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书靖幽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书云笺自然是惊讶至极,她眨了眨眼睛,脸容上并未露出任何疑惑的神情。随即,她盯着书靖幽看,目光静然的犹如夏日空蝉声响彻的夜晚。
那是一种极为静寂的眼神,似乎能够看到乾坤万里,山川湖海,似乎又只是一片永寂辽远的黑。
被书云笺这么看着,书靖幽有些想要逃离,他总觉得,自己妹妹的目光似乎能够看透一切。
急忙端起矮桌上的紫砂杯,书靖幽掩饰一般的饮下了书云笺刚才给自己倒的茶。“这茶的味道如此清冽幽香,不知道是哪里的名茶?”
书靖幽这话显然是在岔开话题,而书云笺也就随了他,端起自己的那杯茶,浅浅的饮了一口,“这茶的茶叶是平都红松,泡的时候取竹叶与梅花一起,泡茶的水是去年冬天在桃源县时收集的新雪,需要是红梅盛开时落在花朵中的新雪。”
“一杯茶,便有如此的繁琐工艺,看来是出自玉案姑姑之手。”书靖幽继续饮茶,这次他不像刚才那般随意,而是极为认真的品茶。“玉案姑姑的手艺真是极好,无论是糕点、膳食还是泡茶的手艺,她都不逊于任何人,相信宫中俯视已久的老人也无法比及。”
“嗯!”书云笺点了点头,目光又看向书靖幽。她不说一句话,只是这么看着。
“好了,小姑奶奶,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盯着你哥哥?”书靖幽被她看得有些发怵,连忙举手投降。
书云笺眨了眨眼睛,温声的道:“哥哥,云儿看你,只是为了等待你接下来的言语,总不能让云儿看着外面听哥哥说话吧!”
“可云儿你的眼神,看得哥哥有些发怵,哥哥心里慌啊!”书靖幽拍了拍胸口,动作有些夸张。
“心里慌?”书云笺指了指书靖幽胸口的地方,唇角露出一丝揶揄的笑容。“大婚在即,哥哥心里慌,这不是得了婚前恐惧症吧!”她对着书靖幽暧【昧】的眨了眨眼睛,“哥哥我告诉你,婚前恐惧症是病,得治!”
书靖幽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抚了抚额头,“什么婚前恐惧症?说起歪理来一套一套的,哥哥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了?”
“胡说而已,哥哥不要在意。”书云笺端起紫砂炉,又给书靖幽倒了一杯茶,“哥哥,你要云儿当一回坏人可以,但具体的情况,你得和云儿说清。”她没有再说其他无关之言,而是直接将话题绕回到了最初。
此时,书靖幽端紫砂杯的手凝滞了一下,睫毛也轻轻的颤了颤。很快,他继续饮茶,仿佛刚才的异样从未发生过。但书云笺是何等敏锐之人,书靖幽这样的神态动作,她瞬间便能看出端倪。然而,她没有立刻出声询问什么,只是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等待着。
饮完这一杯茶,书靖幽放下茶杯,目光缓缓的转向书云笺。此刻,他的眼神有些矛盾,一种书云笺说不出来的矛盾。
“云儿,哥哥与蕙樱公主大婚在即,但对于公主身上的流言,哥哥却一直没有寻到好的人选,来施行我们之前所言的最简单的方法。”书靖幽微笑,他的笑容与身上锦袍的颜色相似,是一种极浅极浅的笑容。
“所以,哥哥想要云儿去。”书云笺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书靖幽一提起这事之后的迟疑,以及他刚才眼神中的复杂,她现在全部明白了。
最简单的方法,对于蕙樱公主来说是双刃剑,有伤害,也有好处。而将这最简单的仿佛付诸于行的人,也会有伤害,人言上的伤害。
“对不起,云儿,哥哥想不到其他的人。”书靖幽满是歉意的看着他,眼神更加的矛盾纠结。
这件事,他能够想到的人只有三个,容秋芙,书天怡以及书云笺。
他的母亲容秋芙,让她做这件事可以,但身为长辈,要如此对待即将嫁入乾王府的蕙樱公主萧逢君,这怎么都有些不妥?
他的姑姑书天怡,去拜托她亦是可以,她也应该不会拒绝。但书天怡身为天垣王朝的一国皇后,母仪天下,更是蕙樱公主的母后,她若是真做了这件事,无论是后宫还是前朝,定然都会对她有所微辞,他不能让身怀有孕的书天怡承受这样的后果。
除了他们两人,就只有书云笺适合做此事,但想到做了这件事后,会给书云笺带来伤害,只要想到这种事,他就开始迟疑。虽然他知道书云笺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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