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回到故村

    过了好一会了，封无咎走落下马，牵着它往前走着...

    走过熟悉的道路，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祥和。

    吱呀...

    推开了围栏，他看了看周边干净的环境，于是走上前去，问了一声：“老婆婆，你还在吗？”

    无人答应。

    于是他推开了门，一阵尘埃落下，里面空无一物，不禁心生凉意...

    他退了出来，转过头去，恰好看到一个妇人，傻愣的看着他。

    “你...”那个妇人用手指指了指封无咎，一脸的不敢相信，“你...你怎么回来了？”

    封无咎看了一眼那个妇人，随即摆过脸去，没有继续看她。

    他走开了几步，忽然问道：“老婆婆去哪里了？”

    “你说那个老不死的呀，还以为她身子骨有多硬呢，早就不知道埋在什么地方去了。”那妇人嘴里尽是刻薄，说着说着，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慌忙地捂着嘴。

    “你刚才说什么？”封无咎忽然神情变冷地问道。

    “我...我什么都没说...”那妇人惊惶着眼神，稍不留意便被门槛给绊倒了，坐在地上盯紧了封无咎。

    封无咎自是不会跟这般俗人计较，他看了看自家的房屋，虽然早已被李恶霸占据，但并未心生愤恨，反而多了一分平静...

    他想，尘世间诸多杂事，又何苦自寻烦恼？

    于是他走了过去，站在了那个妇人的面前，平静地道了一句：“我以后不会再回来了...我现在只想知道，老婆婆是怎么死的？”

    她不敢说话，眼珠子不断的转动着，似乎在想着什么借口那般。

    “她...她是病死的...”

    “什么病？”

    “我哪知道是什么病，有几日好久未见，屋内传出了恶臭，我和李哥哥进去看了看，才发现她死在了床榻上

    。”那妇人说着，假意快哭了出来，“若不是见她无儿无女，我和李哥哥好心不忍，便匆忙把她给埋了...”

    “埋在哪了？”

    “哪里还记得？便是随意找了一块地方，匆忙之间便埋了...”

    封无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在这凡尘之上再无亲近之人，不免心生暗淡。

    于是，他转身便走，牵着墨池便往村子外而去...

    恰好走到了沿河的小道旁，忽而一个柴翁从山上下来，看见了封无咎，欲言又止。

    “你...”

    封无咎看着那人，早前在山间行猎，亦是见过好多次，但是并未有过太多交流。

    “有事么？”

    “没事...”那大叔随即走了过去，忽而又停了下来，不忍着回过头来看着他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原本住在村尾那边，是么？”

    “是的...”

    转了转眼睛，那大叔吐了一口气，很是感慨。

    “你怎么了？”封无咎问道。

    此时，那个大叔摆过脸来，指了指山后的坟岗道：“没什么，你直走进山，有条小路拐进里边，新有白绫的坟头，便是那老婆婆的葬身之所了...”

    “嗯？”封无咎忽而走了过去，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知道这事？”

    “什么事？”封无咎隐隐意识到，这事并非如同那妇人所说的那么简单。

    “算了，你还是不要招惹李恶霸了...他发起性子来，简直没有人性！”那大叔说道，摆了摆手，就要离开。

    哪料封无咎走过去拦住了他，认真地求着道：“还请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唉...”那大叔看了看封无咎道，“这村子里，谁人不知李恶霸的名堂，你就算是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大叔...”封无咎呼了一口气，“我自小没了父母，好在隔壁的老婆婆给过些许饭米，得以长大成人，若是她连死因我都不知道，我如何做人？”

    那大叔摆过脸去，为难地说了一句：“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是怕你年纪轻，太过冲动...那李恶霸早已经没了人性，你去招惹他，恐怕会被他给害了？”

    “害了？”封无咎疑惑道，“你是说，老婆婆是被李恶霸给...”

    说着，他不敢相信，凝重地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愤怒悄然而上眉头。

    “唉，你...”那大叔叹了口气，“算了吧，这种恶人，迟早老天会收了他。”

    言罢，他便匆忙离去，留下了封无咎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久。

    过了一会，封无咎便顺着大叔指的方向，来到了那新坟处...

    这里一片幽静冷清，在那挂着白绫的坟头上，连个碑都没有，不禁让封无咎感到一阵心酸。

    他蹲了下来，看着那些燃尽的烛火，还有依旧新鲜的白绫，痛酸道：“老婆婆...无咎回来了...”

    说罢，他磕了三个头，继续说道：“先前回过村子一次，有要事在身，不能与你相言太多，没想到如今相见，竟是阴阳两隔...”

    霎时间，这里吹起了一阵微风，将那坟头上挂着的白绫吹得左右摇晃。

    “李恶霸...”他咬着牙，手里握紧了坟头上的泥土，狠狠地吐出一口气来。

    他站直了身，看着那坟头道：“世间公道，都不在人心，为什么好人就要受苦受难，坏人却肆意逍遥...”

    他看了看远处，在那白云之后，耸立着的那座高峰。

    “此间公道，天不与我，我便自取之！”

    说罢，他骑马而回，不一会儿，便回到了村子内，恰好看到了李恶霸站在村头，满嘴油腻，满足地拍着他日益肥胖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