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主意,反正天已微亮,不如去看看哥哥。
拿着云枫的令牌随便拉了一个狱卒:“我是奉中郎将大人来找光允公子的,他关在哪里?”
狱卒给他指了位置,他没想到自己这一去就是自投罗网,还没走到,就被守在青芫牢外的幽株给逮个正着。
幽株行了个礼,拱手道:“殿下,君上有请。”
千兮讪笑道:“怎么你也学会开玩笑了,我来看看哥哥,你让我进去呗。”
“臣不敢骗殿下。”
千兮这回不说话了,站着那儿不动。
“殿下?”
“我看我哥,你让开。”千兮黑发随意披散着,如鬼魅般理也未理他直接往里走。
幽株跺脚:“殿下,您别又犯冲。”
千兮顿住,牢里烛台深深,映着他雪白的面容,“我没犯冲,君上都下令斩立决了,跑了一夜不还翻了天,就派你一人来抓我是不是太少了?”
幽株是个武痴,平时虽常冷着脸,给人以恐惧感,但智商上明显斗不过千兮。
“好吧,殿下看了公子再去见君上。”
“君上真的知道了!”千兮这回实打实蔫了,虽然之前就做好了被顾陌寒发现的打算,可现在他以为顾陌寒没发现,如此波澜起伏,还真是一时间接受不来。
幽株欲哭无泪,他哪像是会骗人的人。
“好,那你多等一会儿,我要和我哥说事。”
幽株点头,千兮回头又道:“你站远一点。”
幽株只好又老实的走远一点。
青芫此时才刚刚醒来,听到动静拥被而起,千兮就风一般扑过来了:“哥……”
“祈儿?”青芫将他扒拉开仔细看他。
“哥,你脸怎么了!”青芫左侧脸上一道红痕从脸颊贯穿而下,一看就是被打的。千兮怒气冲冲:“他们是不是打你了?”
青芫拉住转身要跑的少年,温声道:“别跑了,陪哥说说话。”
千兮反手紧握住青芫的手臂,右手就要掀他衣服,青芫打掉他的手:“胆子挺大,都敢对哥动手动脚了?”
千兮讪讪坐下,像个被人抛弃的怨妇,直勾勾的盯着青芫,眼圈都红了。
“哥没事,跟哥说说你的事。”青芫将被子拉开,若无其事的下床,脸上却是起了层薄汗。千兮知道他哥肯定受伤不轻,越发忍不住了,起身就点他哥穴道。
青芫没防备,被点个正着,千兮低声道歉:“对不起,哥,我就想看看你的伤…”
青芫严肃道:“祈儿,别闹了,快解开,不然我自己冲开了。”
“哥…祈儿给你上药。”千兮已经将他腰带散了一层。
青芫苦笑,哪有死刑犯还能上药的,况且君上说严加拷问他,那些个狱卒们怎可轻易放过他,满身的伤痕他不想让千兮看到。
“哥数三声,你再拿你的爪子在哥身上动一下,等哥冲破穴道就打的你爪子动不了。”
千兮已经将他哥腰带完全解开了,宽大的衣袍散开,青芫运功准备冲破穴道,千兮发现,赶紧道:“哥,你别动气,这样会受内伤的,我给你解开穴道!”
说罢两指飞快一点,青芫获得自由,飞快地将腰带束好,大手抓过孩子。
千兮被抓的踉跄的扑在青芜身上,哽咽道:“哥…”
青芫扬起的手缓缓落下,最终抚在他头上,叹息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动不动就哭。”
这话一说千兮直接抱住了青芫,泪水止也止不住:“哥,君上将祈儿关起来,七八天来管也不管,祈儿吃不饱,睡不好,祈儿难受,祈儿想见哥,哥怎么也被关起来了……”
青芫心里一阵酸涩,君上当真是好狠的心,连亲生儿子也这么对待,只好给他拉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安慰道:“没事,君上会放你出去的。”
“君上还下斩立决了……”千兮呜咽。
“什么!”青芫擦眼泪的手一顿,嚯然起身道:“你再说一遍?”
千兮自己用手背抹干净了眼泪,仰头道:“云枫说是演戏,哥别慌,祈儿心里难受就口无遮拦的。”
青芫这才松了口气,千兮不再哭了,正色道:“哥,不是你做的事你为什么要承认。”
“祈儿,你不懂,你爹都是为了你好…”青芫除此外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了。
“祈儿发誓,就算祈儿死了也要保的哥哥平安。”烛光映着千兮灼灼的眼神,如破天的雷火。
青芫虽然身陷囹圄,浑身的淡雅气质却依然不减,平时束的一丝不苟的长发如今披散着更添一份慵懒,他坐在床头,淡淡道:“祈儿,哥哥一生足以,死而无憾,你好好听君上的话,切不可再混闹。”
千兮将上次顾陌寒给他的药膏放在桌上,起身道:“我听哥的话,只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必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祈儿现在去见君上,哥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