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夫妻俩一合计,秦墨琛当着苏牧成和曾老的面将自己的猜想又说了一遍。
苏牧成刚听了个开头,表情就变了,一张脸黑如锅底,一副暴怒得随时都要脱鞋子抽打秦墨琛的凶狠模样。
要不是苏可可时刻盯着他,劝他息怒,这暴躁的小老头估计已经上手抽人了。
然而,等秦墨琛逐条逐条地分析完后,苏牧成就慢慢平静了下来,神情变得让人捉摸不透。
“你才接触他多久,就有这么多想法了?”苏牧成问,瞥了秦墨琛一眼,“秦小子,你可真敢猜想。知不知道君易戍跟你老丈人是故交?
这两人的情谊就跟你和你那位去世的故友一样,这样一个人,你觉得会这么算计朋友的家人?”
秦墨琛道:“师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正因为我接触这人少,才比你和可可看得清。
人心易变,谁能保证朋友能是一辈子的朋友?
我和蒋俊是好友,那是因为他已经没有改变的机会,若是他现在还活着,即便是我,也不敢保证他的品性一直跟当年一样。
再有,知人知面不知心,同行人更懂得如何乔装自己。这人心里想什么,师父又怎么看得出来?
君家家主再亲近也是外人,我只是说出我的猜想,并没有给他打上什么标签,如果一切是我多想,那自然好,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如果不是我多想,师父和可可就要格外小心了。
这人的身份背景比殷正决更强大,加上他又对姬家有恩,他要是动了什么歪念头,对付起来会十分麻烦。”
曾老以前在姬家村的时候并没有跟君易戍接触过,不会像苏牧成这样想太多,听完秦墨琛的分析,他觉得很有道理,立马就道:“老苏,小秦说得多,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这君易戍从当年就开始算计些什么,那此人不得不防。”
苏牧成深深吸了一口气,此时只觉脑仁胀痛。
仔细算起来,他跟君易戍打交道的次数并不多,但他是怀着一颗感恩之心跟对方打交道的。
当年君易戍是不是故意去那么迟,在漫长的岁月里,苏牧成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
但他跟苏可可一样,都不愿用恶意去揣测别人。
即便当年君易戍是刻意避开了那场大战,不愿意插手姬家和外界的纠纷,就冲着君易戍之后做的那些,他们姬家都该感恩戴德。
没道理两家交情深厚,姬家就理所当然地觉得,君家应该把自己搭进去。虽然——
当年若君家若鼎力相助的话,姬家那一场劫难的确有很大的胜率。
人都是自私的,苏牧成明白。所以后来君易戍那么积极地帮助他善后,他才会下意识地认为,君易戍是因为愧疚,愧疚于当年自己的逃避,没有阖全族之力相助。
可现在,秦墨琛却把另一个可怕的结果剖开放在了他的眼前。
苏牧成的内心可想而知有多震惊、混乱。
君易戍对姬家的事这般积极热忱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怀着其他目的?
若真是如此……若真是如此,他是不是早已经掉入了君易戍的陷阱?
苏牧成需要按照这个思路,好好捋一捋这些年君易戍帮他做的那些“好事”。
那些“好事”究竟是为了姬家好,还是别有目的?
苏牧成的脑仁愈发胀痛了,他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此事先就此打住。”
“师父——”
苏牧成一个眼神打断苏可可,“可可,你先安心养胎,这件事自有师父处理。”
苏可可想到肚子里的宝宝,没有再坚持,但她突然问到一件事,不得不又问他,“师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您能不能给我一个准话,咱们姬家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宝库?”
这一次,苏牧成居然没有立马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