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陛下相助,实是家父因陛下正日为政事繁忙,不忍打扰,而且,当初华伯伯也为家父诊过病,说是家父之病并无大碍,只需好生调理便可痊愈,后来神医张机先生路经此地,也来拜访家父,所说欲华伯伯完全相同,是以民女也就没有打扰陛下。家父后来在华伯伯的悉心照顾下,病情越来越轻,逐渐有好转之迹象。不料,就在五日前,家父的病情突然加重,华伯伯也感到很是奇怪,为家父用了几方药皆没有效果,这才不得已惊动了陛下。”
听了大桥的解释,杨奉心中的怒火才算是完全消除,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时候桥玄的卧室突然传来了重重的咳嗽声,众人急忙冲进桥玄的屋内,桥玄此刻正趴在床上,头在床边向下垂着,杨奉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将桥玄一把扶起,但见桥玄的嘴角尽是鲜血,双目紧闭,杨奉将手指放在桥玄的鼻下,气息全无。
杨奉将桥玄轻轻放在床上,将锦单盖在桥玄的身上,然后转身对大小桥二人道:“准备后事吧,桥太尉已经走了。”说完,杨奉便向外走去。
“爹呀。”两声刻骨铭心的痛哭声在杨奉的耳边响起。
三日后,桥府。
“卓升,桥太尉之死实是蹊跷之极,以朕初步的猜测,桥太尉应该是中了一种剧毒,但是这种毒药却不是立即发作,而是可以在身体内潜伏数年之久,一旦毒发,几日便可要了人的性命。”杨奉将这三日自己猜测的可能对桥氏兄妹说了出来。
“剧毒。”听了杨奉的话,桥氏三兄妹皆是觉得不可思议,世上竟然有这种毒药,可以在体内潜伏数年之久,三人互看了一眼,眼中尽是震惊。若非杨奉是皇上,恐怕三人早就将“胡说”二字喊了出来。
杨奉见三人虽然没说出来,但是眼中尽是怀疑,于是便叹了一口气道:“也难怪你们难以相信,此事听起来确实有点光怪陆离,当初若是是朕亲耳听到、亲眼见到也是万难一下子就接受的。”
于是,杨奉便将当年奉灵帝密诏后在洛阳的见闻说给了三人听,这件事情除了随同杨奉一同前去的赵云〕韩烈、典韦、许褚、韩凤三姐妹之外,再无其他人知道,因为桥玄的症状与当年灵帝几乎完全相同,杨奉这才将十多年前的往事提了出来。
果然,如此一来,桥氏兄妹再无任何怀疑。
杨奉问道:“桥太尉以前是否与谁结过仇怨?”
三人思量很久,均是摇了摇头,桥蕤道:“回陛下,先父在世时,向来为官清正,秉公执法,若说得罪人,倒也不少,可是家父已经辞官多年,这些人若是报复断然会使用暗杀等方式,万万不会采用如此慢的方式。而且,若非是先父看中之人,先父是断然不会接见,更不要说暗中下药了。”
桥蕤说的不错,若是桥玄的仇家怎能下得了毒药,而且此人若是想取了桥玄的性命,断然不会等到多年之后。
杨奉也觉得深有道理,便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了,就在这时候,忽然典韦来报,说是河东卫家举家迁到冀州来,此刻正等待杨奉的召见。听到“河东卫家”这四个字,杨奉脑中不禁灵光一闪,问道:“多年前是否有一个叫做顾雍的人来过?”
桥蕤不知道杨奉要问起此事,于是便道:“不错,因顾雍乃是蔡邕的得意弟子,才华横溢,当年其到江东游学,路过寿春,曾来拜访过先父,先父喜其才华,留顾雍在府上住了一月有余,难道此事和顾雍有关不成?”
杨奉心下明白,此必然是顾雍所为,于是杨奉便将河东卫家之事告诉了桥氏三兄妹,三人听了之后皆是大惊,桥蕤三人万万没想到顾雍竟然如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初顾雍曾向桥玄求娶桥烟,桥玄本欲同意,却因顾雍的年龄比桥烟大了十岁有余,是以婉言拒绝,没想到顾雍求婚不成竟然暗中下毒。
由此不难猜出顾雍的打算,顾雍也看得出袁术不是成就大事之人,是以没有投靠袁术,加之蔡邕又跟来江东寻访自己的踪迹,是以顾雍便隐姓埋名起来。待蔡邕走后,顾雍便开始在江东活动,直到后来投奔了孙坚。
孙坚原本是袁术的部将,是以顾雍也有了第二次下毒的机会,只是因为后来杨奉奇袭寿春,桥蕤投降,并举家随着杨奉来到了冀州,顾雍才没有了一丝机会,否则的话,顾雍必然会以桥玄的生命为代价,逼迫大小桥嫁给自己,否则的话一旦桥玄中了第二次毒,必然是早已毒发,死了多年,又怎能等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