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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让人留意着点,果然不出我所料,明秀前脚打发走的那个翠烟,后脚就被琉璃给请了去,琉璃,翠烟现在还被你藏着的吧!你说你藏着翠烟是要干什么?不会是见她可怜,好心收留她吧?”
淳风亦是大惊,这件事,他居然不知道,小雅没理由瞒着他,琉璃那儿一有风吹草动,小雅都会向他禀报,也就是说,这件事,连小雅都不知道。
“琉璃,这是真的吗?”尤氏此刻,不仅是愤怒,还有惶恐,这件事,瑾萱死死捂着,侯府上下更是只字不敢提,就是因为后果严重。而琉璃却把翠烟藏起来了,她想干什么?尤氏怎能不害怕。
琉璃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没错,这就是她的底牌,如果她没有好下场,她同样要拉一个人,甚至更多的人垫背。
“母亲,我不知道三婶在说什么,我没见过翠烟。”琉璃矢口否认,现在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你没见过翠烟,你骗鬼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府里的下人我可认得,接翠烟走的那人,不正是你身边的傅嬷嬷么?”
淳风一张脸已经变得铁青,厉声道:“琉璃,你把翠烟藏哪儿了?”
琉璃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凛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要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好吗?她说什么你们就信?”
周氏幸灾乐祸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淳风,你把傅嬷嬷叫来问一问不就都清楚了?”
淳风钢牙紧咬,恨恨瞪向琉璃:“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去问傅嬷嬷?”
她已经害了二嫂一次又一次,这次她捏拿着翠烟,心思叵测,什么好心收留翠烟的话,连鬼都不会相信。他决不能让她再害了大哥大嫂,或是这个家里的任何人。
琉璃知道瞒不过了,傅嬷嬷对她忠心不假,但淳风身在大理寺,想要撬开一个人的嘴,有的是办法。
琉璃深吸一口气,凄然一笑:“淳风,你一直在等今日是吗?你以为有小雅做你的耳目,你就能把我牢牢掌控是吗?你知道我做的一切,但你不制止,就是想等到这个时候,然后名正言顺的休了我,不是吗?”
夏淳风惊愕,她知道了?
“你以为我真的蠢到无药可救了吗?这次小雅回来以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你知道问题出在哪吗?你们两都觉得自己掩饰的很好,可是小雅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了你知道吗?女人的直觉是很敏感的。”琉璃的笑容越发的凄凉。
“我知道你已经不喜欢了,甚至,我的存在让你痛苦,可你没办法休了我,因为你没有足够的理由,淳风,我是真的想要悔过,想要跟你好好过,想要放弃仇恨,哪怕你只是敷衍我,我也还能给自己一个自欺的理由,可你连敷衍也不愿意,你看的眼神,像在看一条毒蛇,你对我冰冷如铁,连腊月的寒意都没你的心冷,这一切都是叶瑾萱害的,是这个府里的每一个人害的,你们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愿意给我一次机会,那我还顾忌什么呢?”
“你以为就你痛苦,你们以为就你们委屈无奈,你们有谁想过我的感受?被自己的丈夫厌弃痛恨形同陌路,被自己的公婆厌弃痛恨不得不离开这个家,这世上只有太后真心疼我,太后不在了,我还有谁?小雅回来的时候,我多么高兴,终于能有个可以说说话的人了,可她却是你的耳目……”
“这大半年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道吗?每个晚上,我都在默默地流泪,身边围着那么多的人,可我知道,我只有一个人,孤孤零零地一个人,我的心有多痛多冷你知道吗?”
琉璃眼中氤氲着泪水,但她倔强的不让流泪淌下来。她是赵琉璃,曾经是这个金陵城里最娇贵的郡主,她的骄傲与生俱来,就算是被万人唾弃,她也要昂着头,保持着她的骄傲。
更因为,她知道,她的泪水已经打动不了这里任何一个人的心,他们只会说你是咎由自取。
是啊,她是咎由自取了,又怎样?她的生活,从叶瑾萱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天翻地覆了,她为什么就不对付叶瑾萱,她为什么就不恨叶瑾萱?
“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是谁的错?我没给过你机会吗?事不过三,你懂吗?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大家失望,绝望,又何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夏淳风沉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