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曾经抚过的琴音,她怎会没有听过?她不知道那少年是从哪里学到的那琴律,也许如那少年所说,是随性而曲,但这也太过巧合了些,竟然有人的随性而曲,就能弹到她的心底,所以她对那少年格外的注意。
南歌子平复了下内心,问道:“他人在何处。”
小红道:“就在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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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座自然是极有身份的人才能坐的位置,因为能够坐到万花楼上座的人,皆是景宸城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谌仲对这些并未在意,因为他觉得既然是喝酒吃饭,那么目的便是吃饱喝足,和坐在任何位置想来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白酒子喝酒的模样实在不雅,一坛酒足有二十斤重,但是他喝起来就像是井水一般。
谌仲不得不对白酒子的酒量钦佩起来,这样一坛上好的竹叶青,这样一坛上好的佳酿,喝起来自然容易醉的,但是一坛过后,白酒子的面色丝毫没有醉意,相反,他的酒意才刚刚燃起。
白酒子不是在喝酒,他是在灌酒。
谌仲道:“这样喝酒,很容易醉的。”
白酒子放下酒坛,意犹未尽的说道:“我喝酒就是为了求醉。”
谌仲笑道:“可是你依旧没有醉过?”
白酒子叹道:“我不过是想体验下醉后的感觉,不过,这好像太困难了些。”
谌仲道:“你虽然没有醉过,但一定看到过喝醉的人,那么你一定就应该知道,喝醉以后实在不会很舒服。”
白酒子道:“就算是不舒服,也是醉过。”
谌仲无言以对,对于白酒子这个怪人,他实在无可奈何,想到他和傅青弈的关系,谌仲不禁问道:“你和傅青弈是朋友?”
白酒子一愣,然后说道:“你还是知道了他的名字,怎么样?是不是有些惊讶?”
谌仲淡淡的道:“我想任何一个人听过那个名字后,都会有所惊讶。”
白酒子道:“我不是他的朋友,他也从来没有朋友。”
谌仲皱眉不解,问道:“他没有朋友?”
白酒子语重心长的说道:“是的,他没有朋友,也许很多人都想和他成为朋友,但却没有人能够成为他的朋友。”
谌仲依旧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白酒子道:“青竹一剑,洗尽纤尘,他那一剑,洗的是世间的所有罪恶根源,要做到这些,首先便要无情,无情的人,怎么会有朋友?”
接着白酒子长长的叹了口气,继续道:“他的确是一个百年不遇的修行天才,他极有可能进入明楼的,进入明楼者,莫不以保卫大明帝国疆土为己任。”
谌仲道:“这好像和他有没有朋友,并没有什么关系。”
白酒子道:“关系很大,因为无论什么人,做了对不起大明帝国的事,他的洗尘剑都会刺进那人的喉咙。”
谌仲道:“无论任何人?”
白酒子道:“嗯,无论任何人,包括你我,也包括所有人。”
白酒子继续道:“入了明楼,他保卫的不是皇权,而是大明。”
谌仲暗暗吃惊,小声的问道:“那么自然也包裹隆曦帝和墨翎王之类的了?”
白酒子嘿嘿一笑,道:“隆曦帝和墨翎王包涵不包涵在任何人里面?”
谌仲道:“自然包括。”
白酒子道:“那就是了,这样的人,通常都很寂寞,寂寞的人自然不会有朋友。”
谌仲不甚苟同,因为他始终觉得,傅青弈虽然看起来表面冰冷,但他绝对不会是一个无情的人。
谌仲叹了口气,道:“这样的话,进入明楼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白酒子沉声道:“每个人生下来都有他的责任,而明楼的责任就是保卫大明帝国的疆土不受外族侵占,明楼是个修行者的圣地,你如果有傅青弈的天赋,我想你也没有任何理由会拒绝进入明楼。”
谌仲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因为世人都知,能够进入明楼者,那在这天地间,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够值得你去羡慕和嫉妒了,因为普天之下,能够进入明楼的人,通常都是被所有人嫉妒和羡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