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夜辰空、颜柯也相互搀扶迈向‘我’,他们的视线不断的来回放在凌蓉与‘我’的身上。月灏的出现,‘我’的心脏深处生起一股奇怪的异动,一种想要‘血’的异动。血丝带收了回来,林骁连爬带滚的逃到月灏的身边,因为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我’熟悉的人--棂
棂手握特殊的一张符纸,在眨眼间化作透明状态打入了月灏的身体里!此时的棂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虚弱,冷眸淡淡的看了眼‘我’,性感的双唇微微启动着“将那两个人杀了,否则他跟她必死无疑”
顺着他所指的视线看去,‘我’丝毫没有犹豫的操控着‘血色丝带’向夜辰空与颜柯袭去,毕竟现在‘我’并不是我——安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听棂的指示去做,只知道月灏跟凌蓉都不能死。
本来就伤痕累累的两人,此时正吃力的与‘我’打了起来,‘血色丝带’、火云剑、黑色的锋利指甲,三个不同材质,非比寻常的武器相互碰撞却发出比利剑撞击声音还要响亮。一场特殊的打斗持续了不到十分钟便被一个人中断了,没错,那人便是凌蓉,刚才明明还是普通人的她,此时已然变成了那个冷血的尸王。只是,她的突然出现中断这场打斗,是所有人万万没想到的,包括棂!他根本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凌蓉的身影就消失在他的跟前了,并在‘我’以及夜辰空、颜柯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这场混战中,最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是死在了‘我’的‘血色丝带’之下,被血丝带连同身体将心脏贯穿了。
画面停止在血丝带将她身体贯穿的那一幕,因为夜辰空、颜柯都无法相信这一幕会是真的,一个尸王就这样被杀死了,任谁都不会相信,没有动用火云剑,凌蓉就这样死了!这怎么可能。
夜辰空、颜柯两人面如死灰的跪在凌蓉的身旁,二人均是一副生无可恋,天塌的模样,也难怪,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死了,换谁都无法接受的。
伴随着凌蓉的逝去,‘我’逐渐清醒过来,因为凌蓉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叫我醒来,等我彻底恢复过来时,已然被倒在血泊中的凌蓉吓一大跳,因为我跟她真的很像,很像,简直就是另一个我,看着血泊的凌蓉,我的双腿不听使唤的跪坐在她的尸体旁,手就像是触摸自己一样的抚摸着她那苍白的脸,干涸的双唇莫名的动了动,却又没发出任何声音。
忽然,火云剑的剑尖指向我,那人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等我抬起头来时,他那握住火云剑的手都在颤抖,面对跟凌蓉有着同样脸庞的我,颜柯终究还是无从下手,当即如同疯了一样的捂着脑袋仰天大喊大叫着“啊····”
相比较他的激动,夜辰空倒是平静许多,原本想要伸手抚摸凌蓉脸庞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不是他不想抚摸凌蓉,而是,凌蓉的躯体正以沙尘的状态散去,一阵清风拂过,化作沙尘的凌蓉早已不复存在了。
随着凌蓉的逝去,我更是崩溃到生无可恋了,因为伴随着她的逝去,尸泪也被毁了,而月灏此时已然成了金刚尸了,没错,当我的视线转向他的时候,他已然不再是那个月灏了。想来是他在穿越后不久,之前那封印印文的封印失效了。
两眼无神,木讷杵着的月灏,丝毫感受不到我的视线,对于他而言,我、夜辰空、颜柯就像透明的一般,除非,他得到了卜法道人的命令。
“月灏···”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迈向他,伸手抚摸着他那冷冰冰的脸庞,无声滑落的眼泪,悲痛欲绝的心,千言万语都无法形容的我此刻的心情。此时我满脑子就想着,月灏怎样才能回来,还能回来吗?不要成为金刚尸···可不管我怎样叫唤他,他都无动于衷“月灏,你醒醒好不好,求你看看我,我是安亦,我是安亦啊!你忘了我了吗?你不是一直都叫我蠢女人的吗?我就是那个蠢女人啊,是我太蠢你才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希望你做好下次见面迎战的准备”终于一直旁观的棂开口了。
我抬起满是泪珠的脸庞,定睛的注视着他,忽然一把握住他的双臂,哀求着他“棂,是不是,只要我的心脏给你月灏就能回来,就可以回到我身边了,是吗?”
“···”棂依旧是定定的看着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我。
“棂,求你把月灏还给我,好不好!心脏,我可以给你,可以···”原本疯狂摇曳着棂的我,停住了动作,因为我当时只想着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正寻觅着利器,忽然看到月灏手上的那把长剑,一把夺过,还没动手便被棂的话打回现实“没用的,你现在的心脏可以说是一无是处,而月灏也回不来”
一听棂那话,原本燃气一丝希望的我,像是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一般的痛苦。先前想要得到我心脏的人是他们,如今,说不要就不要了。那我还拿什么去救月灏,心脏不断的怦怦直跳,猛然间真的觉得自己该去死了!那么的没价值可言。
在我绝望之间,棂、月灏、林骁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我的眼前!
