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子正端坐在一张红色的梳妆台前面,只留下一个婀娜的背影对着李顺应。
因为同样是鲜红的颜色,女子仿佛与梳妆台融为一体,一动不动的宛如雕塑!众人才发现梳妆台是房间内唯一的颜色,与四周暮气沉沉的家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说不出的诡异。
李顺应这才发现,原来黑白照片中的深色梳妆台是一张大红色的梳妆台,这张梳妆台比照片中的还要显得年代久远,上面有多处的深漆已经大块大块的剥落了。
虽然房间异常昏暗,但是还能清楚的看到梳妆台雕刻着复杂而精美的花纹,靠近铜镜的位置还镂空了一对正在展翅的凤凰,精妙绝伦的雕刻手法,把这一对凤凰展现得活灵活现,把凤凰的每一根羽毛都处理得很完美,极具层次感,如同活的一般,让人惊奇。
然而这张红色的梳妆台不仅凤凰头部有漆黑,更有多处部位呈现出漆黑的颜色,都是明显的烧焦的痕迹。
这是一张诡异的梳妆台,虽然离得远,但是李顺应还是明显的感觉到梳妆台散发出一种勾人心魄的美,让人觉得任何东西在它面前都显得自惭形秽,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想要赞美它、歌颂它!
李顺应本能的感觉到这张梳妆台绝非凡物,它绝对有古怪,但到底古怪在哪里,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反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李顺应对张教授小声地问道:“教授!这梳妆台真的只是您妻子的陪嫁之物么,我怎么感觉它古怪得很?”
张教授点点头:“嗯,是我妻子的陪嫁之物,是她奶奶送给她的唯一的嫁妆!我当时并未在意,但是后来,我也发现了这张梳妆台确
实诡异得很!”
胖子一惊:“如何古怪的?”
张教授神情紧张地说道:“自从我妻子变成这样后,我也找了很多精通玄学的大师过来,这些大师无一例外地说这张梳妆台有古怪,建议我烧了它!”
李顺应看着梳妆台上多处有烧焦痕迹的地方说道:“那您烧了它?”
张教授再次点点头:“不错,我多次趁我妻子睡着的时候,跟这些大师把梳妆台搬到屋外,企图烧毁它!”
胖子疑惑道:“多次?”
张教授小声地说道:“嗯,多次!但是无论我与这些大师如何用火烧这张梳妆台,它完全不惧火焰,反而在火焰中还发出璀璨的红光,完全没有被烧毁的痕迹,我与这些大师也是一筹莫展!”
胖子笑道:“这有什么难的,直接把它砸烂不就可以了么?”
张教授摇摇头:“要是这般简单就好了,无论我与大师们如何用斧头劈砍它,它丝毫无损,连白痕都不曾留下,它根本不惧刀斧!我们甚至把这张梳妆台抬到屋顶,然后从屋顶把它推下楼,随着巨大的砸落声,我们下楼一看,梳妆台依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胖子接着出谋划策:“既然如此,那就干脆把它丢掉,把它丢到荒山野岭不就完了?”
张教授再次摇摇头:“这个方法我也试过,我与大师们把它装入卡车中,然后趁着夜色远离这座城市,丢到一个僻静之地。但是,当我们回来之后,居然发现梳妆台居然先于我们出现在了房间内!”
胖子惊讶道:“居然还有这样的事?真是闻所未闻!”
张教授不再说话,缓缓地走到梳妆台面前,拍了拍端坐着的女子肩膀说道:“小芸,这是我的学生们!”
女子缓缓地回过头,一脸茫然的看向了门口的李顺应等人。
李顺应虽然从照片中早已知道了张教授妻子的模样,以及她那双特别的眼睛,所以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照片毕竟与真人还是存在差别的,当贺芸回过头的那一刹那,李顺应本能的心头“咯噔”了一下,感觉心跳都停止了。
眼前的贺芸居然和黑白照片中一模一样,一张椭圆的皎洁鹅蛋脸,唇红齿白,眉宇间充满了一种柔和感,女性风韵十足。岁月完全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与站在一旁略显苍老的张教授比起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年轻貌美,一个福态颓废,完全成了父女般的对比,一老一少!
让李顺应感觉心头一惊的并非如此,年轻貌美可以认为可能是贺芸善于保养。让李顺应心惊胆战的是贺芸的那双眼睛。
贺芸的眼睛是全黑的,那是一种深不见底的黑色,如同深渊,没有一丝的眼白,也没有虹膜,好像野兽的眼睛一样,比黑白照片上更黑,也更加让人觉得恐怖。李顺应越看是越觉得诡异,那对眼睛里的黑色仿佛能夺人魂魄,越看越心惊。
如同深渊一般的黑色,让李顺应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比幽暗的黑洞,散发出一种让人窒息的无穷压力。
李顺应感觉自己如同大海中一根渺小得稻草,苍白无力,越挣扎越深陷其中。他本能的想要大喊,越发现自己怎么也喊不出声来,喉咙犹如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那种恐怖的压力让他感觉自己呼吸急促,而且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起来,仿佛随时都要窒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