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李弃应该是崇拜自己,喜欢自己的画所以才开口求教的,可没想到李弃心里却出于其他理由,这突然间让自负的浩瀚好是失落,可是转念想来,此时的自己除了能教李弃,又还能教谁呢?
从此,浩瀚从用纸,用笔这些基本的开始教起,到慢慢地深入到染法,技法,也倒是坟墓里关着无聊,或者是李弃天生鬼气重,时间长了,她的画作也渐渐有了神韵起来。而直到这个时候,浩瀚才拿出了自己的看家宝贝。
“皇老爷,这是什么?”见此画作即使是卷着也是大得惊人,李弃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孤的封笔之作了。”浩瀚得意地说道,“你也是小有所成,孤见着开心,就给你过过眼,长长见识。”
见浩瀚一副口气狂妄的样子,李弃心中不以为然,而当她展开画作,将它挂至于地宫偌大的石墙上时,却见眼前竟是人间所有的山川,河流,国家以及民族,这不由得让李弃想起了丧将曾经说过的一个个故事:不死族、氏人族、苍穹、轩辕,一个个离奇的故事历历在目,这是一副完整庞大的山海经,是整个人间所有的故事。
那一刻李弃激动得想哭,这种作品,就算是一生只见过一次便也值得的,无愧世人称李蔚蓝为浩瀚大帝,他的胸襟,从这幅画中就能得到最好的诠释。
“瀚海列国图志!”李弃大叫起来,早就听说浩瀚的绝笔就是非常详细的大陆图,传说这幅图只有最显赫的人才能看出它的奥秘,“这是一个人你画的?”
浩瀚点点头,他走过去,摸着地图一角的血迹,喃喃道:“这曾经是我的绝笔,孤明知命不久矣,便想画出人间最细的地图,把它送给孤的儿子作为登基礼物的。”
“竟是这样一幅画,风僭越都不懂得珍惜。假若他真的拥有了瀚海列国图志了,那他的在位时间也应该不是这么短短2000年了。”李弃遗憾地看着画作,却突然想起浩瀚呕心之作风僭越却是看也不看,还是将画作陪葬了进来,心中不免有点可惜起来,于是李弃更是带着感情凝视着这副伟大的巨作,忽然之间,眼前所有的一切竟然朦胧起来:
沧海之外,海里浮现起了巨大的海?,山外山,海之崖上,是天地之间那地火冥沟的印记,李弃甚至看到了那里不得超生的灵魂,甚至是挂着画作的墙的另一头,那犹如地火冥沟一般垒砌的皑皑白骨,还有那徘徊在此不得超生的灵魂。
“皇老爷,为什么,我觉得石墙的背后有东西。”李弃揉了揉眼睛,诧异万分的她渐渐的毛骨悚然起来。
“不,不要再看了。”只见浩瀚脸色一变,双手已然搭在了李弃的肩膀上。一把将她搂了过去。
“为什么?”李弃愣然看着那衰老的男人,依稀还能见出他那美好的模样,可李弃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肃的浩瀚,这由不得让她心中泛起了不好的预感,“难道,我看见的是真的,墙的那一头,真的有东西。”
浩瀚摇摇头,没再说些什么。
“是尸骨,是垒满墙的尸骨!”一旦有此想法,不安的李弃更加不能做事不理,她绕过主殿,在与副殿连接的过道上找到了最后用人工封死的土墙,在2000年后的今天,不堪重负的土墙渐渐的老化出了道道裂口。
仅仅用陪葬铁锤狠狠地砸去,土墙便应声而落,却见那是间巨大的封死的墓室,在长明灯昏暗的光线下,照耀着满地白骨累累,这间密室堆满了人骨居然累到了一人高,密密麻麻地填满了这间密室,竟在墙凿开的一瞬间涌了出来,狰狞的骷髅头凌乱地洒在李弃的面前,白骨最后留下的动作依稀可以想像到他们当时痛苦的神情。这分明是阿鼻地狱,不,比地狱还要可怕万倍的地方。
“当年,风僭越活生生地杀死了一万人给孤陪葬……”浩瀚长叹一口气,说道。
一幕幕恐怖的场景从李弃的脑中涌出,血刃下挣扎的陪葬人,李弃仿佛还能听见他们凄厉的叫声,分明看到了一万陪葬人那不得救赎的灵魂,他们漂浮在尸体的上方不得归去,这种惨状让李弃的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甚至连心也颤动了。
“别怕!”浩瀚一把搂住了战栗地李弃,躲在浩瀚怀里的李弃第一次发现浩瀚的胸膛骼得慌,根根肋骨压着自己的脸很痛,然而这种痛比起和那没法救赎的死人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谁给他们救赎,谁又发现这群在地狱间徘徊的可怜的人们?
当晚,李弃发烧了,作为一个借尸还魂的人,李弃本不应该生病的,然而她却真的病了,迷糊中,那群皑皑白骨依然不断地出现在李弃的脑海中,压得李弃的心堵得慌。
那几十天里,浩瀚根本没有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