‘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回不来了’这四个字一直回响在我的脑海中,绝望了,我彻底绝望了!一下子感觉活着毫无意义,真正的生无可恋了,活着还要面对变成金刚尸的月灏,还要面对他的奶奶,他的母亲……猛然间,我有了自行了之的念头。
拖动着宛如行尸的身体,缓缓走到那被颜柯甩在地面的火云剑跟前,蹲下身,无神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它,脑海中不断的闪过一个想要自杀的念头。
一闭眸,捡起火云剑,抵放在脖子之间,只要一用力,我将就此死去。然而,我还没动手,火云剑就被击落在地,并被颜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本是看着将我千刀万剐的眼神,此时竟多了份复杂的神色。
“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他是谁,不准你伤害蓉儿的灵魂”
颜柯的话一出,无疑是将我惊醒了,原来我并不是单纯长得像凌蓉,而是她的灵魂转世。可是就算如此,又能怎样,我——安亦
,依旧是我自己,并不是那个凌蓉。
思考间,我淡然的看了眼颜柯“我是我,管她谁是凌蓉,别试图将你给予她的悲剧在我身上重演,我安亦这辈子够悲剧的了”
被戳中痛处的颜柯,愕然而木讷的看着我,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时间就像静止的一样,我,颜柯,夜辰空三人默不作声,各自在悲痛中沉思回忆着。
本打算自杀了结的我,在被颜柯阻止后,猛然间想通了,就算我死了,终究还是无法改变月灏已是金刚尸的事实!与其堕落,颓废,不如想想怎样解救他!还没从思考中回神,夜辰空的话瞬间让我懵了。
“颜柯,我们之间也该有个了结了”
颜柯先是愕然一会,旋即,淡然一笑“确实”
顿时,两个本就伤痕累累的男人,再次打了起来,看架势像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两人气势汹汹交手之际,夜辰空那锋利宛如长剑的指甲原本就要刺中颜柯了,殊不知,他竟突然收手。
被这样的一反常态的举动而有所震惊的颜柯,似乎知道了他要干嘛!当即从震惊中回神,正要抽回那去势汹汹的火云剑,谁知,火云剑不但没有被他强制抽回,反而深深刺入他的左胸膛,而他自己也因为火云剑的力量被震飞。
被震飞后的颜柯吃痛的从地上爬起,望着胸口潺潺流出猩红耀眼的血液,颜柯呆住了。
这一剑,夜辰空必死无疑。
这一剑,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随之而去。
这一剑,他们不再站在敌对的立场。
只是,这一剑,也给了颜柯此生画上了一个悲剧的句号!本该拥有友情,爱情的三人,如今相继离他而去了。
颜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此时此刻的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助,害怕,崩溃。
无助——多么想夜辰空不会死掉,奈何无能为力了。
害怕——原本感情,关系融洽的三人,此后仅剩自己一人了,漫长的岁月,谁陪自己渡过。
崩溃——为什么,要我杀了你,而不是你杀了我,为什么要我活着,你跟蓉儿都走了,留我一人独看人间……这就是你给我的惩罚吗?。
干裂的双唇动了动,却又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而我更是被这一幕惊吓到了,久久才回神的我,惊慌失措的迈着跌撞的脚步“夜辰空……”
当我喊出他的名字的那一刹那,眼泪随之涌出,就连叫喊声也跟着哽咽起来“……夜…辰空,你没事吧!”
终于,我怀抱着那个血淋淋的夜辰空时,思绪一度忍不住,激动而放声抽泣起来“夜辰空,你不会死的,对吧!不会的……”
夜辰空伸出带着长指甲的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颊,那温柔的眼眸带着一股宠溺,干白的双唇微动着“好好活着,等我!”话落,他那干白的双唇微微上扬。
下一秒!
