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李真人和师兄们都会同意的。
刘髆看了看她,“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你的家人可以跟我一起去封地,你怕什么呢?”
霍绾君想了想道:“你现在还太小,我也没有办法自己做主,你的这份心意我记住了,谢谢你。”
“我一直在盼望着长大,可是到了现在,你还是说我太小……”刘髆有些懊丧,不一会又打起精神来,“我会快快长大的,霍姐姐等等我。”
霍绾君和师兄等人恭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刘髆还像以前一样,先上了马车,将头探出来,看着她。
等到车已经远行,霍绾君的眼睛已经有些模糊。
“那个小郎君真是长得美,”大师兄慨叹。
二师兄看了看霍绾君,掐掐手指,叹息一声:“奈何红颜薄命。”
霍绾君从未这般难过,听到这句话,她想起了合欢殿的李夫人,刘髆这般容貌,可想而知李夫人年轻貌美时是如何的让人放不下。
她有些生气地看向二师兄,“你乱说。”
“我怎么乱说?他就是个早夭的命,若要长寿,除非不喜欢女人。额,难道你喜欢上他了?”二师兄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无聊两个字。
霍绾君捏起了拳头,二师兄真真讨厌。
小师兄连忙在中间劝,“都胡说什么呀,小师妹人还在师门呢,二师兄,你又乱批命,难道不怕大师兄用雷劈你?”
大师兄摸出葫芦来只喝酒,一言不发。
二师兄冷笑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大师兄投胎转世,还要我去认领呢,他还敢用雷劈我?”
“你也少说几句,俗人的命用你管么?”大师兄将葫芦丢给二师兄,“走了,师父若是脸上不好看,我虽然做师兄,可也没得法子。”
他们走远了。
小师兄担忧地看着霍绾君的脸色,想了又想道:“就算二师兄瞎说,你也不该这样啊,二师兄陪伴你多年,难道在你心里还不如那个小郎君吗?”
霍绾君低下了头,傻子,就因为二师兄没有说错,她才生气呀,前世,刘髆不到二十岁,就郁郁而终。
握拳夫人的儿子刘弗陵做了皇帝,年纪轻轻暴毙未央宫,霍光一直记着刘彻最爱李夫人,扶了刘髆的儿子刘贺做皇帝,二十七天之后就废了新帝,从此之后刘贺被流放在山阳。
难道,今生还是改变不了这样的命运吗?
前世刘髆是被他那不知所谓的舅舅连累,今生应该不会这样了呀。
霍绾君心里憋着火,那股子火和刘髆有关,也和自己有关。
她的命不是改变了吗,母亲和弟弟都活了下来,难道旁人的命不能改吗?
想到太子府的悲惨结局,霍绾君不想让这些重演,刘髆和刘进叔侄二人都对她格外上心,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到了晚上,她摸进了师父的房间。
“师父,难道人的命运无法改变吗?”霍绾君有些愁苦又带着希望地问。
李真人盘腿坐在绣着阴阳两仪的布团上,眉眼低垂,没有作声,等到霍绾君已经不抱希望等到答案,准备离开的时候,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来:“你不是已经改变了吗?”
霍绾君吓了一跳,虽然这么多年来,她觉得无所不知的活神仙,应当是知道她的来历,但是,她又抱着期望,希望李真人不知道。
见师父一直淡淡对她,不要求她修仙,只教些小法术,她想师父最起码是没有恶意的也许也不会将她的事当成什么大不了的。
比起大师兄活着就在想投胎,病恹恹神出鬼没的二师兄,霍绾君想,她其实压根不算什么。
可师父的这番话,将她那点子侥幸撕的粉碎。
“师父……徒儿……徒儿……”霍绾君后退了几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既然能改变自个的,自然也能改变旁人的,只是究竟是不是改了好,谁知道呢?世上的事,一饮一啄,皆是前定,如今改了,以后呢?若是见一个改一个,还要天有何用?”李真人眉目淡淡。
“可徒儿见到了,就忍不下心来不管,”霍绾君坦言。
李真人点点头:“所以为师没有看错你,你没有仙缘,尘缘未了,回去休息吧。”
霍绾君蔫蔫地出了师父的房门。
说了这么久,究竟是能不能改呢?
信步走回自个的屋子,小师兄垂着脑袋站在门前,等了她一会了。
“怎么了,小师兄?”霍绾君惊奇地问。
很少见到小师兄这般摸样,像是孩子失去了最心爱的玩具。
“霍嬗他们都走了,我们不日要迁居太乙观,心里真是舍不得,”小师兄道。
最难过的是,他发现自己已经有了人的情感。
太乙观迁居之后,李真人再次开始炼丹,霍绾君几乎是和小师兄相依为命了,大师兄和二师兄都经常不在观里。
霍绾君觉得心里空空的,刘进已经许久都没有来山上看她了,上次皇帝带领群臣来太乙观,刘进就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