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这是我们所需之物的清单,你赶紧让人备齐送过来。”钱嬷嬷拿着一张长长的单子找到陈宁,毫不客气的说道。
陈宁接过单子看了一眼,皱眉道:“府里没有。”钱嬷嬷要什么点绛斋的胭脂香粉,谢林记的木樨沉香油,老安家的香胰子,这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定北侯府之中。
“没有就是去买,这些东西并不是给我们准备的,是给郡主娘娘准备的。”钱嬷嬷理直气壮的说道。
陈宁将单子甩给钱嬷嬷,没好气的说道:“我们将军不需要这些东西。你少打着将军的名号要东西。”
“你,这都是郡主梳妆所需的东西。”钱嬷嬷怒道。
“等将军允许你们近身服侍之后再说。”陈宁不屑的说了一句,转身便走。那单子上的每一样东西都要十二份,分明就是给赵钱孙李等人准备的,还打着他家少将军的名头说话,真当他好骗么!
“你……陈管事,我们的起居用品总得送来吧!”钱嬷嬷见陈宁越走越远,这才真的着急了,不免放声大叫起来。西厢房这边连被褥等物都没有,总不能让她们睡光光的床板硬炕吧。
陈宁没有理会钱嬷嬷,径直走了。钱嬷嬷只能无奈的回房,进门后气恼的骂道:“什么东西,真该拉到菜市口砍头!”
赵嬷嬷没有理会钱嬷嬷,只盘腿坐在光溜溜的床板上,手中飞快的捻着一串菩提子手串,口中无声的念着什么。想来她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
“赵姐姐,咱们该怎么办?这一进府就给人施了个下马威,往后还怎么管教那个野丫头!”钱嬷嬷气恼的低声叫道。
“放肆!看来你掌嘴还没掌够,群主身份尊贵,岂是你能说嘴的!”原本双目微垂的赵嬷嬷猛的睁开眼睛,狠狠的瞪向钱嬷嬷。
钱嬷嬷看上去倒也不怎么怕赵嬷嬷,只轻轻拍了自己的面颊一下,陪笑说道:“赵姐姐,我这不是心里生气么,您说咱们什么时候吃过这样大的亏,从来出宫做教养嬷嬷的,都被主家高高在上的供着,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再者您看这里什么都没有,可怎么住呢。”
钱嬷嬷的话音刚落,外面就响了整齐的脚步声。赵嬷嬷立刻皱眉低声道:“噤声!”钱嬷嬷立刻紧紧闭上嘴巴,李嬷嬷则跑到门口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四名家丁每人抱着三只两尺见方的方块来到西厢房门外,将手中的方块整齐的放在门旁,然后便退了下去。
家丁走后,陈宁方才走了过来,冷冷的说道:“这是分给你的被褥枕头,各自取回。”
李嬷嬷看着那灰黑色的粗布被褥,愤怒的尖声叫道:“这种东西也是人用的?我们好歹也是宫中出来的,你们休要欺人太甚!”
陈宁怒道:“放肆,刁婆,我告诉你,我们定北军的将士,上至元帅下至普通士兵用的都是这种被褥,依你所说,我们都不是人!”
李嬷嬷哪里能相信陈宁的话,只叫道:“这不可能,你们分明就是欺负我们!”
陈宁也不愿意与李嬷嬷废话,只冷冷道:“爱用不用!”说罢转身就走。陈宁走后没过多久,家丁又相继送来了铜盆油灯等物,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多的了。
李嬷嬷等人赌气不肯将东西拿进屋子,赵嬷嬷却沉沉说道:“都把东西拿进来吧,再苦也不过熬上几个月罢了。”
赵嬷嬷发了话,众人虽然不情愿,却也不得不去门外将东西搬回来,刚好一人一套粗布被褥枕头,一只铜盆,一套碗筷,每个房间一盏油灯。几个小宫女摸了摸那又粗又硬的被褥,不由呜呜哭了起来,她们在宫中再不得意,用的也是柔软的缎面锦被,她们娇嫩的皮肤如何能受了住这样老粗布的搓磨。
“哭什么哭!你们没进宫之时,在家里还未必能用的上这样的东西。”赵嬷嬷看着在自己面前哭眼抹泪的小宫女,不耐烦的说道。
大陈的宫女都是从民间选买的五至七岁的贫苦百姓家的女孩儿,这些小姑娘进宫之时,对自己从前的生活都是有记忆的。大陈最贫苦的人家根本就用不起被子,睡觉之时身下铺的是稻草,身上盖的也是草苫子,所以赵嬷嬷才会有此一说。
被赵嬷嬷这么一说,哭个不休的小宫女赶紧擦了眼泪,不敢再哭了,只很抽抽噎噎的抱着被褥回去。她原本以为自己是服侍赵嬷嬷的宫女,赵嬷嬷总要给她几分面子的,不想却被撅了回来,等她回到北耳房之中,其他三人已经安好了自己的被褥,只给她留下两尺宽靠北墙的一小片空间,躺下去之后想翻个身都挺很困难。
一切都收拾好之后,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皇甫永宁带着阿黑出了宁虎园,径直去她爹的玉澄轩。如今定北侯府只有他们父女和阿黑三位主子,自然不会分开用饭,每日三餐都是在玉澄轩的东花厅中用的。
“永宁阿黑快来吃饭。”皇甫敬德已然坐在圆桌旁边,看到女儿和阿黑走进来,立刻笑着招手。
皇甫永宁和阿黑跑到桌旁,皇甫永宁挨着她爹坐下,阿黑也跳上专为它设置的加大高宽大方凳,两只前爪抬起来,规规矩矩的放在桌上,扭头盯着皇甫敬德,眼巴巴的等着那一声“开动”!
皇甫敬德笑着说道:“好,开饭!”
阿黑一听可以开饭了,那叫一个高兴,立刻用两只前爪捧着比它的脑袋还大的多的铜盆,埋头呱唧呱唧的大嚼起来。今儿阿黑的午饭是它最喜欢的酱肉拌饭,阿黑不可能吃的太咸,所以每十天才给它吃一回酱肉拌饭。看见阿黑吃的香甜,皇甫敬德父女相视一笑,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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