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叫道。
骆空城对着突然间苦着小脸的郑秀晶耸了耸肩,推开门出去了。
听着房间里郑秀妍甜腻嗓音的训话声还有郑秀晶娇憨的辩解声,骆空城扬起嘴角。
自己去厨房炒了个菜,骆空城端着饭碗在厨房门口吹冷风。
“今天不熬鸡汤了?”神出鬼没的铁树突然出现在骆空城身前。
“明天熬。”骆空城嚼着嘴里的食物笑道。
“我听到了点消息。”铁树坐在骆空城身边。
“师叔听到的消息,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骆空城轻笑道。
“你这趟回国,可能不会太顺利,有人在翻旧账,关于你父亲的。”铁树面无表情的看着骆空城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的脸,仿佛看见了二十年前那个翩若谪仙的风华女子。
“你跟你母亲,长得太像了。”铁树轻声叹息。
“一个留给我一身债,一个留给我一身皮囊。”骆空城眨了眨眼,咽下嘴里的食物。
“别忘了,你是靠着这副皮囊才有那么多女人的。”铁树微微挑眉。
“不会忘。”骆空城笑了笑“不过,我有这么多女人,不全是因为我这副皮囊,主要,我有爱。”
“那是什么东西?”铁树皱起“一个不用负责任的说辞。”
“每个人定义不同,但是终究会感受得到的东西,真心还有爱意。”骆空城眯起眼眸,看着头顶的月亮。
“你真是个有文化的流氓。”铁树认真的想了想,对着骆空城说道。
“多谢师叔称赞。“骆空城露出笑容“我走了,师叔要好好帮我照顾他们。”
“如果你回不来呢?”铁树微微皱眉。
“如果我回不来。”骆空城抿起唇,脸上的表情有些悲戚,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带着迷茫。
“如果我回不来,那就让她们忘了我,失却之术,也就是俗称的催眠**,师叔不是最擅长的吗。”骆空城嘴角带着笑意,但是眼中满是悲戚。
“一个人的痕迹,不是那么轻易能抹除的,更何况,你在她们生命力的痕迹,那么重。”铁树轻声叹息。
“其实师叔说的对。”骆空城忽然笑道。
“什么?”铁树疑惑的问道。
“爱,是个最不负责任的说辞。”骆空城看向铁树“我说我爱她们,但是又不能保证什么,这本身对她们就是不公平,而我又太自私。”
“所以,你是有心人,有心人,才会自私。”铁树眨了眨眼,冷漠的眸子里难得闪过一丝痛楚“比起那些无心之人,你要好太多了,女人嘴上说要的是天长地久,可是,不曾拥有,何曾地久?”
骆空城微微一怔,忽然想起自己这位师叔跟那位云龙大人的传闻,轻笑出声“听师叔这么说,我突然觉得,我还可以。”
“所以我不会拿走她们的记忆,如果你回不来。”铁树又恢复了冷漠。
“何必把回忆弄得比经历长?我们相识不过三年,就算相爱,也不必用一辈子去回忆。”骆空城将碗筷放在地上站起身,声音依旧清朗,月光下的身影依旧消瘦挺拔。
看着骆空城消失在夜色里的消瘦背影,铁树微微皱眉,从衣袖里掏出手机“听到了?”
电话另一段全是少女悲戚的呜咽声,似乎在隐忍着哭泣。
铁树长叹一声,挂断电话,抬头望着天空的月亮。
月色很美,银光漫天,像极了那人的眸色。
她已经回忆了一辈子了,并不觉得有多长,弹指一挥间而已。
如果不是不能在一起,谁有愿意分离,没有分离,遗忘又又有何惧?
回忆确实比经历长,可是回忆长,因为你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