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便会踏空,个个怔怔呆呆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平四贵甚至想扑上前抓住坐佛,以免自已失足。
包圆猛的一口抽完手中的烟,忙问:“张爷,啥情况啊?咱们进了啥狗屁地方?路呢?”
此情此况当真把张六同也给搞懵了,他举着火把左右狂扇,像是在寻找捣乱的鬼魂。他定下火把,一脸奇怪的对包圆说:“小包爷、九师弟,不对,不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张某上次来洞庭湖湖禁地之时,三进三出都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这是怎么了?九师弟,咱们可能着了道……”
“那怎么办啊?”平四贵慌了,宋鹏已经死了,大伙儿在挂在这,这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了。
“完了,完了,这里根本没有浮力,大伙别乱动。”孙盘子边叫边伸手向脚下摸去,他双脚在地,却是能摸到自已脚底,手能向下伸多远便伸多远,像是进了绝境一般。
“怎么办?怎么办……”
包圆连念四五十句怎么办,这才想起怀里揣的神卷,这神卷揣在怀里,像身怀六甲的孕妇一样。
此时再拿出神卷,包圆大大的一怔。
神卷上布满了眼睛,竟然有一条眼睛铺成的路,那些眼有合着的,有半睁的、还有瞪成果圆的,还是的看起来满是睡意,还有的看起满是轻蔑、得意,瞧的包圆好不诡异。那些坐佛、玲珑塔,个个都在神卷向外吐黑气,像是恶鬼的怨气似的,大伙儿在脚下看到的周天星辰,神卷上却没有显示。
“老包,上面有什么?”平四贵急急忙忙的问。
“什么也没有显示啊!”包圆比任何人都急。
“小包爷,你这张神卷在六盘山的冥河支流处曾经变过一条船,会不会再变别的了?”张六同问。
此时就连拥有急速奔行绝技的张六同也有点慌了,别人还有不慌的份吗?雇佣兵手里没火把,但他扛着宋鹏的尸体也禁不住双腿发颤,只听咣当咣当、喀哧喀哧像是两条铜锣在对磨一样。
“沐晴,别害怕,咱们命大,放心……”
包圆安慰着便安慰不下去了,他的牙开始打颤了,他仿佛看到两旁的那些坐佛真的向外吐火了,他心下虽然不明白这些佛尸是如何保存下来的,但是,此刻是在洞庭湖湖底,诡异充斥,离奇徘徊,包圆连牙齿也发颤了。
“三师兄,眼下之……”
孙盘子的话还没有讲出来,只听哗哗哗之声激烈响起,犹如狂风卷旋过山涧,飞沙走石,不绝于耳。
忽又轰隆隆似滚雷过天,这声音真好似将头顶的洞庭湖撕了个大口子,因为大伙儿全都听到,似有狂潮像万马奔腾狂哮而来,似那钱溏江潮汐战鼓擂,似那黄河壶口急洪飞落九天,似那长江东去一往不返。
“操,是不是刚才的那股潮水来了?”包圆大叫一声。
“啊,平爷之命休矣!”
“宋鹏啊,老子我没能救活你小子,不过,老子我很快来陪你了,你小子等着,老子与与你一块打阎罗王!”包圆觉的自已要死到临头了,他准备破釜沉舟的向前迈一步看看,差点一头栽倒,即然跑不得,飞不得,那临死前大叫几声壮志的话总是可以的吧,兄弟们要死也不能输给阎罗王,总不能像包家另一个老祖包实在一样,在地府里净受气。
“哗哗~”
也就是思量的当儿,只见一股急流像猛鬼破城似的从身后迫来了,真如斧劈竹子,势不可挡。
包圆大叫一声:“平四贵、宋鹏我的好哥们儿,咱们可能就此永别了,今生今世的好哥们儿,来世咱们还要做兄弟,记得十八年后到山西寻老子我,别等十八年后,十五年后就可以到山西找老子我……沐晴啊,老子我的女人啊,老子我心爱的女人啊,你与老子我虽有肌肤之实,却无洞房之礼,沐晴啊,我们来世……”
一股激潮无情的涌过,大伙儿像叶子一样荡在上面,拼命的扑打着,火把没了,各人的叫声越来越弱,包圆另一手里的神卷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松,他像一只蚂蝗似的在水里翻滚,像一片叶子似的荡漾、浮沉,耳畔里只听到张六同似恐似惧似惊似奇的叫了一声:“这是洞庭湖湖底的第二叠浪,怎么提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