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然后一脸煞有其事的一页页翻看着,李兆良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厌恶:幼稚的丫头,我可是花了一个晚上将帐面上的数字全部抹平了,就以你那个无知的脑袋,怕就是看到明天天亮,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负着手,直直的站着,眼神和各分总管稍稍交换了一下,李兆良面带微笑的等待起了结果。
低着头,一页一页慢慢翻着,宋吟雪越看心中越火大!好个李兆良,果然不出她所料,当真以为抹平了帐目她就看不出来了吗,那未免也太小看她了吧!
压住心中的怒火,微笑的合起帐本,宋吟雪灿烂无比的站起身,将帐本交还给了李兆良。
“李总管办事果然细心效率,才一天的时间就将汝阳王府近一年的帐给理的这么清了!都说帐目往来,如陈芝麻烂谷子般繁琐,李总管记性真好,居然样样理的有条不紊呢!”
宋吟雪含沙射影的讽刺李兆良将帐目做的太清。闻言那李兆良以为是在夸他,当即也没多想,拱手笑笑的答道:“老奴没什么本事,就是天生记性比一般人好,所以对这些帐目都记的比较清楚!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初王爷才会放心将王府的产业交给老奴打理。”
倚老卖老的话,显示了自己当前的威风,李兆良捻了捻他微白的胡须,挺着他微大的肚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直看着前方。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心中暗想,抬起脚步,宋吟雪一一走过各总管面前。
“原来李总管是过目不忘啊!”笑笑的说道,大眼忽闪着溜了一圈,随即敛起笑容直面李兆良。
“李总管既是过目不忘,那想必对帐目上的各款明细都了如指掌吧!这样吧,吟雪我也不多加为难,就请李总官将上个月通达茶庄的茶叶进出交易帐目默报一遍吧!”
“默报?”一声诧异,引的众总管皆惊!李兆良愣愣的抬起头,直对上宋吟雪的双眼:“郡主这是何意?”
“没有何意呀,只不过是听说李总管过目不忘,想借此考考李总管而已。”笑眯眯的说着,转身走到座位上,此时在宋吟雪的眼中,闪动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
“李总管,你不会报不出来吧?这帐可是你昨夜连夜整理的,各项各款又都经你之手,再加之你那过人的记忆,报起一个月之内的东西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吧!”
“这……”一时语结,皱着眉,李兆良面色极其难看。这帐本上的数字都是他为了追求收支平衡而故意作的,明细不清,来路不明,混淆杂乱的一塌糊涂,宋吟雪此时让他默报,这不是要他老命吗!
涨着脸憋着气,被宋吟雪这么一搅,李兆良久久不发一言。而他身后,其他的总管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怎么?报不出来吗?”一记反问,带着怒意,宋吟雪敛下笑容,露出她从未在世人面前展露的威严。
“李兆良!到底是你记性不好?还是这帐本根本是假!你难道不知道收入与支出向来都不可能平衡吗,可你却偏偏还把帐面做的这么干净!真当我是个白痴任由你戏耍吗!”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话传来。
见此,李兆良也将脸色一板,此时的他,虽有万般错,但却决不会向一个一直被自己认为是白痴的女子低头。
“郡主!难道就因为老奴年迈,默报不出这帐目,郡主就一口咬定老奴作假了吗?郡主,老奴为报王爷当年的滴水之恩,为王府辛辛苦苦数余载,尽效犬马之劳,郡主若要是看老奴不爽尽可废了就是,何必找这种理由来毁老奴的清誉!”
痛心疾首,满眼悲伤,像是受了莫大的冤屈,李兆良站在那里一个劲的叹息。
装!再装!
一声冷笑,慢慢走上前,宋吟雪冷酷的扬起自己的嘴角:“原只道李总管帐做的不错,想不到演戏更是一绝!你这般凄惨哀怨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呢?是我,还是他们?”
纤手轻轻指了指厅下,只见那些分总管们一见要殃及自己,立刻将头缩的比乌龟还短。
“李兆良,你当真不知悔改!”冷冷的看他一眼,慢慢的收起表情,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位郡主转性之际,宋吟雪又露出了她如花般美丽漂亮的容颜。
“凡记帐者,心思缜密,七巧玲珑,不管是不是自己记性不好还是帐目年数久远,只要你在将它呈现上来之前是确认过的,就必定会有印象!李总管口口声声说自己仔细认真,如今又为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呢?”
微笑的脸看着李兆良难看的脸色,宋吟雪一脸深意。
闻言,李兆良从鼻中冷嗤一声,满眼不屑的说道:“心思缜密,七巧玲珑?听郡主的意思,好像对帐目很有心得?这样吧,老奴如今年事已高,虽曾是王爷钦定的产业总管,肩上重担非同一般,但老奴这两年也很想享一下清福,如今郡主聪明伶俐,冰雪无双,只要你能默报的出这帐本中的一段,老奴就立刻请辞,告老还乡,从此不再过问府上任何事物!”
掷地有声的话说着,李兆良一副大义凛然,正直不阿的样子。见此,宋吟雪心底一阵冷笑:好个老家伙,到这个时候还想破釜沉舟,反将本郡主一军?哼,我又岂能让你如愿?
慢慢的转过身,眼中盛气凌人,轻挑眉毛,宋吟雪一脸满不在意的说道:“不知李总管想听哪一段?”
第二十四章 掌权
“不知李总管想听哪一段?”宋吟雪一脸没有温度的假笑,表情很是笃定。
见此,李兆良心中不禁打起鼓来:这个郡主这是怎么了?看她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真的默报的出?不可能!她才翻看了帐本一遍,怎么可能记得住?她以为她是神吗?简直肤浅可笑!
忿忿的想着,狠狠执起帐本,李兆良在页面上微微扫了一眼,然后猛的合上,口中向宋吟雪噎道:“这样吧,老奴也不为难郡主,知道郡主平时极少接触帐目,故心有余而力不足,老奴就任意挑了简单的随意一考便是。”
料定宋吟雪只是在作秀,李兆良闭起眼睛轻蔑的说道:“上个月王府通达米铺的收支如何?”
“通达米铺,上月用于收购银两三百五十两,工人工钱十两,车费运输四十两,共支出三百两!而一个月内米粮全部卖出,共盈利四百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直直的说道,意味讽刺。
她、她……居然真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