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寺大堂的大典正在进行着,婆辽城府衙对于祠寺后院质控的丢失,目前还一无所知。
金堤简在跟妹妹分开之时,有问道:“堤娣,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
金堤娣有些情绪低落,只是说道:“不好诶,我是妖族后裔,救命恩人是人族后代,见了面也没啥可说。”
大哥金堤简皱了皱眉,妹妹思绪未免飘得太远了些,但是他也没戳破,只是顺着妹妹的意思问道:“难道一句谢谢,都不能当面讲?这样的话,岂不是太过薄情了,咱们妖族即便占据着一片与世无争的地境,与外界几乎是断了联系,但也还没有达到将一些基本来往给禁绝了啊。”
金堤娣仍旧不动心,心间的死结忽的又有些松动,她说道:“要不大哥你先去吧,我随处走走。”
金堤简摇了摇头,说道:“要么妹妹一直跟着我,要么我把你送回去,这里再过一会儿,会很混乱。”
金堤娣试探性问道:“会打起来吗?”
金堤简摇头道:“父亲只要成功成就神祇之位,就说明他们什么也没发现,自然也就打不起来。”
金堤娣的两只小拳头握在胸前,神情期待道:“那不就没事儿啦,这里也没人认识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还可以去找救命恩人策反呢,大哥你也知道你妹妹一向聪慧,一些个小问题都不在话下的。”
金堤简想想也对,随后又仔细叮嘱了些,才离开了后院。
大堂内,县令路名珺的致辞已经完毕,总捕大人早已准备好三根如人指粗的水香,将其点燃,递给了县令,随后路名珺以己身,独自朝着十丈高的神像进香。
待一切准备就绪,路名珺朗声道:“请帝师登高,为神像画睛!”
于是手持毛笔老太傅象梅,从大堂门口处,在一众的目光之中,逐渐登高。
神像底座早已写满了远古符咒,与第一座神祇成就金身相比,稍有不同,不过殊途同归,这在易文稚大总管的眼中,只要能封神,那就是一样。
当象梅走近神像眼部高位之时,老人头侧身而立,他笑容淡淡,手持朱红毛笔,轻轻点在了神像的右眼之上。
神像瞬间发处淡淡荧光,即便大堂外早已阳光绚丽,但人们依旧能够清晰看出,神像的不同之处。
就在象梅准备点缀神像左眼之时,位于神像脚边的宁项婴突然问道:“老太傅,有没有觉着天地万物,与你登高之前有不同?”
老太傅正在做着大事,是万分忌讳别人的打扰,此番问话,就连象梅都觉着这位本事忒大的宁大侠,有失欠妥。
不过象梅仍是停笔,随后老人轻轻闭眼,在他的头顶之处,有刺眼光芒投射而下,正是那处被凌元认为是漏风的屋顶之处。
有英灵突然降世,如神话一般的模样,出现在百姓眼中,顿时引起一阵阵的膜拜。
夫大本周身璀璨,他笑着与老太傅致谢道:“帝师学问之大,前无古人,如今有幸能够让帝师为晚辈画睛,是晚辈之福气,还请帝师为晚辈画上另一只眼,晚辈即将享受那台下三柱水香香火,是以头香开凿金身,此方百里,作物皆可享受风调雨顺,以致年年丰收,而新生之子,学问各个都能追随先贤根本,以保我星冥帝国之昌盛。”
这般刺眼的场景,大堂内的寻常百姓在拜首后,仍是需要抬手遮住些许光芒,只能从指缝见窥视一些高处风光。
但是老太傅象梅却能清晰看见眼前的儒衫先生,老人家兴致满满,就要动笔为其添上最后一笔,云梯之下的宁项婴又开口说道:“夫大本,莫不是因为老子坏了你的好事,才让你狗急跳墙,提前现身?”
躺椅上的单京也搭腔道:“英灵现世,必有大事,只是不知道夫大本大人,待会儿是灾荒报复,还是我等气运变好,能够在这世上多喘上几息,好让我等在将来避世之前,多些与家人叮嘱的机会?”
夫大本的确是着急了些,也能理解,最差老太傅手中的最后一点,他就能成就神祇金身了。
夫大本低下眉头,微笑问道:“不知你俩人,对此有何看法?”
单京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奉告,宁项婴则手腕拧转,下一刻,象梅的身影就从云体质上消失不见,随后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夫大本瞬间震怒,指着宁项婴气急败坏道:“贼子!你休得猖狂!这里是星冥帝国的画睛大典,不是你胡作非为的撒泼地儿!”
宁项婴呵呵一笑,直言道:“这里聚集了三大族的势力,包括我宁项婴在内,你觉得你一个妖族,能够顺水摸鱼?你当我们这些御统境,是捡来的?”
场内有一苍老声音出现:“老夫没有出手阻拦,就不要再拉上老夫趟浑水了,这样不好。”
单京哈哈一笑,朝着那左族长老左格令说道:“星冥帝国能够得到左长老的首肯,互不相帮,就是天大的喜讯。”
场内的左格令面无表情,既没有离开此地,也没有出手的意思,诸多道者都搞不定这老头要做什么。
只是有另一位老人家,领着一位男青年离开了此地,是灵龙族长老灵辛。
也能理解老人的心头思路,毕竟这样御统境道者的场地,他一个化境道者,毫无插手的可能性,既然出了岔子,观礼一事,也就只能提前结束了。
凌元站在单京身侧,直接给看愣住了,他想要问话,却发现自己没有开口的资格,也就只能看着宁前辈与夫大本对峙。
宁项婴解下腰间佩剑,连剑鞘一块给扛在肩头,他不屑道:“一个小小英灵身躯,何德何能装载得了你这御统境的实力,还不如现出本身,你我大战一回。不过你要是输了,估计你身后的大人物,也就没有兴趣出手了,毕竟一个失败了的计划,再怎么缝缝补补,也无济于事,所以你要想好了。”
“阿弥陀佛”
还不等夫大本接话,大堂内骤然响起一阵佛颂,字字如泰山压顶一般,竟是压得整个清华祠寺,往地下沉了一寸。
要知道这座祠寺还是在宁项婴,单京在场的结果。
大堂门口外,宁项婴举目望去,随即哟呵一声,笑着说道:“大师这么早出来,不怕老子让你提前领斋饭?”
