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保大保小

麻烦，如今我们也只能候在此处等消息。”

    “确实是麻烦，能不能生下来是个难题，生下来之后又是另外一个难题。”柳含烟淡淡的说道，唇角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柳含烟所说的另一个难题，除了刚嫁入乾王府的萧逢君外，每个人心里都无比的清楚。这难题便是指，辛红袖腹中孩儿到底是不是书天栏的孩子？

    容秋芙转眸看了她一眼，声音温和清然如往昔般不变，可语气淡漠的却好像山一般沉重，“侧妃，如今能够母子平安便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暂且不要谈起。”

    柳含烟嗤冷一笑，极为不屑的道：“王妃也不要认为此事尚早，认为此事现在说起不合时宜。一旦她产下孩子，第一件事就是要查清这孩子的血脉。”她的侧脸被一层浓厚的阴影覆盖，阴森森的宛若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而她另一边的脸容是那般的美丽娇艳，于此时血腥笼罩的蔷薇堂里，仿佛一朵开的正艳的娇嫩玫瑰。

    “王妃，侧妃所言不无道理。”苏荃喝了一口奉上来的菊花茶，声音清凌凌的如同秋日里的白霜一般冷冽，“万一，妾身指的是万一，这红妹妹的孩儿不是王爷的，这如何解决，王妃自然是要好好思量一番。妾身认为，王妃还是早些想好应对的法子比较妥当。”

    容秋芙容色不变，依旧是一种沉静的端庄，“事有轻重缓急，那些事再重，此刻也及不上红妹妹以及她腹中孩子的性命。”容秋芙眼神淡淡的看了看柳含烟以及苏荃，“我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但如今把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都给我收起来。要是觉得在这儿心里会胡思乱想，那就一个个给我回去，安静的待在自个儿的地方别出来，免得个个心思杂乱，误了他人又误了自己。”

    苏荃噤声不说话，只慢慢的饮着茶。柳含烟微怒的咬了咬唇，别过脸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乾王府下人的通报声，是书天栏以及书靖幽来了。

    书天栏走入中厅，与容秋芙一同坐于上座。书靖幽走到萧逢君身旁，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王爷可知道情况了？”见书天栏自进来后也不说话，容秋芙先开口温声的问了一句。

    书天栏点头，面色沉吟，“刚刚去过红袖的房间问过太医了。”他伸手抓住容秋芙放在桌案上的手，手指有些发凉，“芙儿，本王去看红袖的时候，她一身都是血，那样子……那样子和当年你生良儿与蓉蓉时一样。当初，你差点就这样离开我了，还好，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活了下来。”他抓紧容秋芙的手，有些痛苦的低下头。

    容秋芙不知道他到底是在为谁伤心，但终究还是站了起来。走到书天栏面前，将他轻轻抱住，她拍着书天栏的背，柔声安慰道：“天栏，没事的，我没有事，红妹妹也不会有事。女子生产终究只是痛那么一阵，终究会过去的。”

    他摇头，只抱住容秋芙凄然的摇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荃见此情形，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依旧喝着茶恍若未见。而柳含烟见书天栏如此，脸色微沉，目光甚为嫉妒的看着此时靠近书天栏并安慰他的容秋芙。

    这样过了大概半刻，太医急忙进了中厅。他双手上的血仿佛一层之上又染了一层，格外的刺目，而他的官服上也到处染了血液。“启禀乾王爷，乾王妃，下官无能，无法保全夫人与胎儿两人，下官不得不来询问王爷，如今是保大人，还是保胎儿？”

    太医这般的模样，这般的言语，中厅大多数人俱是一惊。容秋芙松开书天栏站了起来，有些不忍的问太医，“真的到了这一步吗？太医，真的只能保住一个吗？”

    “启禀王妃，红夫人是头胎，没有生产的经验，她的身子较弱，也用不上多少的力气。且胎位不正造成难产，就更加的难办了。”太医躬身行着礼，表情看来极是为难。

    听太医这样说，容秋芙没有再说话，而此时书云笺突然凝眸盯着太医，问道：“除了这个，红夫人的身子可有其他不适，否则怎么会闹到只能保一个的局面？”

    太医连忙转身面向书云笺，回道：“女子生产就像到鬼门关走一遭，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

    书云笺‘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其他。此时，柳含烟看向书天栏，声音如歌声一般悦耳，但却透着森森的寒意，“王爷，红妹妹这孩子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乾坤，不如就这样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