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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殿下有何事?”南绯颜调整着脸色看着言昇。
言昇目光紧盯着南绯颜,桃花眼里有着说不清的情绪,时间一点一点的在两人之间流失。
“殿下是有何事?”南绯颜被盯着有些奇怪,又问了一句。
言昇低下头,嘴角在阴影处轻轻笑了起来,他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帕递给了南绯颜。“在殿上看公主不是很开心,所以想要给公主这个。”
南绯颜接过锦帕,里面鼓鼓的,她疑惑的打开了锦帕,里面有着几块白洁干净的竹枝糖。南绯颜讶异的看着手中的竹枝糖,又抬头看向言昇。
言昇似乎很难过的笑道,“公主若是不喜欢就算了,想来小小的竹枝糖也算不了什么。”嗓音里有些难以压抑的受伤。
南绯颜红着眼圈捏起一颗竹枝糖吃了起来,鼻腔里有些抽气。“你怎么有这个?”
“只是想要公主不要伤心,三哥迟早会懂公主的心。”言昇朝着南绯颜一笑转身离去。
南绯颜呆愣的看着言昇离开的身影,捏紧了手里的竹枝糖,这些是什么意思,她现在脑袋里一片迷糊,言昇怎么会有竹枝糖。
“公主?”马夫喊着南绯颜。
南绯颜深呼气,拿着锦帕上了车,马车声咕噜噜的驶出皇宫。
言昇在宫墙的阴影处看着马车离开,手里捏紧了同心结,绯颜对不起,只能把你当成棋子。
百花宴后,凤曦然又一次的获得头筹,让凤家又光彩了一把。可在这个时候刑部侍郎却在此时弹劾凤家污蔑前翰林学士林寒贪污一事,凤家一直标榜清流,名下学子也是一直以凤家的慎思笃行为行为标准,这次弹劾的事件影响太大,不少学子跪在凤家前要求澄清,刑部大门外也是学子拥挤要求给个明确的说法。
凤曦然坐在院子里绣着手上的帕子,凤曦月也是乖巧的坐在旁边学着凤曦然的动作,针线在双手之间舞动,一双翩然而飞的彩蝶跃然而出。
“姐姐你好厉害啊。”凤曦月把自己的刺绣藏在身后,探头看着凤曦然手上的彩蝶。
凤曦然停下手上的活,伸手拿过凤曦月背后的刺绣,看完后无奈的送回凤曦月手上,“曦月还是要从简单的练起。”
凤曦月弯弯眼睛笑了起来,女神对她真好。
“曦然!”凤老夫人走了进来,后面跟了一排小丫鬟。
“曦月你先在这练习。”凤曦然晦暗着眼神放下手里的帕子。
老夫人让后面一排丫鬟候在外面,凤曦月咬唇担忧的看向屋子,最近的事情她也听说过,凤家若是出事,谁也逃不了。
“秦王怎么说?”老夫人喝着手中的茶问道。
凤曦然乖巧的站在一旁道,“这次恐怕是被人抓住了辫子,只能弃车保帅。”
“我和你父亲也是这样想的,没想到这么久的事情居然还翻了出来,当年的书信和管家居然都被找到了。”
“凤家现在背负众多,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唉,你还是要快点和秦王结亲,凤家以后的光辉可都要靠你了。”老夫人严肃的看着凤曦然说了这一句。
凤曦然浅淡一笑道,“曦然明白。”
老夫人满意的笑着走了出去,凤曦然低垂眉眼,嘴角的笑容逐渐的消失。
“姐姐,你没事吧。”凤曦月见老夫人离开连忙走了进来。
凤曦然又恢复成平时温婉的模样,“无事。”
凤曦月走进了凤曦然的身旁,紧紧握住凤曦然的手道,“姐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的。”
“最近读了个故事,有些地方不是很理解。”
凤曦月歪歪头懵懂的看着凤曦然,“什么故事?”
“书上说,一株叫做菟丝花的植物,一定要攀住大树才能活下去,可是大树即将倒下,菟丝花却只能选择这条路,因为其他的菟丝花都是这样,她不能改变既定的路,即使知道大树即倒,也只能等待着这样的结局。”
“为什么不换个树呢?”凤曦月答道。
“换个大树?”凤曦然喃喃道,眼神悠远。她摇摇头笑道,“因为其他菟丝花都是这样,一种既定的事实。”
“谁也没有规定结局就是如此,既然大树要倒就换棵树,管其他菟丝花是怎样想的,它既然明白何必听从别人错误的想法,大不了不做菟丝花了,不依靠任何人。”凤曦月鼓鼓腮帮满怀志气道。
“不做菟丝花?”凤曦然重复着凤曦月的话。
“是啊。”
凤曦然看着远山朦胧的云彩,不做菟丝花只能有别人来代替。那自己不做之后又能有怎样的价值,她和言景从小一起长大,她是明白言景这个人,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最后只能被抛弃。
“姐姐?”凤曦月看着凤曦然发呆的样子有些担心。
“可是菟丝花如果不做菟丝花,对大树而言就没有价值了。”
“菟丝花又不是为大树而活,即使是我们也要为自己而活。”凤曦月突然有些明白的安慰道。
凤曦然嘴角轻轻一笑,她是累了。既然都死局,又何必顾虑太多。南炎的公主比自己有价值多了,经过此事后,言景肯定会选择更加有利的局面。
“曦月,谢谢你。”凤曦然摸摸凤曦月的头发笑着走了出去。
凤曦月傻愣的摸着自己的头发,女神刚刚说谢谢自己!她暗自思索的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到底是哪一句戳中了女神的心。
刑部弹劾一事在言昇的操作和言景的维护下,只弄下了凤家分家的族长,凤家本家族长更是因为教导无方,辞去帝师一职。
有些学子感叹本家族长磊落作风,反而更加拥护凤家,但也有些感叹凤家是伪君子,写了不少文章来讽刺这一股名为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