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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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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想的,可苏治还是肉疼的叹了一声,转身把苏卿拿出来的小匣子放回了百宝箱。

    苏卿抱着盒子出来,便看见负手站在院中踱步,嘴上还念念有词的苏璨,她把手里的盒子交给丫鬟,让她们把这些盒子送去她院子,并嘱咐了几句小心别碰坏了,看着丫鬟慎重的应下,她才朝苏璨走去。

    苏璨一个回头看见她,停下了脚步,见苏卿朝她走来,有些复杂的道:“没想到少……汤寰是那样的人,当初他跟我抱怨你似乎不喜他的时候,我还信誓旦旦说要帮你们牵桥搭线,好在我当初没有这样做,跟他这样德行败坏的男人走得太近,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苏卿见他似在懊恼,便道:“堂哥不用担心,就算你当时这样做了,我也不会跟他来往的。”

    苏璨看了她一眼,讶异的道:“你早就知道他做下的事了?你怎么会知道的?”

    苏卿眨眨眼睛,俏皮的道:“因为我有一双火眼金睛啊,任何坏人在我面前都无所遁形。”

    苏璨看着她雾茫茫的迷离眼睛,扑闪扑闪的散发着艳光,澄澈得似一潭汪水,却闪过丝丝艳红妖色,确实是火眼金睛,不过不是看穿世上一切真伪,而是勾魂摄魄,天生就是来降服男人的。

    他目光闪了闪,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脸去,开口掩饰道:“卿卿真是厉害,这都能被你看出来。”

    苏卿见他闪闪躲躲的不敢跟自己对视,心知肚明,说了几句让他注意身体的话便离开了,苏璨看着她的背影,突然伸手揉了把脸,甩甩头转身进了大厅。

    苏卿感觉到因为行走时,两腿间的那丝丝若有似无的疼痛,幽幽的叹了一声,却因记挂着那二十万两,急于找到价值不菲的白灵石,便把那丝不安暂时抛到脑后,抬步往刘氏院子走去。

    夕阳西下,苏卿进屋子的时候,刘氏正在给苏壑喂米粥,见苏卿进来,苏壑抬起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的在她身上转了一圈,随即拍着手咯咯直笑,脖子上挂着的长命锁随着他的晃动发出声声清脆的响声。

    看见稚嫩的幼弟,苏卿全身的疲惫一扫而光,她笑着走过去,从乳娘孙氏怀里抱过他的身子,在那白嫩嫩的小脸上啵啵亲了两口,苏壑被她亲得咯咯直笑,小脑袋歪在她脖子里拱啊拱,一嘴的口水也抹在了她的衣襟上。

    刘氏看着苏卿有些发白的嘴唇,忙道:“卿卿身上可是不舒服?瞧着脸色好像不太好,壑哥儿最近壮实了不少,抱起来也沉,让乳娘抱吧,你也歇歇。”她转头朝绿意道:“去盛一碗鸡汤给大姑娘,记得把那皮撕下来,卿卿不爱吃那个。”

    “诶。”绿意一笑,转头便出去了。

    孙氏走过来,笑道:“大姑娘我来抱壑哥儿吧。”

    苏卿嗯了一声,把苏壑交给了孙氏,苏壑似乎不愿意离开姐姐的怀抱,伸长了手喊着姐姐要抱抱,那小摸样看得苏卿心都要化了,孙氏一笑,抱着他到一边哄去了,未秋见状端着瓷碗跟了上去。

    没有幼子分心,刘氏便专心跟闺女说起话来,苏卿听了一会,便转入正题,道:“娘,我那屋子原本有块很喜欢的玉石,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不见了,不知道有没有在您这里,我能不能在这儿找找?”

    刘氏虽讶异闺女对那玉石的喜爱,可她一向疼爱闺女,便道:“行,去找吧,要真是在我这里便只能放在妆台下的两个宝石匣子和衣柜里的三个沉香木匣子那,你去看看,只是那是个什么样式的玉石?跟娘说说娘也好帮你找找,几个盒子找下来没的累着了你。”

    苏卿在疼爱她的娘亲面前倒没有隐瞒,说道:“是一块鸡蛋大小的白玉石头,用力捏还会变软,而且还很香,娘这里有吗?”

