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了香鼎,苏可可却当着几人的面,现画了一张符箓,那流畅的笔法一看就是个老手。
苏煜作为一个名牌大学的教授,现在坐在这儿,看一个小丫头设坛作法,心里依旧没法平静,心情非常复杂。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看一个“神棍”开坛作法。
如果这事情没落到自己头上,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信,这世上还真有一些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苏可可将苏煜的生辰八字写在符箓背后,直接将那符箓贴于苏煜的印堂之上。
在符箓贴上的一瞬间,苏煜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竟真的感觉到心脏之处有什么东西被拔了出来,然后一瞬间便散开了。
其他几人则看到那贴在苏煜额上的符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暗了下来。
秦星和罗嫚很镇定,秦文姝却瞪大了眼,惊奇不已。
苏可可将那发挥了作用的符箓取下来,手轻轻一捏,那符箓便变成了一小撮灰。
再次见到如此诡异情形的苏煜和秦文姝都觉得,他们的世界观受到了重创。
“姐夫现在有什么感觉?”苏可可问。
苏煜没有马上回话,他看向自己的妻子,觉得有些移不开眼。
如果说原来的秦文姝在苏煜眼里魅力四射,那中了桃花合和咒之后,这种魅力就消失了,他看着秦文姝的时候情绪完全没有起伏,可是现在,对方对他的吸引力仿佛瞬间恢复,甚至比以前更甚。
文殊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可这会儿她一脸担心地看着他,目光温和,眼里仿佛有水。
苏煜的喉尖突然就滑动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移开了视线,那只揽着她腰肢的大掌不知不觉间变得滚烫了起来。
他好久没碰她了。
突然很想。
但这些话,他实在无法当着苏可可这种小姑娘说出口,思忖了一下,只道:“脑子好像一下清醒了。”
说完这话,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想起那歌叫袁琪的女生时,不会再有莫名其妙的心动感觉,内心很平静,那人的面孔好像一下变得大众化起来,成了他每天见过的众多女生中的一个。
有了这样的差别,苏煜已经完全信了苏可可的话,半分怀疑都没了。
“那女生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秦文姝问苏煜。
苏煜不悦地拧眉,他长得清俊好看,平时心胸开阔气量大,很少有眉头拧得这么紧的时候。
“这事儿不好办,没什么证据,就算有证据,这种事情也不会被受理。”苏煜首先想到的竟是拿证据抓人。
秦文姝听到这话,突然笑了,在他胳膊上轻轻拧了拧,“算了,你别管,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
苏煜犹豫了片刻,继而神色坚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文殊,其实我这几年教书也厌倦了,我想辞职去做生意。”
秦文姝愣住,看着他,眼睛一点点泛红,酸得很,慢慢地就蒙了一层水雾。
“苏煜,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不会说谎。”她道,想哭。
如果不是因为他说谎的时候很容易被识破,她这段时间也不会生出疑心。她看出他在心虚愧疚。
就像现在,她也一眼看出他在说谎。
“我知道你喜欢学校的氛围,喜欢教书,所以我不准你换工作。我秦文姝不需要自己的男人委曲求全,我要让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苏煜怔住,一颗心突然就砰砰地快速跳动起来。
“文殊,谢谢。”
“谢什么?夫妻间说谢,也不觉得生分。”
苏煜偏要说,还改了个称呼,“老婆,谢谢你。”
苏可可眨了眨眼睛,摸了摸小脸。
秦星望天,心里啧啧。堂姐霸气。
罗嫚垂头,盯着自己一双白色平底鞋。
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到哪儿哪儿都有狗粮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