在琉璃大殿上娇蛮霸道的样子,真的很难忘!
只听荣妃哭道:“皇上,饶命!荣儿再也不敢了,求您救救荣儿,顾雨浓她会杀了我的!皇上!”荣妃不断的磕头求饶。
“饶命?朕上次说过,让你们安分守己,你将朕的话当耳旁风了?今日该怎么处置雨浓说了算。”冷御风都没看荣妃,一直瞧着精神的顾雨浓。
那荣妃听到这话,又扑至顾雨浓脚边请求着。
站在一旁的另外两个宫嫔刚才早就看到了皇上,无奈荣妃还是那么嚣张,她们真是吓得六神无主了,也不知是不是她们大限将至,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来这以后要跟荣妃保持距离了。
顾雨浓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也不在乎,对着荣妃道:“你不是爱玩吗?本姑娘今日就陪你玩一遭,看你的皇上会不会为你出头。”说着她一抬脚将哭得不成样子的荣妃踢下湖去,伴随着一阵尖叫,荣妃打破了这几年来碧霄湖的宁静。
连崔总管都忍不住的笑了笑。
冷御风对那两个宫嫔道:“自今日起去浣衣院,永远不许出来,除非死在里头。”
两个宫嫔一听便晕了过去。
千福宫内,林逸坐于床畔,担心的望着床上昏迷的傅玉,太医刚才明明说她很快会醒来,可都这么大半天了,还是没动静。双喜正在外面煎着药,顾雨浓送刘太医出去,却在门口见到素无来往的冷澈。只见他仿佛又长高了一些,细看那脸上的神情,早已不是当初琉璃大殿上的那个孩子了。
顾雨浓开门见山的道:“澈小王爷有何见教?”
冷澈道:“让客人站着说话可不是待客之道。”
她将他带至偏厅道:“夫人情况如何了?”他是这京里的万事通,大大小小的事儿还真逃不过他法眼。
“还没有清醒。”
“荣妃没被淹死,你是不是很失望?”想到那个狼狈的女人,冷澈嘲讽的笑着。
“没有什么可失望的,我惩罚她,并不为让她死或活,只为让她害怕。这世上还有不怕死的呢。”
“很显然荣妃并不包括在内。”
说罢,他们两人淡淡笑了笑。
只听冷澈道:“姑娘与我云哥情意甚笃,为何朝夕之间又进了宫?云哥对姑娘痴心一片,姑娘走得当真是干净利落。这难道就是当初对冷侍卫一心相殉的那个人吗?云哥多次为你豁出性命,难道你全然忘记?”
她心底的伤疤再一次被撕开,“澈小王爷与冷竹云兄弟情深,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
冷澈道:“兴师问罪不敢,只是不忍一对璧人两地分离,既然上天已经牵了红线,又何必苦苦挣脱?我实在不知姑娘为何进宫,难道是皇兄强迫于你吗?可就算皇兄强迫,依姑娘的性子相信也不会轻易低头吧?”
顾雨浓微微一笑道:“依我的性子?以往我任性妄为,害得冷刚惨死他乡,我如今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换不回他。这样血的教训,难道我还学不乖吗?”
冷澈道:“可是云哥他快大婚了,云哥对你的情意天地可鉴……”
“他怎样都不该骗我,谁能明白我的无可奈何?”曾经的她为自己认为是对的拼来拼去,有什么结果呢?无非伤人伤己。经过这么多事,她宁愿变成一叶浮萍顺流而下,停在哪里便是哪里。
冷澈道:“如果自认为死心了,那也不必进宫。你很喜欢皇兄吗?你可知进宫容易出宫难。”
她道:“无论进宫还是不进宫,对我而言都没什么区别。或许这样还可以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
冷澈心中一震道:“难道你这般只是为了报复云哥?你可知你的代价是什么?皇兄是不会放你出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