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剥光了搜个身,看她的身上是不是也是一半一半的!”
姑娘们越说越欢快,已经有人上前动李弃的衣服,甚至有些人蓄势待发的想要对着李弃吐痰了。
“奇耻大辱!我是神的女儿,你们这群蝼蚁之辈,你们竟敢——”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般不客气,李弃奋力地反抗地,心却如同掉进了阿鼻地狱,而耳里骂声不觉,那一刻,李弃觉得自己快疯了——
“我叫你来看我们的先生,我叫你有脸接近他,我告诉你,他永远都不会看你一眼的,永远不会,自不量力的丑东西。”
“够了,你们想干什么!”远处有人厉声喝道,只见姑娘们讪讪地松开了手,围着的人群也渐渐的离开了,远处,一个人飞奔而来,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开李弃身上的束缚。
李弃不看抬头,不敢看,因为这样的感觉太让人羞愧了——
“没事的,别怕别怕——”一手清秀的手从李弃眼前晃过,这个声音很好听,很有磁性,李弃恍然,却也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自己还没有哭,他的声音好像几乎快哭了出来。
李弃不由得抬头,却看见俯视自己的居然是那张日思夜想、日夜相见的、却又永远触摸不到,感觉不到的脸,那是风吴月暗的脸,是2000年后已经逝去的一张脸,就像是复生了一般,他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依然是那样哀怨悠长,一脸愁容,却又压制着不知名的冲动灼热的眼神,李弃浑身冰凉,就像是瞬间冻住了一般,她恨不得此时时间能够跟自己一样冻住,就让自己就这样看着小狐狸,永无止境,知道天荒地老。
然而,当他和李弃眼神相望仅仅只是瞬间,他便赶紧躲了开去,然后一个激灵,李弃只感觉他浑身一颤,便连话也没再多说一句,便扬长而去,留下的是他白衣飘飘的不高的背影,乌黑的头发,是这么的熟悉,却又这么陌生,就像是自己随身携带的那张风吴月暗的画像。
走时,何苦向着那些姑娘们抛下了一句话,那种愤怒让姑娘们为之一颤,“以后这件事情,我永远都不要看到!”
“小狐狸,你知道吗?我今天终于见着你了。”
李弃摸了摸怀里的那张风吴月暗的小像,心中恍然,一切就像是梦境一般,那是自己的海市蜃楼,是自己最美丽的梦,是永远不可能成真的幻想,然而这个背影就像是画中走出来一般。这不是自己的梦,更不是小狐狸复生,唯一的解释只能是2000年前的教坊司的乐官很像风吴月暗。
李弃叹了一口气,多年来的愿望成真了,现在也只能变成失望,他是高高在上的乐官,是美女争相爱恋的对象,自己只是个落魄被他同情的丑女人,即使能天天看到他又能怎样,最终只能变成最苦的哀伤,即使他真是小狐狸,可小狐狸也根本不认识自己,这完全是李弃一厢情愿的。
“是啊,是人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丑女人,你看看,他仅仅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吓跑了。”那是和自己日思夜想的小狐狸长着一样脸的男子,李弃想多说上一句话,多想上去谢谢他,然而他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像是怕再招惹上自己一般。
“哎,即使如此,那我有何必热脸对着他冷屁股呢?”李弃望着何苦远去的背影,几乎快哭了出来。
“是啊,不会有人喜欢我的——”
“我在这里是丑陋的人,回去了是人人厌恶地魔的女儿——”
“不会有人喜欢我的——”
“不会有人再捡到我的——”
“狗蛋哥哥不会、何苦不会、风吴月暗更不会、我注定还是遭人离弃——”
“或许,捡到我的只有那跟我一样很不好看的孔方啊——”
当众人远去,当大树下又只剩下李弃一个人的身影时,李弃禁不住凄苦地想到。
之后一年的时光里,李弃总能看到乐官的存在,然而他们之间却没有任何的交集,甚至有时走路面对地遇上,乐官也总会绕路避开,他总是这样羞涩,沉默,但他身边总是不乏一堆追求他的好女子,然而他的态度却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他对待她们总是客客气气,像是应酬,然而这一点都不影响女孩们对待乐官的热情。
而每当这时,李弃就会从很远的地方偷偷地看着何苦,看着他们,看着这个英俊的何苦抚琴,那姣好面容与窈窕身材的女子在他面前舞兮蹈兮,媚眼相加,他们是这样的相配,才子佳人,俊男美女,他们应该有最美丽的神话,他应该从诸多女子中选择一位。
然而奇怪的是这个何苦却根本不在意她们,有时候,何苦的眼神会掠过舞蹈的女孩们,在李弃不注意时,偷偷眺望远处窗口外的她,眼神很痴情,很苦,很忧郁,可每每李弃与其对望,何苦总会避开李弃同样痴情的眼神,这让李弃很疑惑,她甚至异想天开以为何苦是不是喜欢自己,因为李弃总感觉身后何苦有一双眼睛,就这样痴情地看着自己,每每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李弃知道,自己是想小狐狸想多了,自己现在是只丑小鸭,怎么能配得起美丽的天鹅,无非是只痴人说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