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说他在三岁时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娘亲死在自己面前?”
孟婆猛地站起身,刚被扶起没多久的椅子再次砰地一下倒在身后的地上,而孟婆顾不得去扶那椅子,而是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床上,大半的身子靠近我,右手揪住我的衣领口将我整个从靠垫上拽了起来。
“啊!啊!孟婆你冷静点。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双手本能的拍打着孟婆揪着我衣领的手,冷不丁被她从靠垫上拽起来,收紧的衣领差点没勒断我的脖子。
她这么激动做什么?
就像是我那个杀了季流溪娘亲的凶手似的。
“你刚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我?”
“我、我骗你有意思吗?冷静冷静啊!”
双手使力的拉拽着孟婆揪在我衣领口上的手,啊!孟婆,你要再不放手,我就要窒息而死了!
突然孟婆手一松,我瞬间跌回背后的靠垫上,事情变化太快,新鲜空气猛地涌进肺中,我来不及反应,立刻就岔了气,“咳咳!唔……咳你松手好歹说一声啊咳!”
背刚抵住身后软绵绵的靠垫,胸部立刻传来一种针扎般痛感,令我立刻坐正身子,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轻轻揉着即使是轻微的呼吸也隐隐作痛的胸口,唔,岔气这还真不是人受的!
“呼!呼!”
我闭着眼睛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岔气的痛苦才渐渐缓解,然后抹掉额头上疼出来的冷汗,扭头怒瞪着仍单膝跪在床上,另一只脚站在地上的孟婆。
她竟然比我还愤怒的瞪着我,拜托我才是受害人好不好!她刚差点害得我窒了息,又让我岔了气,她凭什么生气啊!
“孟婆你疯了啊!突然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抬起胳膊就伸手推了孟婆一下,语气不自觉夹着怒火:“……唔!你知道岔气有多难受吗!我感觉胸口都快要裂开了!拜托我可还是个病号呢!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想要谋杀我啊!再讨厌我也要认清楚我现在还是地府的鬼后啊!小心我一嗓子喊来鬼差把你关进地牢去!看你还敢不敢胡乱发疯!”
“喂,瞪什么瞪!你以为我不敢是吗?”
“你看我敢不敢!你再不道歉我现在可就喊人了!”
“哼,还瞪我!你真以为我不敢?”
我哇啦哇啦说了半天的威胁的话,但也只是吼吼,说实话还真不敢喊鬼差进来,好歹孟婆也算是我在地府的朋友。
喊得嗓子都哑了,可这些威胁话对孟婆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她依旧瞪着我,脸上整个表情还是气怒不已,双目圆睁快要脱出眼眶,牙齿紧咬着嘴唇,深可见血。
唉呀,看来硬的不行?那我就来软的?
立刻缩回身子,靠进身后的靠垫上,降低分贝,然后转换成一种可怜兮兮的嗓音,微低着头冲了孟婆抱怨道:“呜,你这两个月不在地府,不了解我有多惨!我告诉你,我都已经在这床上躺了两个多月了!两个多月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为了哭可怜,我将身子缩得更小,头埋得更低,声音压得更小,“我刚才就只是跳下了床去追你,脚一踩到地上,脑中立刻就像是放烟花般,一种‘哇我终于踩到地上了’的欢快感觉在我脑中炸开了锅!你、你知道萧莜白有多过分吗?为了不让我下床,他连鞋都不给我!呜呜,我怎么这么可怜啊!”
本来只是演戏,谁知我说着说着竟然真的把自己说哭了,还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你、你说有你这么当朋友的吗!孟婆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呜呜!萧莜白你个大混蛋!凭什么不给我鞋啊!呜呜!”
“闭嘴!”
我正抱着膝盖哭得痛快呢,头顶猛地传来孟婆一声娇斥,我立刻止住哭声,不解的抬起头看着她。
孟婆退回床边,弯腰扶起了倒地的椅子,然后摆正椅子,回身看了我一眼,眉头皱了下,“……鬼君不就没有给你鞋吗?你至于哭成这样?等会回去我送你十几双总够了吧?别再哭了,再哭我的脑袋都要成浆糊了!”
然后她瞪了我一眼,抬手揉了揉她自己的太阳穴,长长叹了一口气,才坐回椅子上,手支着下巴,似是在做什么决定,嘴里念念有词,“没想到他受了这么多苦,难怪他都不爱笑啊。”
我屏息瞪着眼睛看着孟婆,她从得知了季流溪三岁亲眼目睹娘亲的死亡后,整个人就变得不对劲了,刚还气得一副想要杀人的样子,现在又安静的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孟、孟婆?你还好吧?”
我抓着自己的衣领心有余悸的微向她探了探身子,小心翼翼的喊了正在发呆的她两声。
“啊?怎么了?”
孟婆眼睛斜在我身上,我立刻打了个激灵又缩回靠垫上,捞起腰侧的被子将自己裹严实,“不、不怎么,你、你没事吗?我、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不太可能啊,她再怎么爱季流溪,听到季流溪的事也应该是难过啊,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啊?
难道她与季流溪之间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你、你这两个月去人界是住在哪里啊?”
凭我对季流溪的了解,貌似他应该不会让孟婆住进人君府吧?
“哦。住在哪儿啊?”
孟婆坐正身子,收回支在下巴上的手,嘴角勾出一抹怪怪的笑容,似是尴尬又似是甜蜜,“其实我啊……就在人君府外的树上睡了两个月。”
“什么?”
我下巴差点没被惊掉,树上睡了两个月?这画面怎么这么熟悉?
以前我追赵长青时,被赵长青拒之门外时,也干过这个蠢事。孟婆该不会也遇到了这事吧?
“季流溪不让你进府?”
我松开被子,知道孟婆不会再发疯揪我的衣领,整个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有另一种烦燥爬上心头,“他不让你进,你就不进了?你不会硬闯啊?我给你说对待季流溪这样的封闭内心的,你必须死缠烂打,绝对的死缠到底!在树上睡两个月,他知道个屁啊!你必须在他眼前晃,让他能够看到你,知道你的存在,明白吗?”
不知我这样说对季流溪究竟是好是坏,但是难得有人这么爱他,而且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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