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日一大早,骆清铭就要押着那掌柜去衙门,花弥生也想跟过去看看,李寄一晚上没怎么睡,拄着脑袋在桌子上勉强合了会儿眼,睁眼就看见花弥生跟着已经重新收拾过骆清铭往门口去。
他张嘴打了个哈欠,肚子饿得咕咕叫,伸个懒腰叫住她,“站那儿!”
“你醒了?”花弥生哂笑着转回来,“你昨晚都没好好儿睡,要不再睡一会儿,我去看看,一会儿回来给你带早饭。”
“你管闲事管上瘾了是不是?”李寄抻抻衣裳,整个人看着懒洋洋的,又重新打量起骆清铭来。
昨天晚上他脸上涂着白色的粉,画成个鬼样子,虽然最后抹掉些,但酒楼里太暗,并没有看清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今儿亮堂堂得光打的整间酒楼里都明晃晃的,骆清铭穿着白色长衫,长发用木簪束起,露出张干净隽秀的脸来,就是脸色始终不好,从昨晚上起就摆着张臭脸,看了叫人生厌。
骆清铭也打量着李寄,他听见花弥生昨晚叫他大当家,前两年他一直跟着戏班子走南闯北,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人过一百形形色色,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李寄浑身匪气,估摸着是哪座山上的土匪,可土匪买酒楼做生意,这就叫人觉得有点儿匪夷所思了。
至于花弥生跟李寄之间的关系......土匪跟女人,那应该就是压寨夫人了。
他咬咬牙,推着掌柜往门外走,“不用你们跟着。”
“他要是连自己姐姐的仇都报不了的话,那也就不配当个男人了。”李寄语气中夹杂着五分怀疑五分讥讽,十分刺耳,骆清铭暗暗捏紧了拳头,虽然李寄说的话难听,但没什么不对,如果不能为自己的姐姐报仇,他还算是个什么男人?
最后到底也没让她跟过去,花弥生虽然很想跟过去看看,但李寄在这儿,若是被误会自己想要趁机逃跑,事情闹大了,可就难收场了。
“你对人家还挺热心的。”沉默时,他突然阴阳怪气儿的冒出来这么一句。
花弥生佯装打量酒楼,说没有,“只是觉我们年级相仿,他却经历了这些,想能帮就帮他一些。”
“不是看人家小白脸儿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