    刘氏想了一会,摇了摇头,“娘这里的玉件都是雕镌好的成品,这块状的石头多半不可能在这里,不过你既然想要,那找找也无妨,娘正好趁这机会把那些首饰整理整理,把好的挑出来,将来啊给你做嫁妆。”刘氏看着出落得越发美丽的苏卿,一脸的满足。

    苏卿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走到刘氏的妆台前把那沉甸甸的宝石匣子抱上了桌子,刘氏自是知道那匣子的份量,怕累着闺女忙把外屋候着的丫鬟喊了进来,不一会,丫鬟们便七手八脚的把所有匣子搬上了桌子,绿意端着鸡汤回来便看见桌子上摆满了刘氏的首饰匣子,还不知道要做什么便让刘氏喊去帮忙了。

    匣子都有隔层,首饰一件件整齐的放置在绒布上,只要拿开一层,里边是什么样的首饰便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不多会,五个匣子找下来,连白灵石的影子都没找着,苏卿皱了皱眉,曾经她的嫁妆是母亲早就准备好的,便是后来因为父母过世,奶奶做主又添了一些,但那些嫁妆多半是出自娘这边,要是娘这还没有,就只能开库房去找了。

    刘氏一见闺女的表情就知道这里边怕是没有她要的东西,便说道:“卿卿啊,没找着吗?要不娘让丫鬟们跟你去库房找找?只是这石头究竟是什么稀罕宝贝,让你这般在意?”

    苏卿一笑,把首饰放进夹层里,道:“是块很神奇的石头,它……”

    “大姑娘小心!”正说话间,一个抱着匣子的丫鬟忽然一个趔趄,那匣子在空中一晃,往苏卿的方向砸去,绿意看着往苏卿砸去的匣子,惊叫了一声。

    闻言苏卿也来不及去看,下意识的就往边上一避,只听见砰的一声,匣子上坚硬的棱角顺势砸在了她的脚上,苏卿惊呼了一声,整个前脚掌痛得都没有知觉了。

    刘氏一急,走过来把那匣子一踢,蹲下去就去看苏卿的脚,谁知那匣子滚了两圈,砰的一声撞倒了屏风,屏风一歪,乒乓几声,后边衣架摆柜全部倒了,上边的花瓶摔了个粉碎,那丫鬟见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而引发这么大的麻烦,脸都白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快要被吓哭了。

    刘氏一个当家主母的屋子,里边的物件样样都是顶好的,就比如摔在地上的象牙镂雕仙女赏莲屏风,上边的一花一草都是用真正的玉石雕镌的,因为格外的精致华美,很得刘氏喜爱,如今见屋子一片狼藉,刘氏瞪着眼愣住了,看着屏风被摔得龟裂开来,刘氏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但这些东西都没有闺女要紧,她忙问道:“卿卿怎么样?可是砸到脚了,疼不疼啊?你这丫头这么恁的蠢笨!让你拿个匣子也拿不稳,要你何用?”

    绿意等人见她发脾气,纷纷低下头不敢说话,寻常时候刘氏是不会发这么大脾气的,可如今屋子里被弄得乱七八糟,疼爱的闺女又被砸到了脚,再好脾气的人都要炸毛了,何况性子本就有些急躁的刘氏,那丫鬟也是知道刘氏脾气,听见这指责的话根本不敢还口,只小声的啜泣着。

    苏卿看着满地的狼藉,特别是那象牙屏风,她记得摆在屋子里有好几个年头了,定是她娘十分珍爱的,苏卿看着那裂开的屏风,有些愧疚,不顾脚上的疼痛走到屏风面前,看着那裂口道:“娘,找个师傅来补一补吧,说不定能修好呢,这么漂亮的屏风,扔掉多可惜。”

    苏卿看着那用玉石雕镌的莲花,栩栩如生,似乎还能闻到那莲花的香味,惋惜的叹了一声,说到香味,苏卿一怔,连忙靠近闻了闻。

    刘氏见闺女连自个儿的伤都不顾光想着去给她修补屏风的事,心里是既欣慰又心疼,忙道:“别管那屏风的事了,快让娘看看你的脚怎么样了,那木匣子沉得很,可别把脚上的骨头砸了,要是伤到骨头那可就麻烦了,日后要是落下……”

    “娘,上面的莲花你是不是在几年前重新雕过?”苏卿使劲在那莲花上按了按,见上面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印子,忍不住笑开来。

