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南宇嘴角勾起,笑意却不达眼底,“别这样看我,你不是早就猜到是我了吗?”
“装聋作哑这么久,终于肯承认你就是薛宇了。”秦墨琛沉声道。
“发你短信的时候我就承认了,落款是薛宇啊,难道你不是看到才来的?”君南宇道,说话时呈现出一种很轻松的姿态。
秦墨琛的脸部肌肉不断绷紧,眼里起了两团怒火,出口的声音低沉喑哑,“在他的坟前,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君南宇悠然走近,极其随意地扫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笑笑地道:“人死不能复生,要是我哭的话蒋俊就能复活,我现在可以立马掉眼泪给你看。”
秦墨琛的双手紧握成拳头,心中的怒火达到了顶点。
“不过秦墨琛,都这么多年了,你好像没怎么变,还是那么正直讲义气。而且,你想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做不成的,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找我,后来果然就被你找着了。
我猜,你是想给蒋俊平反?
即便后来你确定我就是薛宇,你也不敢真的动我,是因为你知道,没有人能逼我亲口承认,只要我一天不承认——”
微顿,君南宇嘴角的弧度不禁加深,“你就没有证据给他平反,你最好的兄弟就一直是个叛徒。”
“你闭嘴。”秦墨琛的拳头捏得咯嘣直响。
“你如约赶来,不就是想亲口听我说一个真相么,又怎么让我闭嘴?”
君南宇目光扫过秦墨琛冷若冰霜的脸,呵呵笑了两声,“一段两三年的兄弟情而已,蒋俊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是,很重要。”秦墨琛脖间青筋微微鼓动,死死盯着他,“君南宇,可曾有过那么一刻,你有把他真正当成兄弟?”
君南宇目光微微闪了一下,不以为意地道:“一开始就是处心积虑的接近,你觉得呢?”
“可是,蒋俊却一直把你当兄弟。”
君南宇笑得没心没肺,“那是他自己蠢。”
秦墨琛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紧握的手,平静了很多,一些恨和怨都藏了起来,“当初,你既然是冲着我的命来,直接取我的命就行,有必要上演那么一套兄弟情深的戏码?”
“也不算要你命吧。”君南宇一脸无辜地道:“我只是想你重伤而已。”
那个时候,北宙还很虚弱,他又没什么修为,只有秦墨琛重伤,北宙才有机会强占他的身体。
“那枚翡翠貔貅是给你准备的,相信我,那玩意儿里面只是藏了一只低级阴煞,毕竟我法力低微,控制不了太高级的阴煞,所以,后面才失控了。”
“失控是什么意思?”秦墨琛冷冷地问。
君南宇耸耸肩,“我又不是以害人为乐的恶人,接近你,不过是为了方便了解你,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这阴煞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你是天生的贵命,身上有贵气护体,这阴煞只能短暂地迷惑你的心智,可一旦换了蒋俊这样的普通人,那阴煞带来的影响就大了,我当时没料到东西在他身上,于是——”
君南宇假模假样地叹息一声,“事情会变成那样,责任不全在我,我一个资质愚钝的半吊子风水师,还没法掌控一切。”
秦墨琛看他这副假惺惺的样子,嗤笑道:“没法掌控?如果没法掌控,他为什么要对我开枪?这个难道不是你的指令?”
“是,是我的指令啊。
反正我的目的是让你半死不活,既然出了差错,我就只好改变指令了。但因为我修为不够,只能下一次指令。”
“所以你就选择让他死?”
秦墨琛眼里充斥着红血丝,死死地盯着君南宇,“你到底图什么?宁愿弄死一个无辜的人也要来杀我?我跟你有仇,还是秦家跟你有仇?”
君南宇用一种近似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嘴角忽地微微一勾,“都不是。”
“都、不、是?”
“秦墨琛,你看看你,你现在哪里还像那个运筹帷幄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不过,我就喜欢看你情绪失控的模样。”
凭什么这人生来就是天之骄子,要什么有什么,就连每次出任务也都是完成得最出色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