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佑礼负手站在嘉好的床前,他的身后,指尖夹着一页纸张。
他和嘉好对视,此时此刻病房里只有他们二人,他脸上平静无波,嘉好同样。
“告我?”
他轻飘飘的将那张出庭通知书拿出来,扔在嘉好面前,嘉好淡淡的瞅着他,眼睛都没有斜一下。
顾佑礼弯着腰看她,冷笑,“你我那点事儿非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程嘉好,你没打算让我好过,没关系,我们就来看看,到最后难看的是不是我一个人!蠹”
“我无所谓。”
嘉好将脸转开,她不再看顾佑礼,她的目光朝着窗户外面,“你走吧,我们后天法庭见。髹”
“程嘉好!”
顾佑礼咬牙切齿单腿跪在床上,伸手扼住嘉好的下颚,嘉好就这么抬着下巴,看着眼前这她曾深爱过的男人,她说,“你恨我,我也恨你,我们之间只能这样解决。”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顾佑礼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嘉好看着他腮边青筋尽显,由此可见他在这个时候是有多愤怒,但她全都视而不见。
嘉好缓缓地拉开他的手,道,“死我不怕,倒是你,又得多了一条罪名,顾佑礼,因为我这样一个女人,你何必?”
病房的门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推开。
顾佑礼没有兴趣知道是谁来了,嘉好看了一眼,一看是程嘉善,便叫了一声,“二哥。”
程嘉善手里挽着他的西装外套,看见顾佑礼在,也不惊讶,将西装随手扔在了沙发上,然后走到嘉好面前,“躺下休息。”
嘉好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顾佑礼,背对着他躺了下去。
程嘉善给她拉上了被子,再直起身,便对顾佑礼说,“她需要休息,借一步说话。”
程嘉善先转身出去了,顾佑礼站在原地,看了嘉好好一阵,这才离开。
嘉好听到关门声,这才在床上转过了身来,良久,她望着天花板低低的呼了口气……一想起顾佑礼那愤怒而痛苦的眼神,那双明明很漂亮却通红的眼睛,让嘉好湿了眼眶。
……
……
医院安静的楼梯间,两个男人站在那里,一人一支烟,沉默对峙。
顾佑礼低着头,他和程嘉善差不多的身高,可是此时他的姿态,任谁看了都觉得他矮了程嘉善好大一截。
他是理亏的,他是自责的,然而他却在嘉好面前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他是虚张声势,其实他自己知道,嘉好同样知道。
“顾佑礼,告诉我八年前为什么一个人去西藏?”
程嘉善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进了身旁的垃圾桶,双手揣在裤袋里,淡淡的开口问他。
顾佑礼一直低垂着眼帘,缓缓的抽着那支烟,半晌,他抬眼直视程嘉善。
早已时过境迁的事,他说得云淡风轻,“被女人欺骗了感情,被女人甩了,从来没有在感情里受到过伤害,付出了所有的精力和心血,到头来,一无所有,打击太大,生无可恋。”
程嘉善一直看着他,认真的听着他说。
“我认识她接近半年时间,我信任她,我甚至都没有问过她家里有几个人,我也不在乎她的家世背景,在罗马,荣总管叫她好好,我就叫她好好,直到她一字不留的消失在我的世界之前,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至今都不明白她为什么离开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钱,我有,要家世我也有,她是富家小姐,我顾佑礼的出身也不见得比她差——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玩弄了我,我将自己的真心捧到她面前,她却觉得廉价,她有很多男人追,她也的的确确让那些男人喜欢,所以她从来没有跟我认真过。”
“我恨她,我想毁了她,我得不到的,我也不允许别人得到。燕回和我是朋友,但我不能容忍,我无法眼睁睁看见他和她结婚,甚至我想过,如果程嘉好嫁给他,结婚当日我一定拿着枪去杀了她,再自杀。”
“阿善你不要怪我,由始至终我就是个病人,我一看见她我就会犯病,我病入膏肓,我没得治了。”
“想跟她同归于尽?拼个你死我活,有意思吗?”
程嘉善从裤袋里摸出烟来,又给自己点了一根,他吞云吐雾的眯着眼看顾佑礼,“刚刚在病房,我很想跟你动手,但是嘉好在,我忍住了,出来吹了会儿风,气也消了。”
佑礼靠着墙,极缓慢的眨了下眼,他笑,“真消了?”
程嘉善吐了口烟雾,摇头,末了他说,“顾佑礼,我们不再是朋友。”
……
……
顾汉祥一杯茶在手,眉心微皱,耳边是卓可妍源源不断的骂声,他叹了口气。
这个佑礼,实在是太不像话,堂堂顾家少爷,竟给安了个强JIAN的罪名,这让他母亲怎能不大动肝火!
爱媛在一旁摸着母亲的胸口劝慰,安抚,“妈,哥他也是一时糊涂,不然他那么多女人喜欢他,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我见过那个程嘉好,我觉得一般啊,搞不好是她勾~引我哥……”
“你闭嘴!”
顾汉祥嘭的一声将手里杯子扣在桌上,用了点劲儿,可见他听到爱媛说这样的话是有多愤怒,“明明就是那个混账东西自己犯了错,你倒好,袒护他就算了,还把事情赖在别人姑娘身上!”
“爸……”
爱媛不敢再说了,被骂了,一张脸通红,其实她也就是想随便说几句宽母亲的心罢了,也没有那个意思要诋毁程嘉好。
卓可妍见丈夫骂女儿,一下子就站起来,“我说老顾你怎么回事,自己女儿你凶什么凶?哦,不是你亲生的?是我从娘家带来的?”
“没有,没有。”
顾汉祥不管在外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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