    刘氏见她一副挖到宝的模样,惊奇道:“难道这上边的石头就是你要找的那个?说到这我倒是想起来了,这屏风才刚搬到我这的时候,那莲花缺了一块,我便让丫鬟去库房找了一块玉石填上,因着那成色不错,我便把那莲花全部换成了一色的,没想到今天倒是歪打正着,让你找着了。”

    苏卿稍稍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摸着那被雕成莲花的白灵石,心道得把这石头弄下来才行,这样雕在一个屏风上,实在是暴殄天物。

    “娘,我要把这石头弄下来,你这莲花我再找其它的玉石给你补上可好?”苏卿抱起那摔裂的屏风,站了起来。

    刘氏看着她的脚直皱眉,“行行行,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只是你这脚得上点药才是,要是肿了可就麻烦了。”

    苏卿急着把石头抠下来,哪还管上药的事,便忍着疼在刘氏面前走了几圈,道:“娘我没事的,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吗?我先回去把这石头弄下来,回来再给您送过来。”说着,便缓步出了里屋。

    “诶,这孩子……”刘氏嗔了苏卿一句,虽觉得那匣子砸下来不可能不疼,可见闺女那步子走得好好的,也将信将疑的信了,心道回头还是得让她脱了鞋袜让她看看才行。

    绿意看着被苏卿拿走一角的屏风,道:“夫人,这屏风先抬到库房去吧?奴婢给您找一副更精致的添上。”

    “把库房里那件紫檀木边座嵌琉璃屏风搬来,这个便先撤下去吧。”刘氏看着满室的狼藉,有些头疼,恼怒的瞪了那丫鬟一眼,“你这丫鬟办事不力,扣一月的月钱,快把这里收拾收拾,呆会儿搬搬抬抬的没得惊着了壑哥儿。”

    “是是,奴婢谢夫人仁慈。”那丫鬟朝刘氏磕了个头,抹了把泪,挪到一旁收拾起来。

    苏卿抱着屏风却根本没回院子,那白灵石虽软,可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嵌在了上边,以她的力气根本抠不下来,在这种情况下,苏卿第一个便想到要找闵嵇帮忙,便迈着有些不自然的步子去了厢房。

    推开房门,苏卿气喘吁吁的放下屏风,左右环顾了一圈,根本没看见闵嵇,苏卿皱了皱眉,心道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苏卿想了想,与其去外边找师傅把这石头弄下来,还不如在房里等一会儿,毕竟闵嵇也算是半个自己人,对他她还是信得过的。

    闵嵇推开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背着夕阳而坐的少女,橙黄色的晚霞似为她蒙上了朦胧的面纱,妖媚的五官似镀上了一层灼目的金黄,整个显得无比的高贵神美,闵嵇有些恍惚,这种有人等待的感觉真是很微妙。

    “你回来了。”苏卿侧过头说了一句,闵嵇看着她柔媚的侧脸,心头一软,嗯了一声把门关上。

    他怀里的波斯猫叫了一声,那尖细优美的声音让苏卿微怔,随即便朝他怀里看去,刚才背着光她还没看见,如今光线被门遮挡住,她才看清,他怀里竟抱着一只纯白色的美丽小猫。

    闵嵇见她越来越亮的目光,那漆黑纯粹的眼神比世上所有的宝石都要美丽,便走过去把猫放在桌上,苏卿就坐在桌旁的鼓凳上,如今那猫就在眼前,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闵嵇静静的看了她一会,看到桌上碎裂的屏风,问道:“这是什么?”

    苏卿正逗得那猫喵喵直叫,闻声她放下手,指了指上边的白莲,道:“我想把这些石头弄下来,你能帮我吗?”

    闵嵇看着那玉骨般的指尖在那玉白的石头上一点一点,说了句,“可以。”便从腰上抽了把匕首出来。

    苏卿看见那薄如蝉翼,一出鞘便能感觉的寒意的匕首,担忧道:“这些石头很软的,你可别戳烂了。”

    闵嵇见她把手挡在石头上,一脸的不放心,便抬手把她的手拿开,顺势攥了一攥,道:“不会。”

    苏卿收回手,还能感觉到那宽厚干燥的手留在她手背上的余温,她的目光闪了闪,嗯了一声。

    闵嵇的功夫果然不是唬人的,只见他拿着匕首用极为刁钻的角度在莲花上边一划,那一瓣瓣莲花瓣便轻而易举的拿了出来,没有半点损耗。

    苏卿看着那大大小小加起来总共有十片的白灵石,把它融了组成一块石头大抵是不可能的了,也不知道这样分散开来的白灵石功效会不会大大降低,要是功效低了,这价钱怕是没法高了。

    苏卿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的包起白灵石,脑子转得飞快。

    闵嵇顺着猫毛,那猫微眯着眼睛显得很是惬意,看着苏卿微白的唇色,便道:“身上可还疼?要不要去看大夫?”

