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血腥之夜

    “你是想……”楚凌天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有立刻答应，看着绯月的眼睛，问道：“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三妹，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绯月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他的双眼，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没错，大哥，为了皇位争夺战的胜利，这是必要的。”

    “既然如此，我也没办法阻止你了……”楚凌天轻叹了一口气，取出一块令牌，交给了绯月：“三妹，我知道你有无论如何都想要做到的事，只是为此付出这么多，是不是真的值得呢？”

    “我也不知道……”绯月接过令牌，摇了摇头：“但是无论值得与否，走到了这一步的我，都已经没有退路了。”

    楚凌天没有再说什么，目送着绯月的离去。

    叶川与大白猫沉默着跟了上去。

    皇都天牢位于南城区的地底，入口离这里不算很远，绯月拿着楚凌天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入口处。

    “叶川，南城区的东南方向，有一个小湖，你去那个湖中的石亭上等我……接下来的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叶川无声地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保持着不急不缓的速度

    ，来到了南城区的东南部。

    此时已是深夜，附近空无一人，叶川顺着湖上建起的石廊，走到了湖中心的石亭内，在长长的石椅上坐了下来，安静地等候着。

    大白猫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寂静的氛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留下一句“我到处走走”就离开了。

    ……

    南城区地底，天牢内。

    此处关押的全是曾在皇都之内犯下过重罪的犯人，有暗杀未遂的刺客，有贪污腐败的朝中官员，也有四处行窃的盗贼。

    按照大楚的法律，这些都是罪责深重但是又罪不至死的犯人，因此被关押在了这号称一旦进去就永无释放之日的天牢。

    其实对于这些寿命比普通民众要长得多的武者来说，相比直接处死，或许这样看不到尽头的永久关押，才是更为可怕的事情。

    焦虑与绝望会一点点蚕食他们的意志，到最后他们大多会变得毫无生气，麻木不仁，如同活死人一般。

    这里没有建造牢房，长长的环形通道内，两边都是被特制的铁链束缚在墙壁上的犯人，这种铁链会不断吸取犯人体内的灵力，使其永远保持在灵力枯竭状态。

    绯月手持利剑，来到了这个通道内，顺着这个通道往前走去，手中的利剑不停地挥舞，收割着这些毫无反抗之力的犯人性命，血气之球内的血气，一点点地增加着……

    少部分已经被关押了很久的犯人，完全没有挣扎，平静地接受了死亡，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解脱的惨笑。

    但是大部分犯人还没有被关进来太久，仍然对自由抱有着一丝奢望，看着这个仿若死神一般的女子缓步走来，拼命地挣扎着、叫喊着，最后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带着绝望迎来了死亡。

    而这所有的一切，对于那个一直保持着同样的节奏，缓步行走着的杀人者来说，没有任何影响……无论死者是解脱也好，绝望也罢，都与她毫无关系，她只是不停地杀戮着。

    当绯月在这环形的通道中，走了一圈，再次回到了入口处之时，一身红衣已经完全被鲜血染成了深红色，被鲜血浸染过的黑色长发，在火把的火焰之下，反射出妖异的血光。

    天牢门口的守卫们，战战兢兢地目送着这个浑身血腥的公主殿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