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青回了她极为简单的两个字。
书云笺立刻装作不懂的样子,笑嘻嘻的道:“什么衣服?”
北陵青支撑着下颌,似笑非笑的看着书云笺。他的脸上没有刚才那种孩子般的神情,只有一种温和深远的笑容,“这些日子,看见你手上有针刺破的伤痕,我想应该是给我做了件衣服当做生辰礼物。”
书云笺见他早就知道,不禁感觉无聊,“还以为你不会发现,怪不得早上一醒来就问我要礼物。”她走到外面,从嫦静的手中拿过一个包裹,走回花厅,北陵青已经拿起筷子在吃长寿面。
“给你,我的针线活没有奶娘那么好,但也不算太差,你要是能够接受就穿。”书云笺将包裹放在北陵青的腿上。
北陵青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银筷,将面推到她的面前,“吃点吧!”
书云笺自然不会客气,直接喝了两口汤,拿起银筷开始吃面,“哇塞,做长寿面的人真是神厨,手艺这么好。”
北陵青此时正在拆他的礼物,听到书云笺这话,稍稍侧目看了她一眼,目光温暖宠溺。
书云笺亲自做的衣服,衣料是北陵青一贯穿着的岐山天蚕锦。一件雪色锦袍,一件比甲,还有腰间系着的腰带。锦袍的样式与寻常的锦袍无出其后,袖袍做的极为宽大,未绣有任何的图案。比甲是双层的样式,里面的袖子大概到肩膀与手肘中间的地方,上面以银线绣出细密的花纹,外面的袖子则是在肩膀上,并未绣有图纹,腰带之上也绣着与比甲袖子相似的花纹,颜色清浅而又温雅。
“极好。”北陵青很给面子的评价书云笺给他做的衣服,偏头看向她,道:“我现在去换上,怎么了?”
“啊……”书云笺差点被面汤呛住,她瞄了瞄自己做的衣服,道:“狐狸,你不嫌弃吗?这手艺可完全比不上给你缝制衣服的那些刺绣大师,而且你在外不是很少穿其他颜色的衣服吗?”她看了看北陵青依旧不变的玄色锦袍。
“放心,敏敏,我不嫌弃,你给我做的衣服当然得在生辰之日穿。”北陵青抬手拍了拍她的头,“而且,我也舍不得嫌弃。”说完,他从书云笺手中拿回银筷,“这是给我做的长寿面,你吃的那么欢,真的好意思吗?”
书云笺这才注意到长寿面已经给她吃了一半,有些无语的开口,“我饿了。”
北陵青低声一笑,吩咐人给她准备早膳。
吃完长寿面,北陵青便去换衣服,书云笺继续奋斗她的早膳。护舒宝昨日是和玉案他们一起来的,到这儿后,直接和苏菲出去玩了,一直没有回来。没有了这两个小东西,书云笺一个人用早膳倒觉得有些寂寞,好在北陵青很快便换好衣服回来了。
一身雪色锦袍的他依旧那般的风华秀逸,眉眼之间似乎染了明月的光华,格外的清贵雍容。书云笺上下打量了他一般,道:“真是人要衣装,狐狸,你变得更好看了。”
“郡主大人的夸奖,青多谢了。”北陵青走到她前方,抬手捏了捏她的的脸。正准备俯身靠近她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声音。
是云翊白到了此处,他来宣读对萧景疏处置的文书。只是文书,并非内廷明发谕旨,书云笺看到的时候便知道,萧鼎对萧景疏的处置重不到那儿去。
果然,只是从即日起,幽闭府中两个月,罚俸半年,而处置的理由也不是暗中指使人刺杀亲王府世子,而是识人不明,犯下错误。
听到这些的时候,书云笺只是冷冷的笑着,没有说一句话,一切都如北陵青所料,萧鼎对萧景疏的处罚果然不会太重,但幽闭两个月的处罚,也不算太轻,只是书靖幽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萧鼎这样的处罚,根本没有一点公正之意。
待云翊白离开,书云笺看向北陵青,声音微冷:“狐狸,陪我去大雄宝殿念一会静心经吧!我怕自己会忍不住犯失心疯。”
“好。”
两人到大雄宝殿正门前,云翊白刚好从里面走了出来,显然是刚刚向里面的书天栏以及容秋芙宣读文书的内容。走到门边,里面的书天栏刚好出来,看到北陵青时,书天栏露出了一个可悲可叹的笑容,显然萧鼎对于萧景疏的处置,书天栏是失望之极。
“景世子的聪慧,比之你父亲更甚之。”书天栏轻叹了一口气,言语有些悲怆。
“多谢乾王叔夸赞。”北陵青清冷一笑,“乾王叔在此念了这么长时间的经文,想必应该也能静的下来了。刚才那把火,希望没有烧掉乾王叔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