    苏卿回神,摇头道:“不用,不疼了,对了,你明天能不能跟我出去一趟?我想去一趟清河县。”

    闵嵇看了几眼她的身子,“你身上不是不舒服吗,改天去吧。”

    他不说,苏卿都快忘记自己才编了个谎话,忙道:“没事的,这事很急,我一定要去一趟。”

    他扫了眼她揣在怀里的东西,沉吟片刻才嗯了一声,苏卿一笑,把白灵石收好,又摸了摸那只漂亮讨喜的猫,才抱起那屏风站起来,只是才一使力,脚上便是一阵酸麻,苏卿皱了皱眉,闵嵇抽走了她怀里那块半人高的屏风,打横把她抱了起来。

    苏卿一个惊呼,“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闵嵇把她放在榻上,那双神光冷邃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问道:“哪里不舒服?”

    她本以为他的眼神天生就那般冷,没想到也有柔和的时候,苏卿抿抿唇,“没有不舒服,只是坐久了腿有些麻而已。”

    他看了她一眼,撩开她的裙子,苏卿惊骇,连忙握住了他的手,愠道:“你干什么!”

    闵嵇却换了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把她的鞋子脱了下来,眨眼间,那双白嫩晶莹的玉足便展现在他眼前,像一对完美无瑕的白玉,当然,前提是忽略那高高肿起的脚背。

    闵嵇目光一紧,站起身就去找药酒。

    苏卿见状忙把脚一曲,把裙子拉下来,遮了个严严实实。

    闵嵇回来便见她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特别是那双玉足更是遮着半点都不露,苏卿见他拿着药瓶,忙道:“我自己来吧。”

    他没有说话,手一伸就把她的腿拉了下来,轻而易举的攫住了那只青紫的脚,苏卿尴尬的想收回去,他却已经拔开了塞子把那药酒倒在了脚背上,苏卿目光一闪,叹了一声,安安分分的在榻上坐着。

    “会有点疼,忍忍。”

    她嗯了一声,骤然一阵酸痛传来,她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咬着唇没吭一声。

    闵嵇感觉到那股自她身上传来的颤抖,手下的动作轻柔了不少,他专心的用药酒帮她化开脚背上的青紫,那表情说不出的认真,似他手里捧着的不是一只脚,而是稀世珍宝一样。

    他自小生活的环境没有汉人这般细致金贵,那里的女人从不会似汉人的女子般将自己裹得跟粽子一样严实,所以他见过不少女人的脚,但是都没有一双像苏卿这般的白嫩精致,因为长年不见天日的关系,这双玉足格外的白嫩,脚趾圆润粉嫩,不肥不瘦恰到好处,握在手心又软又滑,白白嫩嫩的让人想亲一口。

    闵嵇将她的脚放在膝盖上,一边揉着淤青,一边摩挲着她粉嫩可爱的脚趾,他手上的薄茧擦过娇嫩的皮肤,带来些微的痒意,让苏卿缩了缩脚。

    闵嵇抬手按住,没有让她乱动,忽然说道:“你不想给我看,是不是因为怕我看了,然后要嫁给我?”

    说这话的时候,他依旧没有从她的玉足移开目光,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依旧一寸寸的划过她脚上优美的线条,明显是爱不释手。

    苏卿忍不住寻思他说这话的用意,他这是质问,还是提醒她他已经看了她的脚,所以要嫁他了?苏卿垂眸顿了片刻,轻声道:“你大可不用遵守这些规矩。”你又不是汉人,苏卿这句话虽没说出口,但他已经听懂了。

    他垂着眸,苏卿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但是他变得粗重的呼吸她听得出来,她连忙缩回脚,三两下穿好绣鞋站起来,说了句,“今天的事多谢你了,明天辰时东大街见。”便迈着有些不自然的步子拿了桌上的屏风转身离开。