夜辰空的身躯逐渐化作了沙尘,我那抱着他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他
的身躯,企图挽留住他,因为我真的很不想他就这么走了。可我越是焦虑,他那化作沙尘的速度越快,眨眼间,他的身躯已然化作沙尘,伴随着微风逝去。
在这一瞬间我仿佛看到的不是夜辰空的逝去,而是古潇誉,尤其是他那与古潇誉一模一样的右脸,让我陷入了悲伤,而被感染内心生出一阵阵的痛!带着崩溃的颤抖着双唇带着悲伤的口吻脱口而出道“你到底是谁?潇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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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皑皑的雪地,天空还在飘落着雪花,原本光亮的白天,此时愈发的昏暗,寒风呼啸,刺骨般雪花打落在一个因恐惧而瞪大眼珠子的女孩身上,在女孩脚下的雪地,原本晶莹的白雪此时被猩红的血液染红了。而女孩此时身着一件夏天的白色连衣裙,然而现在已被染成了血红色了,惊恐的眼神望着自己猩红刺眼的血手,嘴里含糊不清的叨絮着
“血···是血···”
“太可怕了···”这几个字不断的在她口中重复着,还没回神便看到雪地上一个凶神恶煞的影子朝她挥动着手中那锋利长指甲,然而还没触碰到那女孩,那人便倒在血泊,女孩惊叫出声
“啊!······”
这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抱着,传来低沉宠溺的声音“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血···太可怕了····啊!”
猛然间我再次被这个噩梦惊醒,坐起身双手插入头上的发丝之中,晃晃脑子才发现我又被这个噩梦吓得连头发都湿透了,我已经记不清梦到过多少次这个噩梦了,大口的呼吸着,揉揉困倦而沉重的眼皮,甩甩恍惚的头脑,看向窗户透进来的几缕阳光,才发现此时已经天亮了。
望着窗户那几缕阳光,我猛然间觉得这一幕很是熟悉,但又想不起来了,或许是我经常做个梦的缘故吧!
然而,下一秒,我刚回神,瞪大眼眸,带着少许的激动,整个脑子都在快速运转着‘不对!我明明是在过去的时空,怎么可能会在家里’
伸出右手,看着那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摄魂棒,再次将视线放在那个再熟悉不过的房间,惊讶的同时,猛地一个巴掌甩在自己的脸上“啪”
“啊!痛痛痛”感觉到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痛楚感,很明显,这个不是梦,我真的回到了二十一世纪,那么问题来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将臣给我的那块水晶牌,明明被如意拿走了,可我究竟是怎么回来的呢?为什么我会毫无知觉,难道我又掉进了林骁设下的幻阵?
转念一想“不会错的,一定是幻阵……”
就在我低声自言自语时,房门被打开了,我本能反应的一个劲的抬起头,带着无比紧张的神色凝视着那扇门,直到一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脸庞进入我的眼帘,我那提起的紧张与戒备才稍稍平稳下来。
安忆心——我的母亲,她瞥了眼发丝湿透的我,带着关心和心疼的语气开头道“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虽说我的紧张平稳了,但我还是不太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我的母亲,毕竟我连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保不准她是易容后的昕莹,顿时,本能的用戒备的眼神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感受到来自于我的异样的母亲,眉头一皱,那只本该给我梳理头发的手,猛然间停顿了,双手一把握住我双肩一个劲的摇晃着,话中带着几分害怕和担忧的语气“小亦,你怎么了?不会是水进了脑子傻了吧?别啊!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千万别有事啊!起来,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
说着母亲急急忙忙的将我从床上连拖地拽拉起,连身上的睡衣都没换就打算拉我去医院。
当然整个过程中,我没有半点反抗挣扎的意思,其实并不是我不想反抗,而是我发现自己全身乏力,身心俱疲,就连眼皮都耷下来了,真的很想倒在床上睡一觉。
母亲边拉着我边放声叫喊着父亲“欧阳羽天,快快快,去医院……”
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优雅瞧着二郎腿的父亲,手拿报纸,闻声抬头看着那慌乱不已的母亲,眉头一皱,严肃的脸色顿时加深了几分“怎么了?”
“小亦,她……好像傻了!你看,会不会是昨天掉湖里,脑子进水了!”边说边拉着我下楼的母亲害怕得连声音都发颤了。
原本极为严肃神色的父亲,在听到母亲的话后,表现出一副淡然处之的神情。“不至于吧!就是溺水喝了点湖水,怎么可能会傻了,忆心你就别大惊小怪了”
本来就惊慌失措的母亲一听父亲那话,顿时满脸的不悦“什么叫大惊小怪,你没看出她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吗!我不就是担心嘛!”说着母亲那担忧的眼神再次转移到我身上。
“我看看”父亲无奈的从沙发上起来,走到我跟前,伸手摸摸我的额头,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对着母亲开口道“好好让她睡个觉就好了”
母亲疑惑不已的眼神来回在父亲跟我的身上扫射着“真的没事?”
不等父亲开口催促母亲,一直沉默旁观的我便抢先开口道“我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有哪里不舒服就要说啊!千万别藏着掖着”母亲先是面露喜色而后又带着些许担忧。
看着这两张极为熟悉脸庞的人,带着无尽疑惑的我,眉头紧锁,双眸直勾勾的定住在他们俩身上,试图看出些‘破绽’毕竟此时的我还不敢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我的父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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