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宗主,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遇,我楚遥,都会选择相信万朝又。”
跪在三清殿内的楚遥,脸色微微有一些苍白,但是庄重肃穆的神情,以及直挺的腰身,都透露着她此刻的坚定。
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之时,已被玄晖真人带回凌剑宗二天了。
而“堕”成魔道的万朝又,至今下落不明。
同时,整个凌剑宗上下,对他避而不谈,仿佛就像禁忌一般。
或许,人总是会在偏激过后,才会学会冷静思考。楚遥想了很久,方才想明白,以万朝又的性格,应该是有什么非行不可的理由,不得已才走了这一步险棋。
万朝又曾经对她说过,他们是一条船上绑着的蚂蚱。既然是一条船上的,友谊的小般,哪能这么容易说翻就翻呢。
她决定耐心等着万朝又来找她,并且给她一个解释。
他说过的……
不负她所望,三天后,万朝又来了。
是夜,凉如水。
此时的凌剑宗已进入了沉睡,只剩下一轮清冷的孤月,还静静的映照着凌剑宗的山影。
楚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自己的院落。
今日一早,她收到了万朝又的秘密来信,相约在今夜的子时,于云梦山的一处荒峰相见。
如果他是带着解释来的。
她没有理由不去见他。
夜间的山风尤为寒冷,楚遥疾走在荒山青草泥泞的小道上,恍惚间竟然觉得,自己像是去见一位久别重逢的故人。
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抬头向山顶的一处平地望去。
草木丛生间,孤月显得分外的荒凉,身着玄黑色长袍的万朝又,临风伫立,负手远眺,山顶的寒风一急,便卷起他墨色的长发,如同午夜梦回里千绦万缕的青烟。
偶尔寒风更大了些,吹得他镶嵌金丝的衣袂也翻飞了起来,有一种“欲乘风而去,再不落至人间”的错觉。
楚遥的心情既激动,又难受,微微捏紧了自己的手指。
“万朝又。”
她深深吸呼,唤了一声,快步向山顶走去。
“你来了。”万朝又同时闻声迎来。
楚遥却停住了脚步。
“你带着解释来的,对不对。而你要解释的,一定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她急于求证,还没等万朝又说上些什么,便全部问了出口。
万朝又顿时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楚遥不禁松了一口气,却是惨笑道:“万朝又,你知道吗?我很担心你,你这样不声不响的,做出一堆出乎我意料外的事情,我真的,真的很担心。”
万朝又立刻上前几步,走到了楚遥的面前,情不自禁地把她抱在怀里,放柔了声音道:“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所以,”楚遥从他怀里抬起头,眸光频闪,“你为魔的理由是什么?”
万朝又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寒芒,“你知道佛道之人都是什么样的吗?”
佛道?
楚遥想了想:“我知道,佛道之人都是觉者,大善者。他们往往了脱生死,跳出六道,不在五行。”
“这佛道,与仙神界是什么关系呢?”万朝又又问。
楚遥回答很快:“都是正道,同一阵营。”
万朝又似笑非笑,“这就是我为魔的其中一个原因。”
楚遥顿时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