    门咿呀一声关上,闵嵇抬起头来,他的眼睛浓沉如墨,眼角带着压抑的猩红,他起身坐在苏卿刚才坐过的位置,感受着下腹的紧绷,闷哼了一声。

    待体内奔涌的灼热退去后,闵嵇起身大步出了院子。

    苏卿把屏风送回给刘氏后,才回了院子,还不待瑶光问她身上怎么一股药味,她便坐到书案前写了封信,让她给庞慧送去,瑶光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顺从的哦了一声,转身走了。

    夜幕降临,月色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天地一片寂静,定州衙署却炸开了锅,杨通判端着茶盏,半饷才放回茶几上,喃喃道:“被坍塌的山壁砸死了?这一家子真是倒霉。”

    去过事发现场的衙役脸色也不太好看,直皱眉道:“大人,那现场真是太血腥了,那些人被石头砸得脑浆都碎了一地,个个都是血肉模糊的,真是太惨了,不过兄弟们去山顶上勘察的时候,却发现了十来具尸体,看样子是一个来路,只是身上的刀口狠辣利落,且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小的们推测,作案的怕是一群谋财害命的劫匪,而已武功还不低。”

    杨通判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道:“汤家几口子被石头砸死,偏巧那伙人又在上边,这事不简单。”

    “大人的意思是,有人买通那伙人去杀害汤家几口,然后故意布置成意外蒙骗世人,却不幸被劫匪盯上,所以这黑吃黑,才丢了命?”

    “极有可能。”杨通判呷了口茶,咂巴了一声。

    那衙役皱眉,“那这人会是谁,难道是苏家?”

    杨通判白了他一眼,“苏家要真有杀他们母子的打算,骗出去杀了不正好,如今都退婚了,还追着上去杀了人家,不是画蛇添足,凭白给人怀疑吗?”

    衙役听了,讪讪的笑了一声,问道:“那大人,这事该如何处理?”

    杨通判不在意的摆摆手,“贴张告示说有劫匪出没,让那些富商小心一些,再去通知一下苏家的人就行了。”

    衙役见他松散的态度,便知道他是不想追究了,便恭敬的应了一声。

    念娇楼内,暗香浮动,艺伎葱白的手指拨弄着琴弦,毫不吝啬的展示自己动人的歌喉,公子哥们举杯推盏,气氛热络,贺敏正跟王慕哲说着话,余光瞥见如帜脸色古怪,便道了一句失陪,走了出去。

    “少爷,那些人失手了,全部死光了,不仅是他们,汤家母子也死在了那里,衙门那边已经惊动了。”如帜皱着眉,对这结果显然很不满意。

    贺敏对这结果虽有些失望却不意外,只是听见汤家时,忙问道:“汤家?是卿卿的未婚夫那个汤家?”

    “是,就是他们,只是他们是被石头砸死的,听说是山壁坍塌造成的意外,被石头砸得血肉模糊。”提起这个,如帜还有些反胃。

    贺敏桃花眼微眯,嗤笑道:“汤家的人居然是这个死法,呵,这姓闵的也挺狠的。”

    如帜一听,惊讶道:“这事是那西人做的?”

    贺敏见他一脸惊讶,便笑道:“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人霸着卿卿未婚夫婿的名头这么多年,占尽便宜,就是我也觉得很是窝火,更何况那些野蛮的西人。”

    如帜有些不敢相信闵嵇的疯狂,却只是讶异了一下,便问道:“那咱们还要继续吗?”

    “当然要继续,他住在苏家已经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再让他们发展下去,卿卿还能有我的份吗?只是下次你得找些靠谱一点的人,这姓闵的不好对付,不过你千万得记得,别让他们伤了卿卿,不然唯你是问。”

    “诶,我知道了少爷,只是那些死了的人,可要出钱安置他们的亲属?”

    贺敏睨了他一眼,着金色滚边牡丹大印花纹样袍衫的他贵气逼人,双眸威严冷傲的道:“能为我办事是他们的荣幸,难道你觉得,这份荣耀还比不上那些黄白俗物?”

