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天一击不中,就已经失去了先机。
反正以后多得是机会,没必要硬碰硬:“退——”
他紧紧盯着谢燕娘,直到后者发毛的时候忽然嘴角一弯。
那笑容犹若猛兽看中了猎物,吓得谢燕娘又往阮景昕的身后躲去,完全遮住了自己的身影。
等四周一静,谢燕娘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还不由自主地揪着阮景昕的衣衫,吓得连忙放了手:“大人……”
阮景昕转头看了过来,面具下的目光含着几分笑意。
庞禹狄不顾身上的伤势,笑着嚷嚷道:“没看出谢姑娘一张利嘴果真厉害,杨荣气得吐血的样子,让我身上的伤也不疼了,浑身都痛快了。”
他大笑着,扯到了伤口,又呲牙咧嘴的,一张娃娃脸愣是变得扭曲。
康云章带着人从远处赶来,见阮景昕无碍,这才送了口气,跪下告罪道:“属下来迟,让大人受惊了。”
“不妨事,”阮景昕也没能料到,孟铭祺逃出牢狱后,没马上回去,而是滞留在京中,伺机刺杀他。
这次带来的侍卫不多,康云章迟迟没有现身,就是担心让孟铭祺看到人数不多,更是会奋力一搏。
一道柔和的力度将康云章扶了起来,他谢过阮景昕,便上前给庞禹狄看伤。
“将军伤得厉害吗?”白狼在谢燕娘脚边亦步亦趋,她伸手揉了揉白狼的脑袋,低声问康云章。
康云章摇头:“皮外伤罢了,没几天就能好了。”
像他们这种在战场出生入死的,身上有伤是常有的事,庞禹狄身上的伤口多,浑身是血,却都避开了要害,只能算是小伤了。
谢燕娘这才松了口气,对上阮景昕的视线,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刚才自己擅自开口,也不知道摄政王会不会怪罪于她。
庞禹狄没看出谢燕娘的尴尬,兀自大声跟康云章转述刚才的情形,笑着起身拍了拍她僵硬的肩膀道:“好样的,原来小丫头三言两语也能让人吐血,实在痛快!”
康云章细心,看出谢燕娘局促的面色,拍掉庞禹狄的手:“谢姑娘也是替大人不平,这才忍不住开口辩解,平日只怕不是如此。”
谢燕娘连连点头,这位青龙将军说的话是深得她心!
庞禹狄瞥了她一眼:“泼辣有什么不好,该出声的时候就该出声,憋着忍着又有什么意思?”
他胡乱在伤口上洒了点药粉,草草包扎好,看着身后被劈坏的马车,皱眉道:“戎族都是野蛮人,好好的马车给弄坏了,只能骑马。”
他们习惯了,骑马没什么,总不能叫娇滴滴的谢燕娘跟着骑马。
谢燕娘看了眼阮景昕,连忙摆手道:“此处不宜久留,民女能试着骑马的。”
说是试着,因为她从来没骑过马,也不知道会不会连马背都上不去。
弦外之意,在场的三人都听出来了。
总不能让谢燕娘独自骑马,摔下去可不是小事,断胳膊小腿就算了,摔到脑袋那就是要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