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颇有些动情地说。
“怎么,这郑光策与洪兄有何渊源吗?”
“光策兄乃是我的妻弟的拜把兄弟,我自不能看他就此死去,还望陈大人能。。。。。。”
陈道海心中巴不得这种事经常发生,那么天下的才俊就将被自己给一网打尽。其实救人有何难处,尤其是在福建境内。自己手中的王牌天鹰队就该在此刻用上。
杨魁最多派一百人的绿营兵押解这郑光策进京,只要自己派出三十人的天鹰队员,足够解救这郑光策。人情又能做,还能给杨魁个惊吓,何乐而不为。
“洪兄,你就在府中静候好消息,我定在十日之内搭救出郑兄。只不过救出之后要委屈光策兄屈居藏声于我按司府中数月了。”
“多谢陈大人。”洪亮吉对陈道海的神通广大佩服不已。他倒是不晓得陈道海准备杀官兵搭救郑光策,只单纯认为陈道海要去跑门路疏通关系而已。如果让他知道了陈道海的计划,洪亮吉可能不会再要求陈道海了。
在冬日冷风冰雨中,押解郑光策的百人队绿营兵开始出了福州城,缓慢地向大北岭古道而去。大北岭古道是古代福州经连江、罗源、宁德、霞浦、福鼎通往浙江温州的北驿道,古代八闽子弟进京赶考都从这走,倒也不算太偏僻。可以说,几乎当年所有福州状元都踏上过大北岭古道。
主犯郑光策半坐于囚车之内,任凭风吹雨打就如石头般纹丝不动。此次上京,生机早已断绝,郑光策也不再期待奇迹的诞生。让他稍微欣慰的是,家中妻女早已被好友救走远离福建。
七个时辰之后,绿营兵队已经抵达了牛顶村附近的一处密林边,并就地休整片刻。领头的杨魁心腹绿营游击王天标不晓得为何心头直发虚,特别是听到密林深处不断有乌鸦叫声响起,实在是让人不寒而交代手下休息后尽快上路,勿要耽搁。
随着几阵冷风拂过,古林落下无尽的黄叶之后,数十条黑影并无任何征兆地突然现身在茂密
的树枝上。眨眼间便在休整的绿营兵丁群中飞来窜去,徐徐风中带起窜窜血珠,无规则地抛洒向大地。随之而来的更是从四周不断响起被利刃割断喉咙后的短促伏地挣扎声。
王天标在体察出不妙时,正要翻身上马独自逃命,却觉得双腿一痛,那两腿已是离自己而去,飞出数米开外。
王天标终于认出现身在眼前并砍断自己双腿的人正是巡抚大人的心头大患陈道海。王天标因为失血过多,声音沙哑地指着陈道海那看起来有些模糊的身躯说道,
“你,你,你好大胆,敢屠杀朝廷兵马,我要回抚衙去告你。”
陈道海冷冷地瞧了眼王天标,只说了句话,
“去阎王那里告状吧。”
随后,王天标便失去了生命的迹象,两眼空洞地望着陈道海,身躯缓慢地躺倒下去。他的眉间出现了斗大的血窟窿,是被陈道海随身所配短剑重创所致,那咕咕直流的血液顿时倾泻而出,溅满了陈道海全身。
当郑光策被一股冰冷无比的鲜血洒至脸上,感觉出异样情形睁开双眼时,所见到的惨景实在令这个做学问的文人感到头晕目眩,甚想呕吐一番。
就在自己眼前,只与自己仅有一个囚车之隔,一个绿营兵做垂死挣扎状半扶于囚车的木栏上,后背还深深插着把大环刀,已全无声息。
围绕着囚车旁尽是死去的绿营兵丁的尸体,横七竖八地交叠倒卧着,地上随处可见是弯曲流淌的血迹。从血腥的空气中实在嗅不出半点活人的味道,而从榕树上被风刮落飘下的树叶中也同样带着浓厚的血腥味道,囚车十里范围无任何活的生命迹象。
整个场景异常的诡异,从朦胧的远处,依稀走出一个血人来,由远及近。
郑光策不由得毛骨耸然,可毕竟也是将死之身,很快郑光策便镇定下来。他认得此人,但实在是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郑光策指着此人话语结巴地说道,
“陈大人,您,您,您这是谋反的大罪呀。擅杀绿营官兵,要被灭九族的。”
此人正是陈道海,只见他嘴角一撇,甚是邪气地说道,
“我不说,你不讲,还有谁会知道这古林深处百具尸体乃是我所为!我要是不这样做,能救得了你吗?
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百也是杀,对我来说并没任何区别。凡阻我路者只有死路一条,不管他是巡抚还是总督。我便是我,天下独一无二。
郑兄,你该回家了。”
古树林中的百具尸体,只验证了官场中的阴险,阿谀我诈。。。。。。
注:1、郑光策,1755-1804,福建知名学者,考取过进士,讲究气节,注重经世致用之学,乃是一代名人林则徐的启蒙老师。
2、洪亮吉:清代经学家、文学家。字君直,一字稚存,号北江,江苏阳湖(常州)人。乾隆年间进士,任编修之职。后因批评朝政获罪,流放伊犁,不久被赦还,便改号为更生居士。学识广博,对经史、训诂及地理学等都有相当的研究。诗歌、骈文在当时也负盛名。他的少数作品揭露了社会的黑暗现实,有一定的认识价值。有《洪北江全集》、《春秋左传诂》等。
3、官员的尊称:
大学士:中堂
左都御使:总宪
总督:制台
巡抚:抚台
河道总督:河台
漕运总督:漕台
学政:学台
布政使:藩台
按察使:臬台
盐运使:盐司
道员:道台
知府:太尊
知县:明府
提督:军门
总兵:镇台
副将: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