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有些委屈,她到底在做什么啊。
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一旁奚贺蹙眉,“你哭什么啊……。”
门口忽然传来店小二的敲门声。
奚贺撇了一眼,走过去把门打开。
店小二一脸笑意,“客官,您点的饭菜已经好了。”
“端进来吧。”
店小二端着托盘,走进去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便开启店小二能言善道特质。
“二位客官,我们掌柜的刚刚交代了,知道你们不是本地人,俩人住一个榻上颇为不适,只是现在房间紧张,实在是不够用,您二位又是夫妻,先将就一晚,等会小的在给你们送来一张虎皮,这虎皮隔凉,对付住一晚,若是有空房间了,小的必定第一时间来告诉你们。”
呵,奚贺这下终于明白了,为何栾柔忽然发疯似的,原来是这样。
淡淡一笑,“好,赏钱。”
店小二拿着奚贺给的十文赏钱,笑盈盈离去。
奚贺撇了一眼气鼓鼓的栾柔。
坐在桌子旁,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尝了一下。
嘴角轻扯,“过来吃饭,吃完饭我们在讨论晚上怎么睡。”
栾柔真是郁闷了,这几天不管做什么都不顺当。
这走了一天,确实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起身便走到桌子前端起碗筷用膳。
奚贺轻笑。
——
栾毅四人为了能够追赶栾柔的速度,不眠不休的连夜赶路,终于赶到田林县。
来之前,吉祥早早就打听清楚,这田林县是个什么地界。
真没有想到,普天之下还有称之为贼城的地方。
为了安全起见,吉祥只要了两个房间,栾毅自己一屋,蝴蝶和飞鸟一屋,吉祥负责夜里给蝴蝶飞鸟守夜。
他们四人来这一路,果不其然在客栈中皆是找到一个少年独行的踪迹。
夜里,蝴蝶和飞鸟躺在一张床上,辛亏这床铺上有个帘子,要不然吉祥一个大男人守在门口,谁睡得着。
蝴蝶最在边上,时不时撩起床帘,偷偷看着门口。
吉祥把桌子搬过来直接躺在上面休息。
蝴蝶探头回来,飞鸟道,“看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看看。”
飞鸟打了一个哈欠,“很晚了,咱们睡吧,等明天早点起来,好让吉祥休息一下,劳他这一晚上要为咱们守夜。”
蝴蝶没有说话,侧着身,勾起床帘,看着躺在桌子上闭眼休息的吉祥。
努了努嘴,把帘子撂下,闭眼睡觉。
——
田林县客栈里,窗外微风浮动,印在窗子上的树影沙沙晃动。
窗户上突然被戳破,一根细管延伸进来。
一缕青烟慢慢吹进。
桌子上,吉祥猛地睁开双眼,看见门口异动,立即捂住嘴,悄悄起身走到床铺,撩起帘子推动蝴蝶和飞鸟。
蝴蝶和飞鸟从睡梦中被推醒,睁开眼睛便看见吉祥突然传进来。
蝴蝶惊吓,刚要叫出声,就被吉祥猛地捂住嘴。
“虚,有人。”
蝴蝶和飞鸟一愣,吉祥指了指门口,示意她们二人把嘴捂住,自己则拿着利剑守在一旁,静待贼人闯入,一网打尽。
果不其然,待香吹进。
门口横栓突然伸进来一把匕首,慢慢的把横栓移开。
蝴蝶和飞鸟俩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心想,辛亏屋里有吉祥这个男人在,若不然她们两个女人一定会被吓死的。
门栓被移开,门微微错动。
当门移开一个缝隙,突然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男人。
吉祥提起手中的长剑,一个转手,直接横在那俩人的脖颈上。
“不许动,动者杀无赦。”
那俩人一惊,一头冷汗顿时留了下来,心想他们最近怎么这么倒霉,连续几次了都不得手,而且两次被抓。
——
夜里,栾柔和奚贺商量好要怎么睡,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奚贺睡在床榻上,栾柔睡在地上。
谁让奚贺有功,是保护人的人,而栾柔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被保护。
躺在地上,栾柔静静的看着棚顶上一个小小的天窗外。
已经入秋的天,虽然微凉,可是夜色却极好,夜里天空上的月亮是有大又圆。
正巧从天窗可以看见个全图。
栾柔躺在老虎皮上,被窝里十分暖和。
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由想起前世自己瘫痪在床上。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如果当初魏诗澜和湛佳没有去宫里活活气死她,那么她现在能在做什么。
继续瘫痪在床上,任由宫人轻视她,最后活活饿死,还是会被谁发现,救她一命。
忽然听见奚贺翻身,栾柔不由的看了过去。
冲着月光奚贺脸上的面具十分清晰。
有时她真想把贺三脸上的面具摘下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前世给她吃的那个人。
菜的味道一样,又能出入皇宫。
能不能前世正是因为贺三在宫里做膳,所以才意外遇见她的,看她可怜被关在寝宫,新生怜悯才给她吃食的。
胡思乱想好一会儿,栾柔摇了摇头,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前世那个人身穿太监服,记得他曾说过,在宫里当差二十年,最大的心愿就是老了寻回自己的宝贝好出宫养老,死的时候能留个全尸。
在宫里二十年的太监怎么可能会是贺三这个正常的男人。
只是她真的好想在见他一面,趁着自己有能力,帮一帮他。
随即打了一个哈欠,栾柔眨了眨疲倦的眼睛,慢慢闭上睡着。
待栾柔呼吸平稳后,那个躺在床榻上来回翻身的奚贺,忽然睁开眼睛。
刚刚他就一直感受到栾柔特意打量他的目光。
这个女人也不知在想什么。
嘴里发出嗤笑,他总是说别人,其实他连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
堂堂一个皇子,家里舒舒服服的不待,非要长途跋涉来到这,还是送一个女子去见她的未婚夫。
有—病!