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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抱成一团,睡了一宿。
轩辕墨澈醒来时,沧澜雪仍睡得昏沉。
一睁眼,就瞧见窗外透着一股子白光。
轩辕墨澈有些吃惊,难道已经大天亮了?下床往窗外一看,才发现还早,那白光居然是雪得颜色,竟然是下雪了?不,应该说是昨晚上下雪了。外头白茫茫一片,被廊下灯笼照着,映得如白昼一般。
现在这个时节居然会下雪,这实在是百年来的奇事。
虽然起早了,轩辕墨澈却没有回去睡回笼觉的念头。因为怕吵醒沧澜雪,自行到了侧屋,才唤人来伺候梳洗。
侍从们正忙着帮他整理裘衣的翻领,宁远赶来了,黑着两只熊猫眼,好像一个晚上都没睡,凑到轩辕墨澈耳朵边嘀咕:“王爷,小的找太医院打听过了,昨晚皇后娘娘找了陈太医给晋王爷下看诊。陈太医说都是皮肉伤,没有大碍。”
轩辕墨澈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一点表情也瞧不出来,站着不动,伸展着手让侍从给他脖子上系披风带子。
宁远又小声道:“晋王爷从小身子就硬朗,些许皮外伤,不要紧的。听说昨晚在皇后娘娘那歇了一下,没多久就到处窜了呢。王爷只管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轩辕墨澈冷冷道:“我还嫌打得不够呢。昨日不巧,有皇后护着,再闹,瞧我怎么收拾他。”
这事牵扯着他们母子兄弟的家务事,宁远也不敢多作声,低着头在旁边帮着给轩辕墨澈整理披风。.
轩辕墨澈挑了一套利于行动的便服,配着紫裘坎肩,系上一件红色大披风,剑眉星目,英姿飒爽。
到了门外,早有人驾着马车在外等着了。
宁远跟在他身后,等轩辕墨澈身上了马车,到他面前,请示着问:“王爷是去给皇上请安?”
“天还早,父皇身体不适,晚点再过去请安,不然恐怕吵到他老人家。”轩辕墨澈眉毛微微拧起,“这大雪下得蹊跷,连日来大雨不断,昨晚上居然还下雪了,必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春雪虽然容易化,可对作物不好,何况这些天的大雨,必定会有天灾出现。”
“王爷真是仁慈心肠,只可惜......”
轩辕墨澈懒得理会宁远的惆怅,隔着车帘道:“王妃刚出关,势必累了,没有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去吵王妃,让她好好的睡一觉。”
宁远哭笑不得,摆着手道:“殿下这话真是......这里谁敢去吵王妃”
轩辕墨澈瞧着宁远夸张的怪脸,也忍不住莞尔一笑,抬头一望之间,恰好是向着皇后的方向,心里无端地沉了沉,敛了笑意,“反正,你给我小心点。”
放下车帘,领着三、五个贴身侍卫踏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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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无痕知道了轩辕墨澈被衣祈风下药受控的阴谋后,一个晚上没入睡,一会儿想到衣祈风的无耻,恨得抓心挠肺,一会儿觉得轩辕墨澈可怜,自己又不能把他救出魔掌,实在窝囊,一会儿按捺不住,差点想冲去祥福宫,把父皇叫醒,将这些事都抖落出来。
可下一刻,他又生生压住了自己这口气。
即使把母亲放一边不提,毕竟这件事牵扯太大,衣祈风就算不是皇子,可也是外姓的王爷,而且他鬼医的身份,更是在励皇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声望。
再说,昨晚上母亲的话,始终在耳边回绕,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若是让衣祈风察觉到他的异动,那到时候害得就是四哥哥了。
他决不能让四哥哥再陷入危险当中了,四哥哥的身子本来就弱,那衣祈风怎么能下得去手。
想想四哥哥对衣祈风可谓是情深意重,两人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又因为哥哥的身子,衣祈风更可以说是哥哥的救心丸,可是谁知道......
谁知道衣祈风居然是披着羊皮的狼,会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来。
轩辕无痕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天还没亮就穿好衣裳,到皇后房里说要立即去执行计划——去给四哥哥赔罪,去跟衣祈风和解,并且找机会把哥哥带出绿荫拂柳庄。
皇后笑道:“你这匆匆忙忙的样子,傻子都瞧出有鬼了。你四哥哥是多聪明的人,那个祈风也不笨,这事可不能太着急。”
轩辕无痕跺脚道:“怎么不急?说不定今天他还给四哥哥下药呢。哎,母亲,您平时办法最多,怎么这时候就想不出个好办法?”
皇后把他拉过来,柔声道:“母亲和你一样,也为你四哥哥担心。但你昨天才和祈风闹翻,今天就去道歉,也太不像你平日为人了,白白惹人疑心。”
“可是......”
“你也是读过书的,欲速则不达,这句话难道忘了吗?先让事凉二凉,过两天等澈儿火气下去了,再和他认个错,想来那个衣祈风也就去了疑心。到时候才方便到绿荫拂柳庄去和你四哥哥说私话。否则现在就凭你,是进不了绿荫拂柳庄的,八成被宁远给拦了。痕儿,听母亲的话。”
轩辕无痕知道皇后说的有理,垂头丧气。
他是有事藏不住的人,生平头一次要用忍字诀,忍得浑身刀割似的痛苦,在房里也坐不住,就和皇后说要出去逛逛。
皇后道:“昨晚上竟是下了雪,听说不少人去郊外赏雪呢。你在宫里乱逛,只会给我惹事,不如到宫外玩玩去吧。”
轩辕无痕有了事做,这才有了些精神,当即一刻也待不住,穿了挡雪的大裘衣,领着几个人就出门了。
他向来嫌轿子气闷,领着一行人踩着积雪卡嚓卡嚓地走,穿宫过院,往大宫门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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