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玲儿张嘴,”上官芸芸温柔地哄道,像是在哄着一个不知事的小孩儿。
覃玲轩压根听不到她说的话,他咬牙切齿,面容苍白,白得有些扭曲,显得极度痛苦。
“冉苒,撬开他的嘴。”
听见上官芸芸的吩咐,冉苒也没有顾忌许多,伸出左手,强有力地捏住了覃玲轩的腮帮子,右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鼻子被捏住后,覃玲轩终于憋不住了,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
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上官芸芸一个弹指,将静心丸投入到覃玲轩幽深的喉咙里。
“咳咳咳”,覃玲轩极力在抵抗,手也不老实,伸到口中,想把静心丸抠出来。
冉苒见状,左手更用力地固定住他的腮帮子,右手拨弄着他不安分的手。
见覃玲轩还是极不愿意咽下静心丸,上官芸芸一狠心,将手重重地抵在覃玲轩的额头上,往后一使力,覃玲轩的身体失去了重心,踉踉跄跄地,静心丸顺利地滑入喉咙,被吞入了腹中。
冉苒松开了手,瑾儿用娇躯支撑着覃玲轩摇摇欲坠的身体,不让他倒下。
覃玲轩眼中的血色渐渐消退,恢复了些许清明,黑色的眼珠重新绽放了光彩。
“玲,没事了!”冉苒安慰道,内心却抑制不住的喜悦。
“覃玲轩快好起来,你要养我一辈子的,没有你,我将无处安生!”瑾儿用脸贴紧覃玲轩的下巴,在“外人”
面前,没有了任何女孩儿该有的矜持。
“好了,放开他,”上官芸芸忽然厉声道,像是在责备,这一声,直接将瑾儿吓得抖了个机灵。
“冉苒,你过去扶着玲儿,”上官芸芸补充道。
瑾儿不舍地离开了覃玲轩的身体,孤零零地站在一旁,任梧桐下的狂风呼啸,吹乱她的秀发,拍打她的脸颊。
“走,我们先进屋吧!”上官芸芸说完,在前头带路,冉苒扶住覃玲轩紧随其后,瑾儿心情复杂地跟了进去。
踏入水泥铺成的院落,他们踩过高低不平的石坎,进入到青沥房的一间大堂内,堂内物品及其简单,陈列也及其随意,甚至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大堂内没有灯具,也没有燃油灯,全是红白相错、高矮大小不一的蜡烛,它们激烈地燃烧着,争先恐后地滴着蜡油……
一阵阵的香火味儿扑鼻而来,虽有些刺鼻,可闻久了,倒是能让人静下心来,情绪也不再波动!
“扶玲儿坐下,”上官芸芸指着一处红漆刷制的长条木凳,眼神里虽没有了担忧,却添了些许忧郁。
冉苒将覃玲轩的身体摆正,平稳地坐在了长凳上,额角流出的热汗,他也没来得及去擦拭,而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覃玲轩的身上。
上官芸芸没闲着,她折转身子,跑入厨房,端来了一碗红色的茶,看上去冷冰冰的,茶杯口还在冒着刺骨的寒气,漂浮着,却不会扩散。
据她说,这碗茶名叫凝神茶,喝了可以使人恢复理智和神采,这碗茶,她可是翻山越岭,经过艰苦跋涉,最终才收集到金丝燕燕巢中的燕窝,两旁的奇草,还有一些神秘的花粉,她爬上峰顶,只为了截取千年古松的凝脂,外加各种其它奇草异花等等,最后碾磨、加工才制作而成的这碗凝神茶。
覃玲轩的心脏不再剧烈跳动,他全身的血液开始慢慢平缓流淌,脖子上的青筋也不再躁动了……
“哎,总算好了!”冉苒如释重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瑾儿也放下了紧崩的神经,内心的忐忑与不安,彻底消散。
“玲儿,能听到奶奶说话吗?”上官芸芸试探性地问了句,虽然她很信赖自己的静心丸和凝神茶,可她还是小心翼翼,岁数大了,胆子也变小了,她不敢再失去覃玲轩了,他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牵挂。
“蒽,奶奶!”覃玲轩虚弱地回答道,双眼依旧有些迷离,四肢更是无力,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虚无……
上官芸芸慎之又慎,她在大堂内倒腾一通,点起了上百支定魂香,随即,让覃玲轩静卧在一张睡椅上,“吮吸”着定魂香带来的镇定效果。
“上官奶奶,我还是第一次见玲的身体这么孱弱,”冉苒忽然有些担忧地说道。
“是啊!覃玲轩的身体一直很好的,现在怎么会这么虚弱呢,”瑾儿沿着冉苒的话补充道。
“看来,只有等她来了……”上官芸芸无奈地垂下了头,眼睛眺望着门前的梧桐树,凝望着那条黄泥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