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你,我必然先干掉柳生家。”不知何时,丽莎坐在椅子上,拿出一根烟来惬意地抽着,随着白色烟雾在轻微的海风中升腾而起,丽莎的话语如同黄钟暮鼓,直击人心。确实如此,丽莎一语直击要害,如果我除掉那罪恶的柳生一族,徐立之的“夜叉计划”也自然无法进行,至少会因为缺失了柳生家的邪术而暂时搁浅。想到此处,我忽然沉沉说道:“她说得对,无论如何要先解决掉柳生一族。”羊勇看着暮色中不断翻涌的海浪,一阵叹息道:“真是不知何年何月才会真正太平。”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太平,这是多么美好的状态。房舍里,大街上,人人各安其所,好好生活,岂不美哉。但自古以来人类最终又过上几天太平日子?总的太平日子加起来也不足五分之一。或者说,真是应了基督教的说法,人是因为罪孽且带着罪孽来到这世上,我们一声要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赎罪——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我明白羊勇的厌倦,此时此刻,我想任何人也早已心生厌倦,这一切的一切,我本可以弃之不顾,与众人悠哉地生活于此。但我做不到,出于良心和责任,我必须担负起天下之所托,我无法消灭黑暗,但起码我不能让光明就此消失。
“好,等我们吃完这一顿,再去日本干他娘一回,不过这回老子得学聪明些,我得搞一些手雷才行,想来想去,这玩意才是真的好用,不怕它不着火,扔出去就中。”六子说完,众人爆发出一阵爆笑之声,就连想来高冷的丽莎也是嘴角轻轻一撇,笑从中来。此刻,六子说道:“你们告诉我,要怎样才能干掉那什么柳生家族。”我端起酒杯与六子碰杯道:“如你所知,柳生家其实是当年墨族人的后代,他们后来定居在日本,与日本本土神道教结合后又产生一些新的变化。”迄今为止,每当我想起柳生一郎肚子上那个惨白而鲜活的女儿头颅,还有她那凶戾的惨笑,总能感觉一阵心慌。“新的变化?”丽莎问道。我叹息一声,轻轻说道:“这件事也不是一两天能说清楚,总之是变得更为诡异。”丽莎端起酒杯,再度一饮而尽,随即拨弄那一头瀑布般的长发转身而去,在即将离去之际丽莎转过头来提醒道:“还有一句话我忘了说,我师傅开出无法拒绝的价码要你的人头,现在全世界的就连贫民窟卖粉儿的都在四处打听你的下落。就算你不去找柳生家,他们迟早也会找上你。”我急忙问道:“我到底什么价码?”丽莎再神秘地微笑道:“长生”。
我最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这些年我师徒两代人的努力就此付诸东流!丽莎说完扬长而去,现场气氛忽然变得怪异起来。对于“长生”这个话题,因为我的缘故,众人均保持中立态度,但我看得出,如果有机会他们也不排除向徐立之求取长生的可能。而对于此,我则是极力消灭之、除掉之、永绝后患。这个东西实在太吸引人,以至于让人无法拒绝。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不正是为了求生,倘若长生这东西摆在眼前,那么关于生存所
有的问题便会一劳永逸全部解决,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畅快?
傍晚海边,我独自坐在最远最高处的礁石上,有些落寞,也有些神伤,我禁不住想起往事,总感觉一阵眼睛湿润,或许是真的需要在直面海风的时候,才能放心的留下泪水而不用担心被人发现。我的人生早该走到尽头,或许身负使命,但这些年来的努力付诸东流则让人遗憾不已。不知什么时候羊欢从后面走上,她静静走上前来,为我披上一件衣裳。她说到:“荣成,已经夜深了,我们回去吧。”我转头看去看着羊欢,轻轻地拉着她的手,将脸贴在羊欢的手背上,她顺势坐在我身旁。我说道:“欢,你怎么看待长生,你想要得到长生吗?”羊欢沉思片刻,从礁石上掰下一块石头,奋力朝海面扔去,只见平静的海面上击起五道海浪,海浪过去卷起一阵阵令人心怡的涟漪,随即归于平静。羊欢说道:“长生,我当然渴望长生,没有人不希望吧。但我知道,这世上从来不会有什么永恒的事物,说到底,我们所有人不过是水中的涟漪,命中注定我们最终会消散于平静的海面的。与其说永恒的是人的生命,倒不如说永恒的是人的贪欲。于我而言,无论长生还是最终与你携手离去,我都能接受。”我轻轻揽住羊欢,将她轻轻靠在我胸膛,唯有此刻,我才感觉自己活着是有意义的事。
“谢谢你理解我,欢。”我继续说道:“其实徐立之所言的长生可不止你想的那么简单,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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