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看着长大的,他第一次这样求本宫,本宫不忍心拒绝他。”
“哪怕危及自身?哪怕危及皇嫂身后的乾王府吗?”北陵青轻声问。
书天怡勾唇一笑,笑容映衬着鬓发上的那朵牡丹,格外的艳丽,“皇上或许会因为本宫偏向陌儿,对本宫冷漠,但乾王府这方,他绝对不会动。既然只是本宫一个人的荣宠,那么有或是无,便无所谓了。”
“姑姑就这般不想要皇帝姑父的宠幸吗?”书云笺开口,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天垣一国之母。她淡淡一笑,笑容看不出悲喜之情,“谨心的事情已经不会再掀起波澜,姑姑和皇帝姑父也算是和好如初,既然一切都已经如初,何必又将事情推回到之前的状态?姑姑也该放下了,有些人记在心中便好,人总归要活下去,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皇帝姑父才是姑姑今生的倚仗,姑姑一定要谨记这个。”
说着,书云笺走到北陵青身边,握住他微凉的手指。抬头盯着他看,书云笺笑道:“狐狸,听到浔王殿下那话,你大概也和我是一样的想法吧!”
北陵青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目光温软如此时照在身上暖暖的阳光,“本来以为会给皇兄闹个大麻烦,但谁想竟然会有另一个麻烦不动声色的自己跑来,既然老天如此赏脸,那就让皇兄更加头疼吧!”
容秋芙听着书云笺和北陵青这番没头没脑的言语,不禁问道:“云儿,青儿,你们在说什么?”
“娘亲不要问。”书云笺抬手压在自己的唇上,做了个噤声不语的姿势。“很快就会知道了。”说着,她的视线看向书天怡,眉眼间似山巅的云雾,格外的清淡,“姑姑,赐婚之事你现在觉得为难,但今日过后,说不定会成为皇帝姑父的及时雨,姑姑到时无需亲自下懿旨,只消适时向皇帝姑父提起,便如同皇帝姑父的解语花一般为他解忧。”
书云笺这话和刚才的话一样的没头没脑,书天怡自然是听不懂。但她素来知晓书云笺的性子,明白书云笺绝对不会胡乱说这种话。她点了点头,道:“本宫知道了。”
“恩!姑姑是聪明人,不用芸儿提醒,也肯定知道何时是最合适的时候。”书云笺对着书天怡笑了笑,不再多言什么。她拉着北陵青到一边赏花,两个人倒是闲心十足,对着这凤露台的牡丹兴致盎然的评头论足起来。
每年的百花宴都是设在凤露鸳鸯台,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午时将至,北陵青收起赏花的兴致,对书天怡说了一句,“皇嫂,皇兄每两年会来百花宴一次,今年难得来此,但一会肯定是要盛怒,皇嫂记得让人准备些清心降火的汤羹。”
“对,是要准备一些。”书云笺从一边伸头过来,“要是不小心火气上涌就这么去了,国丧期间,婚礼要守一年,那不是说我今年又嫁不出了?”
书天怡感觉这孩子真的是被惯坏了,如此言语竟也说的出口,这可是犯上的大罪。连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书天怡看了看周围,虽说渐渐有人聚到了凤露台,但都没有太靠近他们,定然是没有听到刚才书云笺的言语。
“云儿,那样的话,以后不能再说了。”书天怡极为认真的叮嘱了一句。
书云笺点了点头,笑容未改。
登上凤露鸳鸯台,来此的人按照礼部安排的位置一一坐下,北陵青的位置在左侧首座,而右侧首座则是天垣王朝的太子萧延嗣。书云笺身为正一品郡主,位置离御驾不会太远,但也不会太近,她前方是容洛和楚梦甯夫妻,左边是书靖幽和萧逢君夫妻,右边则是萧临宇,而她的后面,恰巧是楚梦觉和北陵绝。一看这位置的分布,书云笺便觉得礼部的人实在是太会安排了,凑在一起的都是有关系的。
皇亲国戚,王室宗亲,自然是在离御座极近的地方。紧接着,文武百官按照品阶携妻携子同坐,品阶越低离御座越远,五品以下官员没有资格参加百花宴,不得登上凤露鸳鸯台,只在凤露台的另一处单独设宴。
午时至,建章帝萧鼎携昭宁皇后书天怡入座,待二人坐下,亲贵重臣们立刻叩拜行大礼。
酒满三盏,萧鼎环顾四周,视线定格在许久未见的书云笺身上,“云儿,去年朕寿宴之后你便离开了帝都,连除夕夜宴都没有赶回来,到底是哪处的好风景,让你这丫头完全乐不思蜀。”
右手拨动着面前的白玉酒杯,书云笺静静的答道:“轩辕塔今年年初英雄豪杰齐聚,云儿有幸见到两位绝世美男,不由得看呆了,早忘了要赶回来参与除夕晚上的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