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听玉珂开口对玄观说道:“既然湘儿道过歉了,红袖儿也应允了,你也该消消气了,天问那孩子可是在大殿门口跪了一天一夜了,滴水未粘,是打是罚,你这个做师傅的倒是给个准信啊。”
听见玉珂提及那个叫天问的人,玄观脸色一寒愤声道:“我没收过那个逆徒。”
红袖一旁着急央求道:“爹爹,大师哥他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玄观怒斥道:“这里还有这么多长辈,何时轮到你这丫头说话了,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
红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看父亲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还当众斥责自己,心中气苦,“哇”一声哭将出来,头也不回就跑出大殿去了。
玉珂见女儿被气跑了也怨怒道:“反正是你的徒弟,该怎么办,你自己决定吧,我不管了。”
说完玉珂也转身离去,跟随她身边的那个绿衣女子也就跟随她一起离去,只是在临走之时,有几分忧虑的向殿外张望了几眼。
大殿里原本热闹的气氛,此刻一下沉寂下来,韩湘似乎听出来他们是在讨论现在跪在殿门台阶下的那个年青军士,听玉珂的说法,他好像叫什么天问,而红袖则称呼她为大师哥,却不知他因何跪在那里。
长老中一个年龄稍轻的葛衣男子站出来说道:“禀告掌教师兄,天问师侄就这么长跪在上清宫前也不是办法,现在道门中已有弟子开始议论纷纷了,望掌教师兄早拿主意。”
另一个样貌颇显老的灰衣老道也点头说道:“是啊,虽说这次天问师侄触犯大戒,但是不能总让他这么张扬的跪着吧,若是传扬出去,有损我道门颜面啊。”
一个圆脸的老道一旁叹道:“这孩子不过一时糊涂罢了,我看略施惩戒就可以了,实在没有必要大动干戈。”
玄观沉吟片刻,最后说道:“也罢,既然各位都觉得事不宜迟,那么就在今日,请执法长老恨伤师弟主持门审大会,言明道门戒律,给我那逆徒做出判决吧。”
一个干瘦黑袍老道站出来,拱手说道:“谨遵掌教恭命。”
然后玄观领头,众长老由大殿里鱼贯而出,韩湘也跟随着师傅寒谷走出了大殿,此时大殿的广场上已经围满了天师道门弟子,而且陆续还有人前来。
那个青年军士依旧低头长跪,一言不发,也不理会身边道门弟子们的指指点点,仿佛化身为一座雕塑一般。
寒谷对韩湘说道:“没想到你刚入山门就遇到门审大会,正好也借机体会我道门的门规森严,你且站到门下弟子中去,好好观摩。”
韩湘答道:“是”就此退到台阶下的广场上。
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见到好多不认识的同门师兄弟,韩湘感到一时手足无措,这时远远听到钱有仁在喊道:“韩湘师弟,这里,这里!”
韩湘大喜,连忙跑到钱有仁身边说道:“钱师兄,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哪。”
钱有仁笑道:“这么热闹的场面,我怎么能够错过哪。”
韩湘指着跪在场中的那青年军士说道:“那个人也是道门弟子么,他犯了什么戒律,为何要跪在哪里?”
钱有仁道:“那是掌教真人座下大弟子,俗家姓韦,他是剑南节度使韦皋的嫡亲孙子,半年前突然无故私自下山,离
开师门,要知道私自下山者视同叛门,在我天师道门乃是重罪,今次不知何故,他又突然返回到山门,听说已经在这里跪了一天一夜了,只是不知师门会如何处置。”
韩湘听了才明白有此缘故,但是对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师兄颇有好感,所以心中不禁为他稍稍担心。
这时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原来玄观带领一干长老来到大殿之前,看来门审就要开始了。
钱有仁给韩湘一一介绍,现在中间站着的那个黑袍老道,韩湘记得他是执法长老,道号恨伤,只见他身材矮瘦,面容清癯,不苟言笑,鼻翼旁延伸出两道深深的法令纹,他双手背负身后,满面严肃的盯着场中弟子,每一个被他目光扫到的弟子,不由心生畏惧。
钱有仁低声说道:“执法长老为人极为严苛,小小错误都不会放过,不少弟子都吃过他的苦头,所以好多弟子私下都叫他恨阎罗。”
正说到这里,恨伤的眼光正巧扫视过来,钱有仁胖脸顿时煞白,连忙低头不迭,直到恨伤的目光扫过,他才敢抬头,拍着胸脯说道:“吓死我,我还以为他听到了。”
钱有仁抹了一把虚汗继续说道:“旁边那个最年轻的长老道号莫离,江湖人称病菩萨,是近几年才得以晋升长老,在道门中管理弟子们的日常生活。”
钱有仁似乎想起什么,继续说道:“关于晋升长老,我道门有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只要道境能够达到心动境,就能够晋升为长老,这个莫离长老年纪轻轻就能晋级心动,可谓是天资超绝啊。”
韩湘道:“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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