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不要介怀了,想必当时他不准夫人入京,便已有此决定。”
不准我入京,是不是就是为了不让我去阻拦他出家?或许,应该是不想让我打扰他……
“这是报复!是他的报复!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一天!”秋进入洞房就开始大吼,“他存心不让我们洞房!我不会让他得逞!”
他冲到我的面前,在扯住我衣领时,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然后跌坐在床上,双手捂住脸庞:“他这个混蛋!”
这一晚,我和秋都没有睡,而是相对枯坐到天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如果这是轩辕逸飞的选择,而且,他会因此轻松快乐,那我们就尊重他。
在这件事上,就可见我和秋的性格有多么相似,离歌他们只是为轩辕逸飞惋惜,而我和秋却是久久没有从这份揪心中自拔,更别说这个久违了五年地洞房。
最后,秋回影宫,打算用工作忘记这份懊恼,因为他无时不在想冲到京城,把轩辕逸飞揪出来,然后狠狠揍一顿,也总比现在什么都不做好。
但是他不可以,因为镜先生说:轩辕逸飞,需要安静。
轩辕逸飞出家后,便有了一个法号。这个法号带着一种轮回地宿命的感觉,当初,带着这个法号地人成了现在的君王,而轩辕逸飞出家后,又再次沿用了这个法号。
这个法号就是:远尘。
很快,就传来新王登位的消息,轩辕王朝新一任君王,正是轩辕掣,而他登基的同时,也举行了封后大典。这位皇后的身份,让我有些吃惊,居然是蒙唏雨。
一时间,觉得任何事都会发生,或许应该听镜先生的,我们不该再去打扰轩辕逸飞的生活了,或许将来的某一日,我们还会遇见。而且这个感觉,时常会浮现在我地脑海中。
今日窗外秋高气爽,如此一个好天气,却是少有的宁静。
我从抽屉中拿出了三封休书,久久凝视。
“夫人。我们到了。”身前传来楚翊的声音。抬眸望去,他脸上的疤痕已经淡而不见。那用来遮颜的刘海也已被他一丝不苟地和其它发丝一起盘在头顶,用一个鎏金地玳瑁固定。一支简单地鎏金簪子,横穿玳瑁。淡褐色的长袍称出他修长地体形和雷厉风行的利落。
此时地装扮仿佛将我带回了五年前那个下午,他匆匆而来,跟我做了一番汇报后,又匆匆而去。那时留在脑中的,就是他风风火火的背影。
“夫人。”从楚翊身后走出了唇角总是含笑的镜先生,他这几日越发清瘦了,我曾问负责服侍镜先生的汐儿,是不是镜先生没有好好吃药和补品,汐儿抿唇摇头。
再追问时,汐儿说镜先生发呆地时间越来越多了,发呆时的镜先生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就连汐儿。也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悲伤。
我想。或许时候真的已经到了。
“夫人,你找我们来做什么?”后弦不客气地坐在我书桌前给他们准备的椅子。楚翊和镜先生也相继坐下。
我看向他们三人。拿出了休书:“这个给你们。”
三人没有看清是什么,纷纷接过,立时,三人脸上神色微变。
楚翊带着几分了然,而镜先生却显得很平静,后弦自然满脸疑惑。
“楚翊,镜先生,后弦,这休书是我为你们而准备,当初你们为我,为风家而牺牲,现在,应该是还你们自由的时候了,当然,后弦你不算。”
后弦努努嘴,拿着休书当扇子扇。
“楚翊,镜先生,现在我恢复你们自由身,你们不能再被我捆绑在舒园里,你们需要你们自己的生活。”
说完时,我刻意没有去看镜先生,而是看着拿着休书思索的楚翊。忽的,他将休书放回桌面,将它推回了我地面前:“夫人。楚翊不需要。”
“为何?我知你爱风雪音很深,但是,思行需要母爱,你应该娶一个真正地妻子。”
“夫人不是吗?”
“诶?”
楚翊笑容很真挚:“夫人已经是楚翊的夫人了。”
“可是我们不是,我是说我们之间……”
“楚翊明白。”楚翊靠上椅背,让自己坐得更加舒服,双手随意地交握在身前,“真正地夫妻也不过是家长里短,相互扶持,互相照顾,关心彼此,互敬互爱,夫人,我们不正是如此?”
细细回忆,也的确如此,但我和楚翊之间并不是夫妻,可是却又找不到漏洞去反驳他。若拿房事来开脱,未免显得低俗。
“楚翊相信,当思行不再排斥夫人时,夫人会更加宠爱思行,视如己出,因为夫人就是那样的女人。”
“楚翊……”
“夫人不必相劝,楚翊心意已决,莫不是夫人厌弃楚翊?”
“不不不,我怎会厌弃你。那好吧,如果你何时改变主意,随时与我说。”
楚翊沉静镇定,笑容温暖。
我再转向后弦:“后弦,你随时可以滚。”
后弦不以为意地抛休书:“明年再说,今年我要跟南宫大哥偷学。”
“好,那你收好了,别弄丢,我不会再写第二封。”
后弦一听,慌忙收好。
我垂下眼睑:“镜先生……你……”
“吱----”寂静的房间里出现了一声椅子移动的声音,我有些惊讶,面前的镜先生竟是慢慢起身,他轻轻捻着休书,站立了片刻。
我不敢看他的神情,因为我已经因为他清瘦孱弱的身体而失去了面对他的勇气。
他青灰色的身影在我面前慢慢转身,然后传来了信纸碎裂的声音。
“嘶啦,嘶啦。”
他的手在清澈的光线中扬起,一只只白色的细小的蝴蝶便在他的手中散出,飞扬在那明明温暖的光线中。
那些蝴蝶是破碎的,是残缺的,它们或是失去了身体,或是失去了翅膀。它们的碎片从我眼前落下,然后淹没了镜先生离去的身影。
第四集 第164章 一夜华发
月票600第三更送到宫的洞房在番外。
心被一只手狠狠揪紧,如同一把尖刀残留在了心底,不停地割裂着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