    如帜一惊,忙道:“少爷,小的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好了,下去吧,别让衙门的人查到咱们头上就成。”贺敏又恢复了那副风流公子的模样,慵懒的说了一句,便转身进了雅间。

    如帜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抹了把冷汗才下了楼。

    “看贺老弟这红光满面的样子,可是你那红颜知已给你带了什么情话?”王慕哲拦着美人儿的腰,看着进来的贺敏,邪笑了一句。

    闻声,同在雅间内的贺彦抬头看了贺敏一眼,看着他嘴角挂着的笑意,只觉得分外刺眼。

    贺敏听了,嘴角的笑容越发温柔了些,却辩解道:“没有的事,你想多了,只是一些生意上的琐事而已。”他不笑还好,如今笑得一脸温柔,要说不是苏卿给他带了什么话,鬼都不信。

    王慕哲显然是不信的,想起姚沛良一个时辰前给他带的话,他心里虽然早就想过这个可能,可真听苏卿拒绝了,心里还是一阵憋闷,见贺敏还故意在他面前秀恩爱,他更是没好气的道:“王老弟你可真是狡猾,卿卿这般的美人儿都叫你独占了去,偏你这混账还从未跟我提起这事,要不是被我发现了,你怕是要瞒着我一辈子吧?”

    这话说的酸溜溜的,聋子都能听出他的垂涎之意。

    贺敏暗自冷笑,道:“王兄这就错了,你可从未过问我这种事,我可算不上知而不报,再说了,我迟早是要跟卿卿成亲的,到时喜酒是少不了你的,又怎么可能瞒着你一辈子。”

    “你要跟卿卿成亲?你去苏家提亲了?”王慕哲讶异的问了一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贺彦哼了一声,“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也敢提,就不怕坏了她的闺誉。”

    贺敏讥讽的睨了他一眼,“我不过是看在卿卿刚解除婚约的份上,不想把她往风尖浪口上推,才把提亲的事延后,等过一阵子,哦,就是你娶妻之后,我会跟苏家提亲,然后迎娶卿卿过门。”

    说起贺彦的婚事,在座的公子哥们都不陌生,闻言先是一阵古怪的挤眉弄眼,随后纷纷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贺彦最近快被陆梅逼疯了,见他在众人面前提起让他难堪不已的婚事,心里恼怒不已,然而有些事情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何明抹着汗进来,急忙道:“少爷,陆姑娘追来了,就在楼下呢,你快走吧,不然让他发现你逛花楼,非得把天都掀塌了不可。”

    话落,贺彦感觉身旁的公子哥儿们眼神又变了,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他们还没成亲,他便已经开始惧内了,他不想在众人眼前走出去,证实他怕陆梅的事实,可要是不出去,被陆梅逮着,他估计会被她烦死,两相权衡之下,贺彦还是站起了身。

    世人惯是捧高踩低之辈,等他强大的那一天,他一个要做的就是休了陆梅,到时看还有谁敢在背后说他惧内。

    “这才对嘛,听话的男人才是好丈夫,贺兄可要继续保持下去啊,哈哈。”一旁的公子哥们笑着揶揄了一句。

    贺彦没有说话,大袖一拂便出去了,何明看了贺敏一眼,转身跟了上去。

    贺彦出来,避开廊上的人,推开一间空置的雅间便走了进去,何明随后进来,顺势关上了房门,下一刻便听见了一道根本不像女人声音的大嗓门传遍整个二楼,何明厌恶的皱了皱眉,这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少爷,整个一坨恶心的牛粪。

    贺彦对陆梅已经厌恶到了麻木的地步,特别是每每想起苏卿的时候,这种厌恶更是让他恨不得杀了陆梅,只是……

    “那事让你查得怎么样了?这陆家究竟有多少家底?”

    何明闻言转过身来,说道:“查过了,那陆大户在世的时候也是个本事的,他死了之后留给母子俩的家产也很丰厚,虽说这些年被挥霍了不少,可名下现在还有不少商铺田地,那些商铺盈利的数额十分可观,不说这些,那徐氏名下还有一处茶庄,听说只比苏六名下的流芳茶庄逊色一些而已,照徐氏对闺女的疼爱来看,这茶庄多半是会给陆姑娘做嫁妆的。”

    贺彦目光一闪,严肃的问道:“这事情可是真的?陆家绝户这么多年,徐氏还是个柔弱的寡妇,就没有人打过这茶庄的主意?这茶庄照你这么说可是一块肥肉,我还真不信没有人眼馋,特别是苏家那些人,只怕早就垂涎三尺了。”

    何明皱眉,“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这么多年下来,那茶庄依旧好好的在徐氏名下,也没见苏家的人有什么动作,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能这么平静。”

    贺彦紧了紧拳头,沉声道:“不管那些人打的是什么主意,既然我已经答应娶了那个丑女人,这茶庄无论如何都只能属于我。”

    何明目光一闪,“是,这事我会再去打听清楚的。”少爷要是有了茶庄,那可就是如鱼得水了,有他的手段,发财是早晚的事,何明想到这,心里也兴奋了起来。

    “赵婧这段时间可有联系你?”

