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大婚之日,整个相府处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爆竹声声,皆一片喜气洋洋。
粉黛一大早就被心儿叫醒,说今天有一大推事要做。
“恭喜,恭喜……”刚穿好衣服,门外进来几个仆妇。不由分说,一把将粉黛按在凳子上,各司其职。梳头的梳头,打扮的打扮……
粉黛被折腾的晕晕乎乎,完全没有挣扎和抗议的能力,只能任她们摆布。
“吉时到,小姐该上轿了。”门外响起一道声音。心儿将一个苹果塞到粉黛手中,扶起粉黛便走。
“等一下。”粉黛忙喊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将床上的猫抄到手中,藏到袖中。直起身来,淡淡道:“走吧。”
“小姐,拜堂成亲的你带它做什么?”心儿小声念叨道。
“嘘…你别吵啊!”粉黛小声禁告道:“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要说出去,小心我不带你去王府。”
“可……”心儿虽然很想阻止,但又不敢,只好顺了粉黛。
一块大红盖头,遮了粉黛所有视线,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被人搀扶着走。从自己院子到相府大门,只知周围人声鼎沸,热闹的不得了。在心儿与喜婆的搀扶下,上了花轿。穿街过巷,一路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才落下轿来。
“新郎踢轿门!”司仪高声呼道,周围突然变的安静下来。透过盖头,粉黛只瞧见一双黑色长靴。
在众人的期待之下,新郎官才轻移自己的脚,到轿帘前虚晃了两下,又缩了回去。
“好……”一阵轰然叫好声混着一片呦喝声,周围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喧哗热闹。
“新娘入门。”
在喜婆的扶持下,粉黛袅袅婷婷,仪态万方的进了王府。
“一拜天地。”
粉黛心狂跳,紧紧握着手里的苹果。虽然瞧不见这个夏临风,但他往边上一站,已遮住了大片的光线,带给人无形的压力。
拜还是不拜?昨晚想试图挖掘关于夏临风的事迹,谁知一伙人嘴巴紧的什么都不说。不用动脑子,都知道是顾清元打过招呼的。顾清元为何对夏临风如此忌讳,亦或者忌惮?
“一拜天地。”司仪见新娘不动又高呼了一声。
拜个天地没什么,拜就拜吧!粉黛咬着牙,微微弯身拜了一下。谁知喜婆伸手狠狠的按了她一把,一个不注意,身子往前一倾,脚一崴,一个踉跄,直直地向前倒了下去。
“我的娘啊!”喜婆惊叫一声,急忙伸手去扶粉黛,却只捞住了粉黛的腰带。
在众人的一片哗然声中,粉黛低咒一声,闭上眼睛等着出丑。慌乱中忽记起袖中的猫,急忙扔掉手中的苹果,捧起袖中的猫,将双手高高举起。心中却忍不住哀叹,“这是出门没看黄历吗?”
慌乱中忽然伸出一双手,稳稳拦住粉黛下倒的身子。粉黛一下趴在扶她人的身上,头上的盖头也随之掉落,映入眼里的是鲜红的衣袖,这也证明着扶她的人是新郎官——夏临风。
“顾相爷真是教女有方啊?”惊魂未定,只听头顶传来一道冷冷的嘲讽。听着如此熟悉的声音,粉黛不禁抬起头。当她看到夏临风那张脸时,一把抱住夏临风声带哭腔唤道:“老祖宗。”
“娘子,就这么急着入洞房吗?”粉黛神伤喜悦之际,夏临风双手牢牢地托住粉黛的身子,俯首在她耳边,看似关心,实则淡漠轻讽。
粉黛清醒过来,乘势借力将身子站稳,深吸了几口气,摸了一把脸上的泪,出声道:“谢谢。”
夏临风瞥了一眼粉黛,看她脸上的泪痕微微停顿了一下,瞬即冷声道:“继续。”
喜婆闻言急忙将掉在地上的盖头,重新盖到粉黛头上。又将地上的苹果捡起,粉黛却死活不松手里的猫,无奈下苹果被换成一只猫。
他不是他,不是。粉黛脑中一片混沌,也不知怎么拜完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