一名中年袒胸露乳的僧人,身影轻飘飘地进到了堂内,只不过有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是,来者头顶盘发,宛如女子装束,发上还插有一根簪子。若非此人不是身着袈裟,手持念珠,还真让人不知道他是和尚。
和尚并未理会宁项婴,只是与凌元说道:“凌施主,可否知道贫僧的徒儿近况?”
凌元稍稍一愣,眼前这位另类的僧人,就像是老天爷一般,在他心间种入了意念,有股让他无法抗拒。
只因凌元道行太弱,这场硬战,要是不安置好他们几人,宁项婴在凌颜那边恐怕还真不好交代。
宁项婴伸手搭在凌元的肩头,瞬间破去那道心间屏障,凌元得空,说道:“大师,你到此是为如何?还有你的徒弟是谁?我并不认识你,可能你认错人了。”
宁项婴皱了皱眉,责怪道:“大敌当前,你就不要话多了,赶快带着老人还有象贤工离开这里,你能行吗?”
凌元点了点头,当即领着象家父子,县令以及总捕大人,往大堂偏门而去。
在凌元头也不回的行径之间,他身后的和尚再一次佛颂一声,宁项婴眼神凌冽至极,只听得和尚单手竖十,说道
:“贫僧的好徒儿神勉,不是与殿下是至交好友吗?”
凌元猛地一回头,难道今天全是自家人打自家人!?
宁前辈与京叔要跟夫大本对着干,那位自称是神勉师傅的和尚,看样子也跟宁前辈很不对付啊。
前头偏房无缘无故打开,从门框边缘探出一个姑娘的脑袋,她朝着凌元动了动嘴皮,发出两声轻响,随后招了招手,说道:“快跟我来,我带你们去安全的地儿。”
凌元也是鬼使神差得竟然带着一众人,跟上了那个姑娘的步伐。
只是这一路上,姑娘猫着腰,行走三步一驻足,愣是鬼鬼祟祟地瞧见前方没人了,才继续领着凌元一行人继续向外‘逃窜’
这一滑稽的景象,还得凸显与凌元一行人,皆是腰背挺直的主儿,也就只有那位姑娘,神色紧张,像是真的逃难的。
凌元轻声询问道:“姑娘,你准备带我们去哪里?”
那位姑娘神神秘秘地弓着腰,扭过身来,竖着食指再嘴前,悄声道:“你小声点,要是被别人听见了,我们可都遭殃啦。”
凌元不解,于是解释道:“里头有京叔还有宁前辈,出不了乱子,要是再过一会儿,阵仗闹大了,星冥帝国的天刺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姑娘这些你大可放心便是。”
只是这位姑娘仍旧不肯放松警惕,她略带焦急道:“那和尚可不得了哩,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道者,这里就没有他收拾不了的人,你们都弯着腰点啊,要是让找你们的人瞧见了,我也要遭罪的。”
不过要说对此方最为熟悉的人,还得算是县官路名珺与总捕头大人,但是俩人跟着那位姑娘一会儿后,发现她的路子,是极为正确的。
或许是觉着姑娘说的真的有道理,凌元五人也就遂了她的意。
等到姑娘将凌元几人带出了祠寺内,街道上早已是一片狼藉,皆是百姓落荒而逃所留下的。
凌元在杂乱的街道上与老师几人分别,也不等长辈对他的行为担心,凌元便又往祠寺原路返回。
那位姑娘瞅见凌元如此,好玩之心被激发,竟也是脸带憧憬,一块儿跟他进入了祠寺内。
凌元发现了跟在自己屁股后头的姑娘的身影,他驻足说道:“这里很危险,你快回去。”
姑娘立马拒绝道:“我不要,我要跟着你。”
凌元似乎发现了什么,问道:“我怎么觉着在哪里见过你,你的声音好熟悉。”
姑娘瞬间哈哈大笑,说道:“你才发现呐,我以为你不会记得我了呢,前晚上咱们才见过面的。”
凌元一阵恍然,哦了好久:“你就是被宁前辈追赶的妖族后裔?”
姑娘金堤娣嘻嘻一笑,“就是我啊。”
凌元一阵头大,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只是问道“你不怕我吗?”
金堤娣不以为然道:“你还救过我呐,怕你作甚?”
凌元突然回头,前方大堂内的气息愈发沉重,他往前每迈出一步,胸腔都要经受好似榔头的千锤百打。
凌元与金堤娣沉着脸说道:“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要去祠寺的大堂里头去,夫大本的英灵是我娘亲钦封的辛关,那个和尚也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师傅,京叔跟宁前辈此时与他们争锋相对,这完全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金堤娣眨了眨眼,问道:“你告诉我这么多做什么?”
凌元顿时哑口,是啊,自己告诉她这么多干嘛呢?
金堤娣却说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也不要去了,否者我就要跟着你,有我在,至少还能保全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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