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对鬼冥来说,她不过是个孩子。
对沧澜雪来说,现在她所需要是保持体温,维持生命的延续。
一件厚厚的宽大的羽绒服勉强裹住了两个人。鬼冥一手拽着衣服,一手不断往火里加添枯枝,口中却问:“我这样做会不会引起山火?”
沧澜雪身体极差,这时觉得很疲倦,便将头枕上了他的背,轻轻地煽动了下睫毛,道:“不会的,这里没有密林。”
鬼冥微微躬身,承载着她,随口问着:“这儿是什么年代?公元几年?”
“我不知道,历史书上没有这个时代。”沧澜雪闭上了眼睛,喃喃地答着。
“那你说,我们还回得去吗?”
“你也许可以,我多半是不行了。”
“为什么?”
“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我的身体却不是我的。”
这话颇有玄机,倒像是老和尚打机锋,鬼冥却一听就明白了:“哦,原来你是转世的。”
“是啊。”沧澜雪的脸上慢慢漾起了一缕微笑,缓缓地道。“你是哪儿人?”
“镇江。你呢?”
“北仑。”
“嗯,在这儿我们应该算是老乡了。”鬼冥抬头看了看这陌生的地方,心里却一点恐慌也没有,非常安静平和。是因为背上的这个女孩吗?
沧澜雪又要昏睡过去,却顾念着面前的这个人会冷,硬撑着说:“我们这样子下去不行。”
鬼冥却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笑着,慢慢地道:“我刚才忘了,我还带了个睡袋。”
沧澜雪沉静了一会儿,接着笑了起来。
鬼冥感觉得到身后人笑得浑身发颤,显然快活之极,自己也笑了起来。
有种感觉,只有同类才会彼此明白。
他真没想到,落到了这个诡异的地方,这个不知名的年代,居然会碰到同类。
他微笑着站起来,过去从包包中扯出了睡袋,在火边铺了开来。
沧澜雪看着他。在清亮的天光下,他身着毛衣和衬衫,整个人显得挺拔修长,一举一动都十分性感潇洒,眉宇间气质儒雅温和,散发着淡淡的使人感到宁静的味道。此时,她穿着从他身上脱下来的衣服,温暖的气息一直沁入心间。
鬼冥已颇有野外生活的经验,弄好了睡袋后,问他:“这里没有猛兽吧?”?
沧澜雪笑着点头:“应该没有。”鬼蜮内部到底如何,她亦是茫然,不过并感觉不到有别的生物存在。
鬼冥四周看了看,见这里十分僻静,感到很满意:“好吧,咱们睡吧,看来应该很安全。”
沧澜雪一脸倦意,容色苍白,却仍然是眉目如画,青丝如瀑,有种十分诱人的魅力。
鬼冥过去,帮她把羽绒衣裤脱下,扶她钻进了睡袋,然后自己则是裹紧了羽绒衣,坐在火堆旁。
沧澜雪手抓了抓睡袋,明白他这是因为男女有别,想来这人倒是个君子。
她微微扬了扬唇,却未有出声。
鬼冥缩着身子,挪了挪来到火堆旁,以此温暖着自己渐渐冷却的身子。
沉寂了良久的空间,因沧澜雪的出声而被打破:“你在想什么?”
鬼冥仰起头,看向沧澜雪,脸上淡淡地浮上一抹笑,“很奇怪,我居然一点都不感到害怕,惊讶过后留下的居然是一份释然。”
“释然?”沧澜雪颇为惊诧地问道。
“嗯,其实当我第一眼看到这里时,我就有一份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是很久以前自己来过这里,我在想,我会穿越时空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因为我本来就属于这里?”鬼冥有些好笑自己的想法,挠了挠头,憨笑着。随后,清了清嗓子,又道:“我叫鬼冥,你叫什么?”
沧澜雪则是在鬼冥报出自己的名字时,心头蓦然一惊,鬼冥?那不正是鬼婆婆所说那个故事当中的鬼王吗?
“沧澜雪。”
鬼冥轻轻地笑了起来,声音醇和地说:“幸会。”
沧澜雪瞥望着鬼冥,缓缓地道:“或许你的想法是对的。”
“我的想法?”鬼冥颇为不解地看向沧澜雪。
“你的名字很特别。”沧澜雪答非所问道。
“是么?呵呵......”鬼冥笑了笑道:“很多人都这么说,我也问过我爸爸,他却只是说,我是在鬼节出生的,所以就叫这个名字了。”
“原来如此。”沧澜雪低低地应着,所想却是鬼婆婆那说到一半没有说完的那则故事。
世上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么?
莫非这个男人,是鬼王?
可若是鬼王的话,他本该就在鬼蜮内,又怎么会成了穿越人呢?
看鬼冥的话与他的神情,所说的并非是假话,那没有结局的传说,到底后面的发展是如何的呢?
“我可以叫你雪儿吗?”鬼冥摸着自己的鼻子,显得有些紧张。
“可以。”沧澜雪反倒自然而大方。
“雪儿,能对我说说这个世界的事情吗?对我来说,你可算是前辈了。”鬼冥以树枝挑着火堆,随后又往里头投掷了几根干树枝。.
沧澜雪在鬼冥的询问中,坐起了身子,背依着凸起的岩壁,说道:“其实我对这个世界了解的也不是很多,虽然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四年,可很多事情我还是没有弄明白。”
不管这个突然出现在此处的男人,是不是鬼王,沧澜雪只是依照原定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