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在他们身上隐隐而现。
到达凤仪宫主宫熙宁殿,殿门前的太监宫女只是跪下行礼,并没有进去通报。这样的情况,书云笺不是第一次遇见,所以她和书靖幽说了一声,两人就这样进入了熙宁殿。
殿中,汉白玉高台上放着的赤金龙凤呈祥纹宝座依旧高高在上,两侧摆放的紫檀木雕紫荆花太师椅也是在原来的位置,没有丝毫改变。殿中无宫女在此,空旷至极,殿中左阁,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念经的声音。
“哥哥,你在这儿等候一会,云儿去找太后。”书云笺对书靖幽道。
“好。”书靖幽点头,“你去吧!”
“嗯!”
一进左阁,书云笺便看到挂在墙上的观音画像,这幅画她有些印象,是今年太后六十大寿时书月楼送她的寿礼。画像上的观音端坐于莲花台上,身后佛光普照。
再往里处,书云笺便看到跪在佛堂前念经的太后,她左手敲击着木鱼,右手拿着一串千年阴沉木镶翡翠佛珠,这串佛珠,她也记得,是萧绽颜送于太后的寿礼。
太后念经时虽然专注,但有人进来她还不至于不知道。凤仪宫中的下人是不可能在她念经时过来打扰,萧华筵请安一般都是下朝之后,而现在早就过了这个时辰。所以,会在此时来此的,只有她心心念念,却很久没有来看望自己的书云笺。
太后手中的动作停止,转头看向书云笺,“果然是你这个没良心的臭丫头。”
今日太后穿了一件黛蓝色银松回纹长服,颜色沉稳清雅,曳于地上的宽大袖袍纹丝不动,隐隐可见上面绣着几朵深色的紫荆花。发髻梳的一丝不乱,一支嵌东珠双凤点缀步摇,随着太后刚才转头的动作稍稍一动便静止下来,凤首之处垂着的珠玉流苏更是纹丝不动,衬得她如高山古刹一般沉着高远。
“太后见谅,云儿这些日子根本无暇想别的事情。”书云笺回答。
“哀家知道。”太后虽然一向闭宫门不出,但也不至于外面的消息她一点不知。再加上北陵青是那人的孙儿,她对他的关注怎么可能会少?
她扬了扬手,书云笺明白她的意思,立刻跪了下来,身子倾倒,头靠在太后的膝上。太后将手附在书云笺的发上,动作轻柔的抚着,“丫头,北陵家那小子还好吧?”
书云笺心中刺痛,脸容上却还是保持着平和的笑容,“他如今还算可以。”
“是吗?”太后低低的说了一句,声音略显沉哀。这话过后,太后和书云笺竟然都沉默了下来。
“今日来见哀家,是有事情求哀家帮忙吗?”半响后,太后才缓缓的开口。一说话,便直接将书云笺今日来此的原因挑明。
对此,书云笺并不觉得诧异,昭敬太后萧绿水并非深宫中无知的妇人,她曾是历经一朝的皇后,如今更是尊贵无双的太后。这样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是等闲之人?
坐直身子,书云笺看着太后,语气平和的说道:“云儿的哥哥,乾王府世子书靖幽与云儿今日一同来见太后,相求之事由哥哥来告知太后,可否?”
“你的兄长?”太后有些疑惑,仔细想了想后,脑海中大致浮现出一个身影。但太后平日里除了萧华筵,连萧延嗣等人都不见,又怎么可能记住乾王府世子的模样?
“哀家记不清了,先出去看看。”太后说着便准备起来,书云笺赶忙先站起来扶她。
“太后,哥哥的请求,希望您看在云儿的份上答应。”书云笺在出去之前,出声向太后请求。
太后看着她,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放心,哀家都依你。”
从左阁出来,便能看到书靖幽立于熙宁殿正殿之上。他一身浅青色锦袍淡雅无双,玉冠束冠,清然而立的身姿犹如迎着阳光而生的芝兰一般。
见到太后,书靖幽立刻跪下行礼,“乾王府书靖幽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起来吧!”太后说了一句,让书云笺扶着走向汉白玉高台的赤金龙凤呈祥纹宝座边。坐下之后,她对书云笺温声道:“丫头,你和哀家坐在一起。”说完,她看向书靖幽,语气倒也还算温和,“孩子,你也坐吧!”
“谢太后。”书靖幽拱手一礼,走向一边的紫檀木雕紫荆花太师椅。
刚一坐下,便听到太后说。“听丫头说,你有事求哀家,什么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