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家里父母双亡,姐姐却对她极好,哪里像康云章,娘亲被逼死了不说,小妾还欺负到头上,那些弟弟也是不安好心,没一个跟他好。
雪雁皱着小脸道:“大人就该不管他们,让几个坏蛋在牢里多吃些苦头。”
谢燕娘摇摇头,感叹雪雁年纪还小,倒是看向雪菱:“听了这事,你觉得呢?”
雪菱绷着脸,瞅着四下无人,小声答道:“奴婢觉得,青龙将军兴许是故意的。”
故意对家里的弟弟那么好,帮忙收拾烂摊子,又予取予求。
或许刚开始家里的小妾还对康云章十分警惕,只是习惯后,从来都没觉得不妥当,反而心安理得。
谢燕娘点头:“这是捧杀了,捧得越高,摔得越重。”
康云章看着是粗壮的莽夫,却是心思细腻,这么一局棋足足下了将近十年,可谓煞费苦心。
只怕他是顾忌着阮景昕,毕竟是摄政王的左右手,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别人的把柄。
尤其那时候先帝还在,对摄政王也有了疑心,阮景昕是不能有半点差池。
康云章便一直忍了下来,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如今幼帝没了,威胁也不在,康云章终于可以放心地下手了。
谢燕娘把嬷嬷叫了进来,吩咐道:“青龙将军的兄弟把一个卖唱的父女给打伤了,嬷嬷派人去送药,顺道鼓动那老父去府衙告状。至于状纸,让人帮着写也一并送过去。”
嬷嬷点头,却是把状纸的事拦住了:“酒馆里当时的人不少,该看到的都看到了。郡主直接把状纸送去,倒是让人觉得心里有鬼,倒不如叫当时在场的客人写一张,却是更加稳妥。”
闻言,谢燕娘点头:“还是嬷嬷想得周到,就按嬷嬷说的去办吧。”
夜里她临睡前跟阮景昕提起,后者搂着谢燕娘赞同道:“嬷嬷说得对,能不沾手,还是别碰为好。也不用特意派人用云章的名义去送药,倒是太明显了一些。撒些银钱,让那老夫信得过的人来办再好不过了。”
只有信服之人说的,才可能听进去。
也不必说得太刻意,稍微提一提就足够了。
谢燕娘昏昏欲睡,等第二天醒来才想起阮景昕说的,没等她吩咐,却已经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了。
卖场的老父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拐一拐地去衙门告状,状纸是酒馆里的一个秀才帮忙写的,洋洋洒洒写了足足两页,上面写得清清楚楚,那几人是如何行凶大人,又借着醉意想要掳走良家女子。
府尹一看,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省得几个渣子在牢里蹲着,苦主来告状是再好不过,他也有借口收拾几人,卖一个人情给康云章。
他把人直接从牢里提溜出来,几个兄弟还以为康云章终于想起救他们了,一个个满脸喜色,却被押入大堂,顿时傻眼了。
看见堂下跪着的两父女,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四处张望,没看见康云章,府尹重重一拍惊木,懒得跟几人多费唇舌:“打伤老者,强抢民女,你们可认罪?”
“不认!”打头一个胆子稍微大的兄弟连忙答道,说什么都不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