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激动起来。
他指着身边的韦世豪,道:“你看他谁?”
“他?不就是敬流的一位残民,被你捧起来当个小小官的韦世豪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错,他真名叫莫宗诏!十七年前,你勾结恩胜杀害了莫怀仁土司,捧恩胜夺了忻城土司之位,而被你们杀害的莫土司,就是莫宗诏的阿爸!”
啊?莫怀仁的儿子——莫宗诏,就是韦世豪?
这十七年来,陆大海和恩胜做梦都想追杀的莫宗诏,就是韦世豪,还曾经在他手下当了几个月的兵?这太戏剧性了,令陆大海大吃一惊,他揉了揉双眼再看,韦世豪的长相的确有几分与莫怀仁神似,应当错不了。
看清韦世豪后,陆大海全身一震,差点没站稳。
“那又怎么样?待我上报安公公以后,再将你们一一杀尽便是了。”陆大海死到临头了仍抱着安公公的大腿不放。
“哈哈……安公公还能罩着你?他自身都难保了。我奉劝你赶紧束手就擒,向州官老爷求饶,兴许可保留一具全尸。”韦世豪嘲笑道。
“胡说……大胆,你竟敢在背后讲安公公的坏话?……”陆大海怒道。
这话还没讲完,立刻有士兵来报,道:“敌我力量悬殊,我军已抵挡不住马泗方向来犯之敌,开始后撤;南屏圩场方向的战事也非常吃紧,请救支援。”
“啊?”听到战事汇报后,陆大海双腿一软,身子晃了一下,立刻靠到墙边,差点瘫在地上。
“庆远府哪来的这么多兵力?恩胜呢?他派来的援兵呢?我们派出申求周边援军的差使回来没有?”陆大海大声叫道。
“恩胜土司派出两千援军,在半路上受阻后,已退守城关一带自保,不敢再派一兵一卒。派出去的差使出了忻城地界,就都被抓了。有情报说,皇上下令不许任何人支援我部,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完了,完了!
陆大海听到这一晴天霹雳的消息后,当场就瘫软在地,再看着自己的儿子陆蛮正被人抬上马车,往后方运去时,此时的他才知道怎么叫绝望。
其他的士兵看到陆大海绝望的样子也动摇了军心,这仗还怎么打?
“进攻!”
正在此时,谢总兵手中的剑,立刻指向门楼,发起总攻的号令。
“给我杀!”
反正是一死,陆大海狗急跳墙,便咆哮着,欲作垂死挣扎。
然而士气严重受损的守军哪里还抵挡得住谢总兵的军队的进攻?
很快,里苗寨的险关失守,陆大海等退守殴洞圩场。
此时,贪生怕死的邓迁徒早已借口护送陆蛮回到敬流治疗,而逃回了那借寨。
“阿爸,庆远府的部队攻来了,陆大海的部队根本不堪一击,这下怎么办?这下怎么办?”邓迁徒焦急地问道。
听到里苗失守,周边的无人愿意伸出援手,邓府里早就乱成了一团,邓唯利哪知道怎么办?
他早就四肢哆嗦,额头冒汗,在堂屋里走来走去。
李管家也面如土色根本想不出什么好法。
“你问我怎么办?我该去问谁?”邓唯利不好气地道。
“老爷,不,里长大人,我们……”李管家道。
“都什么时候,还里长大人?还是叫老爷听起来舒服一点。真是抱应啊,我一心想混个里长当当,这还没当上几天,好日子就到头了呀!”邓唯利猛拍着额头道,感叹着自己的人生。
“老爷,要不,我们赶紧逃吧!趁庆远府的军队还没打到我们这里之前。”李管家道。
“逃,往哪里逃?”
“我们这里山高林密,往林子里钻几个人绝对不会被发现。我们逃到八角寨避一避,那里山高路远,官兵知道我们藏在那里也未必攻上去。老爷一直资助他们,在危难之时,他们不会不管我们的。再说,土匪看中的是金钱,我们多带一些钱去,他们就一定会收留我们。”李管家道。
八角寨是土匪窝,是忻城土县最大的一支土匪。上百年来,他们凭着险要的地理优势,官兵都拿他们没有办法,队伍也越壮越大。
“好,就去八角寨。管家,你找两个家丁抬银两,我们穿着山民服装,从寨子后的山弄走。”邓唯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