    何明一怔,抬眼看了看目光有些复杂的贺彦,忙道:“没有,这阵子苏家状况频频,她怕是不好出来。”

    贺彦叹了一声,“这样也好,不然她知道我要娶那丑女人的事,非得跟我闹不可。”想起女人的不可理喻,贺彦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在这一刻他无比怀念苏卿对他不咸不淡的态度,那种仿佛要他千方百计处处讨好才能得到她一个眼神的高姿态,和她妖媚迷离的容貌,让他光是想想便是一阵猛烈的悸动。

    这种悸动夹杂着兴奋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让他浑身酥麻,手心都湿了,对苏卿的渴望越发浓烈了,浓烈得他现在就想看她一眼。

    陆梅闹了一通,才发现贺彦不在,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念娇楼,贺彦见她离开,随后也走了,只是在路上的时候却吩咐车夫绕道去了苏家,下了马车,看着紧闭的角门,他的目光似穿透那扇门,穿过一路的楼阁檐台,看到了那个妖媚不可方物却对他极为冷淡的人儿,他出神的看了一会儿,才转身上了马车。

    “走吧。”

    何明一点头,看了眼古古怪怪的贺彦,终究没有说什么,马蹄踢踏了几声,车辘轱转了转马车不一会便驶离了苏宅的角门。

    然而他却不知道在一墙之隔苏宅内,有一个男人跟他做着一样的事。

    闵嵇抱胸倚在苏卿院子后边的一棵合欢树上,合欢树上茂密的花叶遮住了他的身影,他认真的看着斜对面因为粗使丫鬟抬进了浴桶而关上的窗户,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投射在窗户上,他看得眼睛也不眨。

    苏卿褪下绸裤,当看见那怒放在白色绸裤上的红梅时,她的身子还是僵了一僵,随即勾起一个苦笑。

    她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姑娘,相反的,她知道的东西比花楼里的姐儿还要多,不然也不会有这一身妖媚入骨的风情,所以结合白天的那阵剧痛,她便知道这身体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这容貌早就被人腹诽不已,如今连证明她贞洁的东西都没有了,苏卿已经能想象她婚后的日子有多难过了,她自嘲的笑了笑,她这样的容貌,难道还真指望有人真心疼爱她不成?

    沐浴后,苏卿看着那件染红的绸裤,贴身伺候她的人都知道,她还未来葵水,这东西要是让人看见了,还不知该惹来什么闲言闲语呢,想到这,她把装着澡豆的小碗往地上一摔,伸手在那破碎的瓷片上一划,苏卿夸张的叫了一声,把一手的鲜血往放着她衣衫的方向一甩,看着那堆衣服全部被鲜血染红,她才捂住流血的手往外走。

    林妈正摆着晚膳,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碟,还没等她开口让苏卿别伤着的时候,便听见苏卿痛叫了一声,林妈一急,赶紧走过去,正好遇见了正捂着手出来的苏卿,看着那一手的鲜血,林妈吓得不轻,“天啊,我的小祖宗!这是怎么弄的,瑶光快把药匣子拿来,不得了了,流了这么多的血,快去把顾大夫请来。”林妈捧着苏卿的手,看见那道长口子拼命的往外流着血,急忙大声的喊了一通,拿过一条干净的巾帕裹上了她的手,说道:“姑娘不怕啊,没事的,让顾大夫过来上点药包扎一下就好了。”

    瑶光被那鲜血吓了一跳,二话不说便往外跑。

    苏卿看着那血没有说话,她只是想要有足够的血掩盖绸裤上的血迹,没想到划得这么深,她曲了曲手指,发现还有感觉便不担心了,只要手没废就好,流点血不算什么。

    ------题外话------

    感谢jindai1996,小小的飞云,weiling1969,chai2050,snakechl的月票和小小的飞云的评价票,应该没有漏掉或重复的,再次默念一百遍,突然发现爬上了更新榜,其实我根本没想过要上榜的,每天会更两万也是因为存稿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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